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油腻腻
-----正文-----
夏日傍晚,太阳的热力退去,天边浮着几片赤色的云,车窗外的街道沉没在昏黄的光里。下了班的人脸上疲惫,脚步轻松;骑自行车的学生雀跃,车轮转得像风;年轻的夫妻说说笑笑,妻子推婴儿车,丈夫半弯身子不停对他的孩子变换鬼脸……
康之终于做好决定,长久郁积的情绪才消散不久,新的忧思却又压上心头——他比谁都明白反抗意味着牺牲,彻彻底底的反抗更是牺牲的极致,他也许会葬送自己的前途,也许还会失去刚刚建立的家庭。前途是他自己的,捏不住便放下,抛了也就抛了,家庭却要牵扯到阿惑和将会出世的宝宝。康之原本对孩子的到来没有多少期待,但是阿惑在期待,他学着用手背试奶粉的温度,学着做婴儿辅食和磨牙饼干,这样的期待具有感染力,让康之也忍不住想象自己臂弯里抱着一个又小又软的婴儿,他明明抱得小心谨慎,阿惑却还是叫他动作轻一点,嘟嘟囔囔地提醒他不要搂坏了宝宝。康之亲手创造了奇迹,他总对科学的进步习以为常,但他在想象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奇妙——他拥有了一个孩子,晋升成父亲,孩子的母亲是个率直纯粹惹人疼的小男孩,也是他喜欢的、热爱的、最想要珍藏和保护的人,这真的很奇妙,是理性世界中永远无法出现的奇妙。但是介于科研工作者和父亲身份之间的康之不得不去想,他和阿惑会有那样的日子吗?他们可以像普通的夫妻那样推着婴儿车在街道里无所事事地晃悠吗?他们真的能过上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吗?
“我真的讨厌于梁了。”阿惑洗过澡,跪在床上,伸手想碰康之脸上的伤,才触到皮肤表面那层浅浅的绒毛就触电一样把手缩回去,眉头皱得像小老头。
“至于吗?”
“你难道不疼吗?”阿惑坐下来,嘟了嘟嘴,“你不想亲我吗?昨天就没有,今天伤还没好,又不可以。他有什么毛病?”
康之把阿惑拖到身侧搂着,笑着说:“一天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阿惑歪头枕康之肩膀,明着乐,笑完了才问:“感觉好点了吗?今天不是去看妹妹,怎么还是不开心?”
“看出来了?”
“嗯。没藏好。其实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你不开心我可以哄你,我说过啊,我喜欢哄你,你可以告诉我,不要偷偷不高兴。”
“我在想,有很多事情比我想象得要难很多,比如……如果我以后没工作了要怎么养你?”
“我不要你养,我可以自己赚钱,我也可以养你。”
康之心里像被烫过,抬手捏了捏阿惑的脸,忍不住勾起嘴笑,“去,把我带回来的东西拿来。”
“你就指挥我。”阿惑撇撇嘴,从床上爬起来,塞着拖鞋去门厅把袋子拎给康之。
“动一动对身体好,等会儿伺候你。”
康之拣出一瓶碗口大的罐子,罐身都是英文单词,阿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问:“这是什么?”
康之不解释,拿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坐回床上半压阿惑剥他上身的睡衣,微微笑着说:“你猜呢。”
阿惑被逗得咯咯笑,脸热起来,“是那个啊。”
“哪个?”
“润滑油。”阿惑回答的声音细细小小,他垂下眼,不看康之,掩饰性地摸在光洁的肚皮上,心脏狂跳。他明着暗着找康之要,康之却总是表现得兴趣索然,说什么性生活应该适度适量,如果不是康之先前表现良好,阿惑真的要怀疑他有性冷淡的毛病。他有时候还宽慰自己,粗俗的男人才被欲望指使(比如他自己),康之这种从事崇高职业的人能够有效控制生理需求。但他也会低落,一旦情绪上来,就忍不住怀疑康之对自己没那么喜欢,他觉得他见了康之就心动,心动的结果是前面硬后面湿,怎么康之就不会像他一样心动?总是等他要亲亲才给亲亲,要那个也不是每一次都那个。
康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虚伪地皱起眉头,“是妊娠油。防止你肚子上长妊娠纹。”
男孩又羞又恼,不再吱声,又怪康之又怪自己。
康之连内裤一起拽了阿惑下身的睡裤,堆在男孩小腿肚上,又在阿惑腰下垫了一个枕头,垂眼看了看半球状的肚子,才挖了一大勺滑腻的脂膏在掌心搓热,双手轻按在肚子两侧,把黏糊糊的东西从侧腰一路推到腹尖。他怕压迫到男孩肚子里的小东西,腕上发力,掌心的触碰轻柔,状似按摩却比寻常的摩挲挑逗,说是抚慰好像又不带分毫淫欲,惹得阿惑难以自控地快了呼吸的频率,肚皮随深深的吞吐上下起伏,吸气时绵软的肉隔着一层顺滑的油眷恋掌心纹路粗糙,呼气时又好像经不起快乐的折磨,慌慌忙忙地躲避出逃。男孩被摸得牙关紧咬,眼睛里有雾气漂浮,他实在承托不了,嘤嘤喊痒,求康之收手。
康之笑了笑,说:“要多按摩一会儿才能吸收,不然长妊娠纹多难看。”
阿惑终于被逼得喘息出声,下身一点点抬头,贴到上凸的孕肚上,康之一手握它,嫌碍事一样拿开,坏心眼地捋两把,另一手把油抹到腹底,涂了阿惑整个肚子的滑腻,莹莹反射顶灯的光。
男孩嫌自己淫荡,羞到滚出泪珠子,反手撑在床上让自己坐起来,这才看见康之睡裤底下凸起鼓鼓囊囊一大团,怪他太坏太讨厌。
“谁讨厌?我伺候你,你还要怪我。”
阿惑睫毛上都沾了水,眨眨眼,把泪滴抖干净,软声问:“做不做嘛?好久没做了。”
“抹完再做。你跪着,我给你抹屁股。”
“那里也要吗?”
