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尾,龙城一如既往的干燥寒冷,万众期盼之下的初雪也只停留了一夜,次日清晨便如同被一只大手潦草塞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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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尾,龙城一如既往的干燥寒冷,万众期盼之下的初雪也只停留了一夜,次日清晨便如同被一只大手潦草塞责地抚过,薄薄的积雪于圣诞节前夕彻底消逝,道路旁一干二净。
年龄尚轻的学生群体一向是西方节庆的拥趸,所以除了商场等购物地点外,校园无疑成了节日气息浓厚而无出其右的场所。
这是大学语文的结课课程,沈巍不太适应地环顾教室一周,红白绿三色的装饰点缀在窗棂和前后门。背后的黑板也未能幸免,有大胆的学生画了一棵笔挺的枞树,粉笔绘出的色彩缤纷夺目。
沈教授的课素来鲜少有玩笑的空间,导师虽温文尔雅却不苟言笑,在原则面前古板得不近人情(比如翘课名单),拒人三尺的气场让学生不敢造次,与此同时也莫名吸引来一些女生的青睐。专业素养没得挑,就是少了点鲜活气儿。
台下一众这会儿格外安静,一双双眼睛都黏在沈巍身上,听候发落。
沈巍微微笑了一下,表示他接受了这份心意。他的视线扫过去,忽然停留在正对的第一排,僵了一下。
假如说以前的沈巍不同流俗,看得见摸不着,那当这个人出现,并与他结结实实地相拥相爱后,沈巍便一念入世,踏遍了人间烟火。
不是第一次偷跑来“蹭课”,赵云澜搞到课表之后,愈发驾轻就熟。这回还特地挑了第一排,桌面上连本欲盖弥彰的书都没有,因为距离的关系得仰着头才能和老师对视,坐姿不忘把持得端正,也许是教室的空调开得足,双颊热得微微发红,黑亮的瞳孔此时含着戏谑的笑,——干脆怎么惹眼怎么来。
沈巍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决定装聋作哑。刚踏上讲台,他发觉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等他:学生送的卡片、糖果,规整成两摞,从纷乱的彩带看得出是他们亲手所作。顶头是一盒看起来就与众不同的巧克力,被鲜红丝带夸张地裹了圈,巨大的蝴蝶结不用猜就明白出自谁手。正中央的商标按上了一个同样红的爪印,只是有些模糊不清,沈巍拿指甲边缘划了一道,眼前已经浮现出黑猫被主人拎着腿儿,被逼迫着踩上印泥的惨状。
他与赵云澜相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谢谢大家的礼物,贺卡我收下了,其他的下课自行来领。”闻言有女孩儿失望地叹气,沈巍面不改色地停下话头,镜片后的双眸倏然回归正经八百的样子,片刻前的温柔跑的太快,几个迷妹不得不偃旗息鼓。待教室不再骚动,他拿起书,娴熟地将粉笔掰掉一节,“我简单讲一下复习的重点。”
每每瞧他春风化雨,赵云澜心尖儿都被戳得发痒,像有许多蒸烤过的、冒着热气的羽毛止不住地挠。当沈巍两袖清风地婉拒了所有礼物,而他的巧克力无疑能够特殊待遇,一步到位——一想到这里,赵云澜便不由勾出个笑来。
似有感应般,沈巍正巧垂下目光。接着他仿佛听到血液奔腾的声音,脸部充血的速度霎时以肉眼可见。显然赵云澜也察觉了这一点,他愣了一下,随即不加掩饰地无声咧开嘴角,满不在乎地放送灿烂笑容。
差点失态,沈巍单手举高了课本,缓慢而轻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不出赵云澜所料,这节课提前结束了。沈巍正色道完新年祝福,临走前偷瞥了一眼,赵云澜正和几个学生聊天,高声谈笑,看起来下一秒随时能和其中一位勾肩搭背了。
特调处处长手腕玲珑,社交能力无可指摘,只是不小心听到的一耳朵“你们沈老师……”让沈巍耿耿于心。可听墙角总是令人不齿的,只有抬脚走了作罢。
冬夜的风越刮越老练,先蛰伏不动,再于人放松警惕时大肆呼啸,兜头的凉意就这么无赖样地粘在躯体上。牵住爱人时沈巍的手指还是冷的,不过手心的暖意让赵云澜立刻惊讶地往下看了眼:是个小暖水袋。
熨帖得他一时言语不能,就要不管不顾地在大街上亲过去了。
沈巍慌忙四下看了眼,轻轻皱眉道:“……像什么样子。”
“还能什么样啊?喜欢你的样儿呗。”
口舌之争胜负已分,赵云澜没讨着吻,便把两人紧握的手一块儿揣自己兜里了。
大概是沈巍能当众承受的最大限度的亲密了。赵云澜不住地瞟他,见他也没反对,心情愉悦地吹了个口哨,接着用胳膊肘捣了捣他。
“你就不想知道我跟你那帮学生说了点什么?”
沈巍因害羞而低垂的视线重新投向他,里头写满了纳闷和好奇。
赵云澜失笑,偷偷在兜里捏了捏逐渐被热水袋温暖的指尖。
“我跟他们暗示了一下,沈巍沈教授是有家室的人了,该放弃的放弃,新学年新气象了不是?”
