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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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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亏欠,或有遗憾,但他并不后悔。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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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花陌的伤势稍作好转,正隐堂派来的人便再次将投诚者审了个通透。对于天璇坛下负责选派暗桩的正隐堂来说,燕凌叛变事关重大,审讯内容也离不开这支小队的所有细节,相似的问题反复询问,言谈中时时埋伏陷阱,花陌对这些手段心知肚明,不卑不亢,一一作答。曾经登记于正隐堂密卷中的身份已经在恶人谷确认死亡,他带着“花陌”与“公子棠”的名字回到浩气盟,七年前作别的正隐堂前辈早已葬身黑暗,只余相见不相识的昔日同袍。

他也曾幻想过,倘若自己有幸功成身退,回归的那一刻,该是何等豪情万丈。哪知世事难测,他活着回来,却是以敌人的名号,怀着复仇的心思,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变成了陌生的战场。

“请问花公子,”对面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审讯者,此时正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燕凌曾以浩气暗桩的罪名下狱,阁下为何仍与他合作?”

在花陌潜伏恶人谷的这七年间,正隐堂的管事换过一批又一批,早就没有叫得上名字的了。眼前这个人虽然面生,但通身散发的气质却熟悉得很——毕竟是同一个地方培育出来的人才,就连问出来的话都十有八九都与他预想的一模一样。

对于燕凌到底是不是浩气暗桩,这人想必心知肚明,花陌也不多言,只道:“据他所说,是有小人陷害,具体情形我没有多问。无论他站在哪一方,于合作而言并无影响,我们原本就不会信任彼此。”

这番话说得冷漠,毫无弃暗投明的磊落论调,然而没有比利益更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那么,阁下与燕凌合作,原本是做着怎样的打算?”

“脱离陆业的掌控,扶植燕凌与郭醒对峙,暗中搜集双方的把柄,保全自身,继续做杀手的生意。”

“阁下不想掌控凛风堡大权么?”

花陌摇头:“我是散人,年轻时因为一些私事不得不逃入恶人谷,原本就无意权力纷争。比起战场拼杀,我更喜欢独来独往。”

“那么,花公子入郭醒帐下又是为何?”

“我去刺杀长乐坊盐商祁宥,郭醒与此人有生意往来,带人阻挠,我寡不敌众,因此变成他的囚犯。”花陌闭上眼,脸上透出些微的不悦,那夜是精心筹划的转机,亦是耻辱的开始,即使如今记起,仍感到浑身不适,“后来地牢失火,郭醒为了减轻责罚,命我去讨好陆业。什么副旗长、书佐,不过是空架子。”

“我观阁下武艺非凡、才思敏捷,郭醒与陆业当真能够困得住阁下吗?”

“匹夫之勇,何足道哉。”

花陌冷冷一笑,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喉结的位置突兀地横亘一道泛白的陈旧疤痕,是被曾经束缚此处的铁圈磨出的伤口。比起手脚的镣铐,像牲畜一样被锁住脖颈显然更加包含羞辱的意味,明明白白地昭示了花陌所经历过的折磨,“技不如人,屈居人下罢了。”

他并未避讳,亦没有直言,审讯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却也忍不住将眼前的人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副皮相生得确实引人遐思,端正的眉目间自有几分媚气,却又不失英朗,此时面色泛着些许潮红,额间也挂着不少汗珠。

“花公子是否身体有恙?”

“劳驾,烦请大夫过来看一看……”花陌抵住额头,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再一次毫无道理地产生了反应。

陆业给他用的药物至今仍会偶尔发作,尤其是龙门这般燥热的天气,闷得人火气旺盛,加上应对审问精神紧张,如今那处已是硬得难受,他不想再撑下去了。

那人以为他是伤口复发,也不含糊,立刻差人去请了军医过来,并且没打算避嫌,始终尽职尽责地站在旁边,注视着花陌的一举一动。军医好像也不在乎是否有人旁观,直接扒了病人的裤子,面对他高高翘起的下体,啧啧称奇:“你们恶人谷的花样真多。”

“……”花陌无力接茬,躺在席上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汗。

“媚药发作,没别的办法,散出来就是。”军医略略诊治一番,下了结论,“龙门天气炎热,为你疗伤的药物又多是温补之品,同气相和,难免如此。”

“多谢大夫。”花陌轻声轻气地应道。

“也未必是坏事,发作几次,残余药性才好尽早散去,久郁反易成疾。”军医宽慰几句,想了想,又补充道,“以你的情况,有人相助最好不过。”

“……是。”

军医收拾起自己的药箱,转身见正隐堂的人还立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这里,随口道:“这位兄弟是打算帮忙吗?”

