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这漆黑路上，前前后后确实只余他一人，影影幢幢飘过，看也看不真切，一会儿是君奉天，一会儿是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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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这漆黑路上，前前后后确实只余他一人，影影幢幢飘过，看也看不真切，一会儿是君奉天，一会儿是悬崖，一会儿又是灼灼烈焰，他捏紧的手心满是冷汗，头回觉得自己的恐惧就这么毫无凭依的暴露在青天白日下，被窥见后无限放大。

他斩过邪魔渡过恶鬼，纵使无间炼狱加身，敌阵当前，一身血衣淋淋照样单手负着神谕，脊骨挺得笔直。

生死不怕，劫难不怕，可他从来惧怕至亲的别离，就像将他鲜活的生命割裂，将他的血肉从身体中活生生血淋淋地撕扯开来，任凭如何哀绝恸哭也挽留不住。

再一睁眼只见昏黑一片，屋顶房梁四四方方将他罩住，耳边依稀还是狂风肆虐凄厉，似魔又似鬼，他在夜中凝神，心中一时湖海翻涌，叫他肺里如同入了沙，出气吸气都疼。

玉逍遥在被窝转过身，向旁边人挪近，听他沉匀的呼吸声，缩进他怀里，等那人身上惯有的清冽木香携着温度细细将他包裹了，这才如濒死的鱼得了水，倦飞的鸟归了乡。

如此一遭，他一人的惊怕与悲恸都被全数压下，沉石进了最深处。只是偶尔在他毫无防备的睡梦中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伸出无数只手来将他再拉进去。

君奉天察觉到动静，醒来一看玉逍遥挤在他身旁，带着不安的气息。他点亮了灯，低头瞧他，怀中人埋头在他胸前，露出的脖子上连着发丝汗湿一片，吐在他身上的热气也稍显急促。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君奉天低声开口，音色还带着梦觉的嘶哑，伸出手摸上他细细的脖颈，像摸猫儿一样安抚着他。

“我叫不回你，”玉逍遥埋在他衣襟里的声音闷闷，“你怎么都不回头。”

你只往无尽深渊里走。

君奉天听言默默亲亲他的发顶，手指穿过披散的白发替他按摩后脑。

“我……抱歉。”

他说不出什么开解的话来，咽了咽喉，何况两人中这等角色向来是玉逍遥扮演，如今玉逍遥有了结，他反倒是手足无措，笨拙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盼望用温暖的手掌将心意传递给玉逍遥。

这个人一直坚强乐天，这一路也幸好他从未放弃，才将自己从地狱里打捞起，才有如今重聚日。

“辛苦你了，”他说得低沉有力，玉逍遥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细微震动。

“此生有你，是君奉天之幸。”

玉逍遥抬头看君奉天，他也正眼睫半阖地柔柔看着他，暗鎏金色眼珠光彩流转，一时竟似星河微漾。

他看得怔怔入迷，没一会儿就泄了气，眯起眼睛同他笑。

“是啊，逍遥哥好哄得很。” 你说两句我就好了，你从来都明白，真是仗着吃定我作乱。

君奉天看他细密眼睫间一汪紫泉终于灵动如活水，才心里松下一口气，拍拍他的背，“都汗湿了，就这么怕么”

怕，怕得快发疯，玉逍遥在心里说，面上笑容不改。

君奉天披衣起床给他打来一浴桶温热水，让他泡洗。玉逍遥伸手一拉将他也拽进水来。

熟悉绵密的亲吻，抵走彼此身体里那点冰冻的污血，热水的温度霎时漫去两人四肢百骸。玉逍遥坐在他身上紧紧搂着他，抬头虔诚地同他交换着呼吸和涎液。

手也不安分地在他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窄腰上占便宜似的胡乱抚摸，最后也往掩在水里的下身去。

君奉天进出气逐渐乱了，想在大半夜擦出火前制住他，按下他动作的手。

“玉逍遥…”

玉逍遥亲亲碰碰他坚挺的鼻梁和逞强紧抿的嘴唇，他的睫毛轻轻刮在君奉天的脸上，又软又痒，他同他低语，鬼魅般的气音向他诉说着欲望，“我要……”

