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歌提着今日采办时顺带买回来的药材径直便往阁楼走去,这是上次问过景大夫之后单独塞给他的方子,他打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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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歌提着今日采办时顺带买回来的药材径直便往阁楼走去,这是上次问过景大夫之后单独塞给他的方子,他打算在阁楼上那个单独的小厨房煎药,同时也等封璟回来,前面几日他都只在自己房间远远望着阁楼是否亮灯,到了后半夜睡过去,也不知晓封璟是否回来过,这一次应该可以等到他吧?顺道把主簿家上门说亲的事也对他提一下。
这么想着,游歌拿着封璟单独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门。
开来是许久未开窗透气,房间里有点潮闷,游歌不打算点灯,只推开东西向的两扇窗,让房间通通风。
借着月色,把小厨房的小火炉拖到房间来开始煎药。
眼看着月上中天,半夜的风吹得生出些凉意,游歌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庭院也好花园也罢,在月光朦胧下静谧着,封璟依旧未出现,这让游歌莫名有些焦虑。
快煎制好的药汤那浓烈的苦涩味顺着风飘出窗外,窜入同样是未眠人的景海丘鼻尖。
因为一月期在即,景海丘却犹豫了,廖夫人的奇症他还未找到根由,若就这样离开,作为医者实是不忍,但,寻找霄娘的脚步却同样也不肯停留,或许,他应该和廖夫人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
才走到后花园,便闻到一阵药香,以他之能力,轻易便辨识出这方子是他才交给游歌的快速调理气血的方子。
顺着这味道,景海丘抬头望去,就见游歌站在二层阁楼窗前,呆呆地看着远方。
那是少爷封璟的卧房,为何这么晚他还在那里?而那药是……为少爷准备的?
回想起廖夫人曾经说过,少爷是身来体弱,天生?
似乎有什么关键隐藏在其中,却始终抓不住,职业习惯下,他手痒地只想去给封璟诊脉!
“游歌……”
景海丘走到阁楼下,抬起头轻唤。
游歌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封璟回来了,低头一看却是景海丘,不由地拍拍胸口,应道,
“景大夫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睡?”
“少爷在吗?”
“少爷啊,他还没回来……”
竟然没回来?景海丘向上招招手,
“药煎到火候了,可以熄火了,你,下来一下。”
“诶?景大夫有事?”
“嗯。”
游歌也没多问,到房间灭了炉火,下了阁楼便和景海丘在小花园边走边说着话,
“夫人是让你去照顾少爷起居所以你在这守着?”
“呃,算是吧。”
“那药是给少爷准备的吧?”
“这……”
“不方便说吗?”
见游歌有些迟疑,景海丘心里疑问更大了,但是瞧着游歌紧锁着眉头不安地捏着指骨,也不好逼迫他。
“我,我答应夫人和少爷,不说的。”
是夫人和少爷,而不是仅仅少爷,景海丘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
“行,那便不说吧,未见病人便开药本是医者忌讳,如果用药当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多谢景大夫的关心,景大夫为何还未入睡?”
“有些心事罢了。”
“呃……”
“你很谨慎有礼,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景海丘侧头看向憨厚老实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下去。
“不必那么拘束紧张,其实我的心事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说给你听也无妨。”
“嗯,那景大夫在为什么烦恼呢?”
“一月期将至,对于是否按原意离开,我竟然犹豫了,真是…”
景海丘不由苦笑一声。
“景大夫为何要做游医?其实以景大夫的医术,就在盛京落脚开个医馆也是挺好的。”
“因为,做游医我才有机会找遍每个角落,把我遗失的心爱之人找回。”
“啊,是景大夫的妻子吗?”
“我至今并未娶妻,因为她还没成为我的妻子便被我遗失了。”
“啊!”
“我找了她二十年,仍旧没找到,但,我还是想继续找下去。”
“那夫人知道一定不会强留你的。”
“夫人确实不会,犹豫的原因在我自己。”
“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可以说是毫无根由地担心起夫人和少爷的身体。”
景海丘这答复可以说回得很有技巧,他试图从游歌这里找到突破点,毕竟他想解开脑中的谜团,以最快的速度最少的时间。
“夫人和少爷真地身体不好吗?我记得少爷说过,他的隐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啊!”
刚说完,游歌立刻抬手捂住自己嘴巴,说好保密的,就因为担心他们,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还好还好,没有说得太具体,景大夫不会说出去吧?
游歌忐忑地带着恳求的目光望向景海丘。
景海丘略有内疚,低声说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说了,我是毫无根由地担心。”
“但是,大夫真的是毫无根由吗?”
游歌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歪着头问道。
景海丘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看游歌,斟酌着是不是要继续探问下去。
“大夫?”
“这次夫人晕眩症看起来并不那么简单,而你又替少爷问我讨药。”
“其实,少爷那边,是我自作主张……”
“如果……”
景海丘还在犹豫着,忽而一滴液体掉落耳侧,温热而粘稠,景海丘下意识地抬手去抹,在反应到这是血时,诧异地抬起头来,一个黑影从两人身前晃过,立刻,他和游歌皆不能动弹与发声,只能看着那黑衣覆面之人落地眼前,一双凌厉带着精光的眼在他两人之间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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