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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天空出现了鱼肚白,严胜抬起胳膊肘用刀把怼了怼缘一:“松手!”
缘一深吸一口气,拽着严胜跳回月亭顶层的和室里,把严胜往先前月姬坐的纱幔里一塞,确保他晒不到太阳后将所有窗子都支开,地上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随着升起的太阳缓缓消失,连点红色都没留下。
确定月姬消失后,缘一又把窗子都降下来,也钻进纱幔里。
“……”严胜可不想变成灰,但在这破屋子里待到晚上也未免太要命了,正当二人僵持,和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谁……?
“月姬大人,已尊您吩咐备了热水,这就给您抬进来?”
缘一可一点都没有连续砸了月亭两块招牌的愧疚感,起身将纸门拉开条缝:“放在门口,一会我自会使用。”
门外下仆正是昨晚引路那几个,见他还没走有点惊讶,月姬可从未留人这么久,遂惊疑不定地越过缘一向房间里望去。
“月姬大人……?”
层层叠叠的紫色纱幔里缓缓坐起来个身披深紫团花打卦的身影,黑发散乱,衣衫不整,不知从哪里抄起只酒盏随手丢向门口,正砸在那下仆脚下,清脆地碎成八瓣儿。
“啪!”
一众下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只和缘一行了礼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想来这月姬花魁平日就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再瞧瞧隔壁“鹤姬”,连个敢来问安的人都没有,想必是吃尽了鬼舞辻无惨赏的苦头。
缘一将装满热水的桶推进屋内,撩开纱幔只见严胜半裸上半身披着月姬昨晚那件繁复秀丽的打卦,弧月斑纹爬过脖颈,未被香粉盖住的部分蔓延至那漂亮和服里去。严胜本就皮肤白皙,和紫色意外般配,此时不知怎地竟恢复了人类长相,同缘一一样眼尾飞翘的眼睛望了过来。
严胜见他杵在那不开口,还以为缘一在惊讶自己的长相:“暂时用不着通透,就收起来了。”
原来能收起来吗?不过怎样都好。继国缘一露出个久违的微笑,看得严胜莫名后背一毛,不自觉坐直了起来。
“哥哥需要沐浴吗?”缘一闪身让出身后的浴桶,询问道。
还真是需要的,转化的时候剧痛难忍出了一身汗,刚刚又被鬼舞辻无惨崩了一身血,混着自己的血糊在脸上身上头发上,怪恶心的。严胜倒也不避嫌,脱了打褂和裤子,舒舒服服跳进热水里,惬意地吁了一口气,微眯的眼睛余光里看见缘一也在脱衣服,立刻瞪圆了:“你干嘛??”
“哥哥,我也想洗澡。”缘一诚实地回答。
算了无所谓,一起洗个澡而已,总不能叫他等着,一会水都凉了。严胜往一边挪了两下,给缘一腾出点地方来。好在月亭不单单排场足,待遇也不错,这浴桶蛮大,容下两名成年男子竟也毫无问题。
严胜柔顺长发着了水,丝丝缕缕搭在后背上,缘一忍不住伸手去捏那发尾,被一把拍开。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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