那人一抖,原本就有些尴尬的脸色登时更加窘迫了,他赶忙抱了抱拳:“花公子请好好休息,改日再谈。”说完,快步走出去,唯恐避之不及。

军医告辞后,营帐中只剩下花陌,他坐起身,看着闭合的帐帘,轻轻一笑——方才那人,想要做正隐堂的精英,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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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人出门后吩咐了什么,花陌听到帐外的看守都退去了十步开外,倒是给他留足了隐私。尽管如此,媚药发作之事也必定会被记录下来,同其他的证词一起,递上天璇坛的案头,分析查证后供相关的将领们传阅。

思及此处,花陌不由叹了口气,旋即伸出手,握住了自己胯间精神十足的物事。

晌午将近,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又兼药物刺激,丹田之中也是燥热难当。花陌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只想着早些完事。谁料他上下‌‌‍‎套‎‌弄‍‎‌了许久,性器硬挺如旧,半点没有要出精的意思,反倒是身后那处一直麻酥酥的,似是空虚得厉害。

军医的建议言犹在耳,花陌犹豫了一下,翻身跪趴在榻。虽然雌伏人下于他而言绝对是屈辱的回忆,但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还是在他身上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花陌并非迂腐之人,眼下的境况已然足够尴尬,如果能迅速散去药性,他不介意用什么方法。

浩气盟的营帐之中显然不会有润滑的脂膏,花陌便自己舔湿了两根手指,往‍‌后‎‍穴‌‎里探去。那处已有几日未曾用过,但在淫药的作用之下,仍是润泽无比,饥渴地一收一缩。花陌略微开拓了一会儿,便又捅入第三根手指,来回寻找那令自己得趣的那点。

熟悉的‌‍‍‎‎情‎‍‌欲‎‎‌‍‌之中,花陌不可控制地想起了陆业。那人既曾将他逼迫至疯癫,又令他尝到了销魂蚀骨的极乐。之前媚药发作之时,为了不让他太难过,陆业无论正在干什么,都会立即赶回,帮他纾解。想到这里,花陌只觉得那双布满粗糙刀茧的手似乎正在他股间摩挲,竟让他不由自主地软了腰身,发出一声短促的嘤咛。

惊异于自己的反应,花陌半是羞耻半是无奈,只好闭上眼睛,想要排除杂念。然而这三个多月以来的种种经历,竟像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之中渐次掠过。相识于欺骗和算计,相处于折辱与玩弄,他曾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只恨不能立刻将此人手刃;却也正是这个人,为他救出燕凌,甚至默许二人远走高飞。

这让花陌感到陌生和迷茫,非是强求、无关算计,或许真的仅仅是……喜欢。

“啊哈……”

压抑的喘息在帐中回荡,花陌左手握着前端,右手的手指则越来越快地在穴中‌‎‍抽‌‍‍‌插‎‍‍,发出细碎水声。

‎‍‍‌‎高‌‎‌‍‍潮‌‌‍的濒临几乎让他感到窒息,花陌浑身紧绷,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回忆起那双浅茶色的眸子,低吟一声,终于泄了出来。

过往纷至沓来,真心假意,莫测难辨;情之一字,终究无解。

——或有亏欠,或有遗憾,但他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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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变过的人,即使奉上的投名状再惊世骇俗,也不可能获得绝对的信任。天璇坛将这名投诚者彻头彻尾地查了一个多月,从“花陌”的出身经历,到“公子棠”揭过的每一张榜单,乃至口供里提及的所有人与事,全部都要核对清晰,不放过任何疑点。

这段时间,花陌名义上是在养伤的同时配合调查,实际上就是一名被严密监视的犯人,看似平心静气的谈话,比严刑逼供更加耗费心神。中间秦阙又来过两次,问了些有关凛风堡将领与布防的事情,花陌仍是耐心回答,除此之外,没有再与他做过多的交流。

他在恶人谷潜伏了七年,知晓如何隐忍。

他不会贸然接近秦阙,浩气盟也不会让他参与核心事务。鉴于花陌在恶人谷的职位不低,杀死陆业亦是大功,浩气盟为了向投诚者表达相应的诚意,多半会安排他做一个处理日常杂务的管事,位份够高,接触不到军情机密。

花陌的计划是从安分的闲职做起,待到在浩气盟立足稍稳、摸清秦阙的用人情况后再作打算,他有足够的自信胜任秦阙身边的任何一个职位。只不过,像在陆业身边那样自是不可能,书佐每日经手大量军机要事,不适合投诚者这般敏感的身份。

天璇坛繁复的调查告一段落,任命的文书如期而至。花陌摊开绣着蓝鼎纹样的布帛,视线快速扫过制式的措辞,看到职位的瞬间,不禁一愣。

他又抬眼确认了一下右上角的名字,那里明明白白写着“花陌”二字,昭示着这份文书并没有送错人。

营帐的垂帘被掀开,蓝袍银甲的秦阙走了进来,随之涌入的是正午大漠炽热的风沙,直扑脸颊。

“我是浩气盟副指挥、开阳坛总帅秦阙,请书佐花陌即日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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