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妾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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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的。”云梦迎望着他,忽而温柔地笑了笑,“从很早以前,妾就不再害怕您假相以下的那些东西了。”
“你不害怕?”暗红的双眸死死地倒映着少女的身影,云非白顿了顿,声音沙哑地反问她。
“怎么会害怕呢?妾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呀。”云梦迎伸手抚向他的双眼,微微苦笑,“是妾的错,又让您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只是……”还不待云非白开口,她又话锋一转,连脸上也露出了稍显生气的神色,“现在妾才发现,您明明已经怀疑了很久,却一直不肯和妾说。”
“妾真的是您的道侣吗?或者说,您有把妾,当成是您的道侣吗?”
“你……”望着云梦迎脸上认真的神色,云非白不由怔了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见他沉默,云梦迎一时也难过地垂下了眸子。
“原来,您不信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指疲惫地从云非白的脸颊上滑落,“您爱我,可是您不信我。”
一语落下,便又是长久的寂静。
小船不知何时已停在了湖面中央,来自湖岸的暖风夹杂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悠悠吹入窗帘,又拂过船内两人相缠的衣襟。
可他们仍是面对面地沉默着,眼瞳中倒映出对方的面容,以及对方的难过。
“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良久,云非白轻轻开口,他冷淡地垂下眸子,错开与她的对视。
“我总是想着,天魔……到底有没有‘爱’这种正面的情绪呢?我口口声声地说着爱你,可我只是想独占你,想……圈养你,我控制不住地想将你逼至极限,却还渴望着你能一直心甘情愿。”
“你一直不知道,我其实曾想过……毁灭你。那不只是在之前,我将你视为宠物的那段时间,甚至是之后,我抱着你,当我看着你渐渐死去的时候,我便想着,我该留住你,完整地留住你。”伴随着平淡而又残忍的自我剖析,云非白眸中的血色缓缓加深,他的手臂习惯性地想要收紧,可就在他动作的时刻,他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放开。
他僵硬地坐在原地,不愿去看眼前爱侣脸上的表情,便逃避似地合上双眼,“所以,梦迎儿,你现在知道了吗?这不是爱,理论应当的,也无法换来爱的回应。”
“可是您没有那么做。”随后,他听见来自云梦迎的回答,“就像是现在,您有力量,又有权利,可您克制着自己,您一直在一个能够做到的范围里,给妾选择,让妾挣扎。”
“而在此之前,妾从未拥有选择。”
“无论是好心还是坏心,是爱护还是伤害。从小到大,妾身边的人从未告诉过妾,妾还可以选择。”
“于是,妾便乖乖地,按着娘亲的话投奔许家,只为了寻那一点妾根本不想要的仙缘。等妾长大了,炉鼎体质被发现,妾又被亲身父亲卖进黑市,可笑的是,他卖妾之前,还要仁慈地告诉妾,他是妾的父亲,妾理所应当的要报答他。”
“再后来,妾被您买下。您待妾很好,或许您不信,可是在妾心里,那真的很好。”
“主上,您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的。”柔柔的低语中,一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将他的脸微微抬起,随后便是温暖柔软的触感,贴上他抿住的唇角,云梦迎的声音在他耳边黏黏糊糊地响着,她羞赧又大胆地说,“您也应该……对妾有信心。”
“读妾的心吧。”她忽而建议道,“妾有千言万语,可终是疏于表达,您若不信,便来读妾的心。”
“你……”云非白震惊地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你难道不知道吗,若你对我有哪怕一丝的防备,读心之术也会伤害到你!”
“妾从来便对您毫无防备。”云梦迎微笑着,她语调柔软,像是在哄他,“只是妾也有条件,要是您确定了妾的心意,您就把您的过去,以及您所有想对妾说的话,全全部部地都告诉妾好吗?”
“可这……”云非白的表情有片刻动摇,可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摇头道,“不行。”
读心之术虽然名为“读心”,可那只不过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它的真实名称应该是“搜魂”。
以强大的神识入侵他人的内心,窃取他的全部记忆与思绪,这是理所应当的禁术,因为成功的前提,是对方的毫不设防。
可以是真正的毫不设防,那将要求对方对入侵者有绝对的信任,因为任何一丝的反抗都可能会受到术法的攻击,将其转换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毫不设防”。
例如,全无神智的痴儿,或是疯子。
“主上,或许您可以这样想?倘若妾爱您,妾自然毫发无伤。倘若妾不爱您……妾神智已失,自然也全由您摆弄。”云梦迎微微勾起了唇角,这一瞬间,她眸中的神色近乎是缱绻而魅惑的,两人的立场仿佛全然调转,由她抓着他的弱点,予他以甜蜜的许诺。
“所以,来吧?这是妾自愿的,您没有任何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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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双更!下期《炉鼎二三事》,将正式带您走进云梦迎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