“怀孕大屁股,皮肤纤维断了就要长妊娠纹。”
康之说得淡然,神色也笃定,阿惑觉得有道理,跪到床上把屁股撅起来,明明不大的肚子看起来垂垂欲坠,让康之下腹又烧起一把火,阳物委屈在内裤里,仿佛揣了一团毛巾。臀肉娇嫩柔软,康之瞧着两团瓷白的肉,心里不仅没有任何怜惜,还起了凌虐欲,他用妊娠油搓过每一寸肉,把两瓣小屁股揉成粉的,又在臀尖掐一把,捻出一抹艳丽的红来,才笑着收手,观赏自己一手捏出来的两颗蜜桃。
阿惑催了又催,康之勉强放出身下的东西,借着油脂润滑,蹭在臀缝里,撞阿惑的囊袋,没几下男孩就射了,跪都跪不住,差点压着肚子。康之扶他坐起来,看他下巴上挂了泪珠子,眼尾泛红,肚子上也沾了精液,感到于心不忍,便沉默着自己处理挺立的欲望,手没动几下就听到阿惑喊“康之”,一抬起头又被阿惑亲在喉结上,男孩亮着眼睛看他,说:“我好喜欢你。”
小东西不知跟谁学的,天真地说着喜欢,眼波却魅得让人心痒。康之不忍了,直接摸到穴口,感到几分不似脂膏厚重质地的湿滑,说:“这里忘记涂了。”
他假意要拿妊娠油的罐子,被阿惑拉住手,“这里不要。”
视线碰撞,年纪小的人率先红了脸,康之轻轻勾起嘴,说:“里面也没涂。”
“你不要骗我,里面也不要。”
康之轻轻送了一个指节进去,在壁上转一圈,听见小孩惊喘,挑起眉,“真的不要吗?”
“里面不要涂,要你。”
“没抹东西就这么滑?怪不得不要。”
“你好讨厌。”
“嗯?谁讨厌?”
“你。”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我,我讨厌。”
“不对。”
“你欺负人。”
“说句好听的,你不是最擅长哄人。”
“我喜欢你。”
“还有呢?”
“我爱你。”
阿惑再没说话,先被手指入得情动,小肉棒颤颤巍巍立起来,又被男人探到穴里,精道口源源不断地泌出水液,沾湿了整个肠壁。
康之怕他出闪失,还是插得不深,只进一半,前端被紧窄温暖的穴道包裹,后一半裸露在空气里,血液从高热的地方流出,遇到空调的凉风,不情愿地踟蹰,好像要凝结在静脉里,让肿胀的地方膨得更大,让盘虬的筋络凸得更甚。
阿惑呜呜咽咽地哭,小嘴张合,吃到自己的汗和泪,口腔里明明是湿的,他却还是觉得渴,想要康之给他渡水,他隔着一帘泪,朦胧凝望男人紧抿的唇,康之嘴唇本来就薄,一抿就抿没了,剩两道淡红的线。阿惑看到杂书上写说嘴唇薄的人多情,他知道康之不多情,也从不沉溺在感情里,他用专注的情和爱克制地给自己和孩子筑了一片没有纷扰的温柔乡。阿惑被插得一颠一颠,视线越来越模糊,康之嘴边的青紫、隐忍轻蹙的眉头都糊成一团,看不清楚了,他只看到自己白白的、耸立的肚皮在光线里闪动,睁眼是白,闭眼还是白。穴口那点痒麻酸涨全经由神经送到脑子里,大脑被快感吞噬,再控不住五感,也控不住动作,他全身的肌肉紧缩,好像在为喷射积蓄力量,每一个细胞都喊快了,去了,要到了。
康之凿得平缓持久,压着深入的冲动,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不经意遇到一场洪水从穴心里冲出,孜孜不倦地洗刷昂扬的前端,把他泡在热液里,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浸透了。他明明与身下人紧密镶合,堵着男孩红艳艳的洞口,大水却生生破出缝隙,从穴眼里溢出,浇在赤裸的柱身上,淋在饱满的弹丸上,打湿黢黑粗硬的毛发,余下那些都淌到被巾上,渗到纤维里。
康之忍耐不住,一个深入,把小男孩的后穴堵得严严实实,射给他一腔精水。
阿惑尖叫了,颤抖不停,张着嘴呼吸,哼哼啊啊喊康之,康之,康之。
康之笑笑,俯身去叼阿惑的嘴,不小心有水蹭到伤口,疼也欢喜。
他最喜欢听小孩刚才那样叫,喜欢他满心满眼满口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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