平常的白发先天眼看着是圣洁的，疏离的，现下他脱下层层衣袍坐在水里，空气中灰尘涌动在他周身竟像是细小的星辰一般，白发与他的银丝一同浸水缠绕在水面，雾气腾腾蒸得他莹莹如玉的皮肤泛起薄红，开口就是一朵朵引人沉沦他的罂粟。

君奉天呼吸一窒，任谁也抵不住如此景象，一股冲动从头流过腰身直往身下去，然后被玉逍遥捉住了。

他的性器在玉逍遥手中逐渐胀大，沉甸甸的，玉逍遥轻笑出声，君奉天只觉他嚣张得越来越不像话，揽了他的腰肢使他紧紧贴上身来，用唇舌夺了玉逍遥的呼吸，要将他汲取得无力才好。

一只手顺着脊背抚摸滑腻的皮肤，流连至胸前腰间揉捏他一番，在他雪白的身子上绽放出红痕。最后往身后密处去，二指开拓时水也跟着钻了进来，被君奉天手指进出时带起响亮的水声。

玉逍遥身子打着颤，攀住君奉天，指尖触及到胸前肩后大大小小的疤痕，再凑上前去密密亲吻，闭着眼像舐犊那样替他温柔吻去伤痛。

待手中的物件粗硬充血，玉逍遥抬腰缓慢顺其而坐，将那温水中的热烫满满含下，君奉天一双大手掐着他细腰，下身在他身体里挺动，扶着他几度上下两人便低声喘息，上面也难舍难分吻得缠绵激烈，唇间暧昧地拉出晶亮细丝，感受到玉逍遥穴内湿热软肉将他吃得厉害，嘬得他腰腹间发麻，君奉天起些身来将他抵去身后桶壁，借了力好生冲撞，把人弄出阵阵啜泣嘤咛。

玉逍遥昏沉迷蒙中身下暖胀酥麻到似要烧起火来，嘴里喃喃的意思不知是迎是拒，

“不……啊……再深一点……”

恨不得只想身心都尽由他攫取，什么都给他。

即将攀至顶峰，玉逍遥甬道里剧烈收缩着接近痉挛，眼角眉梢湿淋淋，半眯了蘸着风情，绷紧了脖子，气氲中早神志不清，在欲海之中艰难喘息着抱着君奉天的手狠心掐了他的肩膀，力度直往皮肉里去，对上君奉天干红了的双眼，摇曳颠簸中红唇白齿开合，似是恳求似是威胁，他说：

“君奉天…”

“别再抛下我一个人……你说你养我一辈子……”

那语气不甘不舍，听上去像是此生不休。

他那双迷离泪眼里的渴求与殷切亮得让君奉天心下一跳，肩膀上疼到好像刀扎入了心。

或许他此时才真正深刻明白玉逍遥是怎样毫无保留爱着他，他的爱穿过山海，越过碧落黄泉追随他而来，将三魂七魄都尽数皈依于自己。

他失神一下没控制住力道，猛撞得身下人那汪紫泉支离破碎，惊叫出声，白液溅到他的腹肌上和水中。

释放后的玉逍遥失神软倒在他怀里，君奉天却觉自己被他含着的东西更加坚实，连同着心脏里有什么快要喷薄而出。

“玉逍遥…”君奉天抱紧他，颤抖着将吻落在他温热白皙的耳边，颈侧。

玉逍遥沉浮间，耳边水声不歇，君奉天不断低唤着他姓名。

第二日清晨玉逍遥迷瞪瞪听见吱呀推门声，睁眼转头一看，薄红晨曦中，君奉天束了头发披着外衣，肩负一身清朗天光走进来。

他将手中食罐放在小火炉上煨着，侧过头看见玉逍遥已坐身起来瞥他，便问他起吗

玉逍遥看着他只想犯懒，将露在被窝外的光裸脚踝蜷缩进去，嘴上问他今早买的什么

君奉天看见了，清俊面容在晨色和炉烟里柔和，笑说是你念叨了好几日的鱼片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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