呼之欲出的占有欲砸得沈巍呼吸一停。他没说话,心脏怦怦跳,只是报以一个略显赧色的笑。
龙城大学的本部就在市区里,从校园往家里走能遇到几条规格不一的商业街,处处张灯结彩,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成双入对的情侣更是随处可见。霓虹灯搭配圣诞色系的广告牌,此时节日气氛烘托到了顶峰,渐欲迷人眼。沈巍终于在这一刹那呼吸到了属于情人间甜蜜的味道。
赵云澜顺路买了两根糖,三条红色细线纹在纯白的杖身,它被制成了圣诞老人拐杖的样子。
剥开透明的糖纸,赵云澜摇了摇糖棍,在沈巍研究它的模样时主动上前,用前面弯曲的一节敲了敲他手里的。
“棒棒糖干杯!”赵云澜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一边低笑一边说,“哎,赏脸笑一个。”
沈巍只觉得周遭的灯牌都灭了,光芒全数送进了这个人的眼里,灵动地汇聚成溪、成河,继而山川湖泊都装下。
“棒棒糖……干杯。”
这句话点燃了沈巍的耳朵尖。糖已经在回家途中吃完了,赵云澜口中的“棒棒糖”应当是别的什么引申义。
——他们的性器紧实相贴,一丝不挂亲密接触,体温交融的瞬间两人同时叹了一声。
曾在讲台上一展芳颜的巧克力被不走心地拆开,盒子倾倒在一边,单独包装的巧克力杂乱地散落在床头柜,赵云澜把藏最底层的一支软管炫耀般在沈巍眼前晃了下。
旖旎的吻交换了一个又一个,空气如同烤化的黄油,滑腻而炙热。两只手掌互相牵引着撸动,包皮翻合带出水渍,但仍觉不够,仍不想善罢甘休。赵云澜的嘴唇润过水色,浸过糖味儿,鲜艳欲滴是在变相邀请他的恋人。
赵云澜欲望上头,他知道自己再被摸两下就会很没出息地射了。可眼底的笑意仍然抹不开擦不掉,眸光一转,他决定让那根系成蝴蝶结的丝带物尽其用。
“沈巍,过来帮我系上。”
被点名的男人在灼热的气氛中思维停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云澜已经用丝带束紧了他的性器。非常紧,以至于绸滑的表面已然被液体沾染得加深了一个色度,而他本人也因此低喘了一声。赵云澜的手指在沈巍的肩膀上收紧,后者接收到了催促的信号,于是他们相拥着倒向床榻。而当沈巍摸索着想要去拿那管润滑时,他怀里的人突然抛空了手,那只东西没什么重量地落到地面,发出不甚清晰的一声。
“我做完了那套才去上课的,谁知道你这么尽职——沈老师。”像抱怨,腔调里的委屈让沈巍忘记了他想要反驳的念头。粘腻而低沉,一字一句爬到沈巍脑海中名叫“理智”的那根线上,在话尾收势的那刻,轰然扯断了它。
性器抵在入口,挤进了一个顶端便有些阻碍。就算赵云澜用光了一整支润滑剂,最开始的时候有多水渍淋漓,经过漫长的大半堂课,也会……沈巍不愿再往下幻想,他快要被赵云澜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逼疯了。
他不愿再等。
硬挺整根刺进去的霎时赵云澜被激得眼角湿润,太过庞大饱胀的感官冲击令双方热血翻滚着叫嚣。赵云澜第一下便被顶得哽在喉咙,亲手绑死的下身又吐开水儿,他有些无措地向上伸手,抓挠脑后的枕头,以求一丁点的宣泄。
沈巍跪在床垫里面对面地进入他,先前扩张的功夫不太顶用了,狭窄紧致的甬道是真正被操开的。阴茎一寸寸楔入后穴,他能感受到肠道为他敞开。他听到赵云澜有些紧绷却畅快地吸气,再呼出来变成呻吟的尾调。这张嘴欢愉且开放,对沈巍的勃起夹道欢迎。
“沈老师,你上课的时候,我就,就……”沈巍狠狠顶了一下,赵云澜不得不暂时停下喋喋不休的嘴,用拳头挡住差点就跑脱的呜咽,喘了口气,再看向沈巍的眼神挂了些不服的挑衅,“——就湿着。
“湿着……真的好不舒服……啊……”
找到了那片区域,随着沈巍的贯穿,将一个语气词生生逼成了夹着哭腔的低叹。没顶的快感犹如潮水把赵云澜闷得快喘不过气,沈巍及时出手相助,他把赵云澜捞直了身体,让他跨坐在自己两腿间。
得到主动权的赵云澜并没表露出太多的兴奋,嘴唇微微张着,正快速吸气缓解身前身后就要爆炸的快感。沈巍在床事上往往是寡言的,他更钟意用行动来吐露欲念和爱。
沈巍压着他的后脑勺吻过去,攫取扫荡口腔内的氧气,掌控欲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赵云澜被折腾得有些缺氧,在唇瓣吮吸时呜了几声,沈巍的手向前移,拇指熟稔地揩去眼角的泪珠。
“再等等。”
他握着赵云澜的两边胯骨,一下下地顶弄,慢而有力地捣在最关键的那个点。自下而上的俯视下,他的爱人颌骨线条被泪水晕湿了,在卧室暖光的照射下微微发亮——好看。而赵云澜腰眼发酸,两腿细细地战栗着,实是到了极致。他扯着沈巍的手,一同拽开了那条碍事的带子。
高潮来得同步,白浊断断续续地吐出,有些洒到了两人的下颚。沈巍闷哼着揽进了身上的人,赵云澜叼着他的耳朵轻轻地磨,还是无法控制地喘得厉害。
接着他懒懒地拿下巴抵上爱人的肩,笑了一声。
“沈教授,这个圣诞礼物你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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