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被惊得掉落手里的筷子。

-----正文-----

“你知道日本人运的都是什么东西吗？禁药！枪械！”

“但他们给的利润可比别家的都高，有钱赚为什么不赚？”

“郭得友，你怎么变得这样功利？”

“功利？是你太天真了吧？我这是为了我们漕运商会好！我已经跟日本人订了协议，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合作也成了。”

“郭！得！友！”

噗通——

在船上与丁卯争执中，郭得友不慎入水，丁卯伸手去拉却还是扑了个空。

丁卯从回忆中出来心有余悸，他定了定神，道：“告诉了你，你就能重新执掌漕运商会了吗？现在自由自在不好吗？”

丁卯的反问让郭得友哑口无言，他怔怔地收回手转身离开。

丁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夜之后，两人像是约定好似的，再没见过面，即使照看孩子也错开了时间。

丁卯忙着处理商会事务以及应付日本人，郭得友则神出鬼没不知在忙些什么。

丁卯最终还是把《金钩银画图》交给了日本人，也与对方建立了河运合作，不过在合同中明确列出不提供违禁物品的运输。

忙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丁卯约了许久不来漕运商会做客的连化青上聚华饭店吃饭。

以往肖三总伴随其右，这回倒是连化青独自赴约。

雅座里，屏退手下，两人落座寒暄了几句，不知不觉把话头引向了郭得友。

连化青戏谑道：“最近和小河神关系怎样啊，丁会长？”

丁卯撇撇嘴没好气道：“他已经发现我们瞒了他一些事，现在正同我冷战着呢。”

连化青往前凑了凑，望着丁卯的眼睛，道：“你知道的，我可以帮他恢复记忆。可你希望他恢复记忆吗？”

丁卯有些迟疑道：“我不知道。他曾经跟我说了一些话，让我觉得他很陌生，可有时候我又觉得原来那个郭得友回来了。不对，应该说那个变成冷酷自私的郭得友回来了。也许根本不需要你帮忙，他自己就能恢复记忆。”

虽然丁卯并不相信连化青是魔古道的教主，但当初郭得友与他说的话，他也从没向连化青说起过。他私心地不希望连化青知道这些，于是现在他也只是模棱两可地提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他想要替郭得友向连化青隐瞒的，连化青从郭得友醒来便知道得一清二楚。

像是要往上添把火，连化青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声如鬼魅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告诉你的那些才是真相呢？”

啪嗒——

丁卯被惊得掉落手里的筷子。

瞧着丁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化青扑哧一笑，俏皮道：“瞧把你吓的，逗你玩呢。”

“嗨，你这人——”回过神来的丁卯作势就要去打连化青。

丁卯与连化青在这头笑闹，隔壁雅座里的郭得友却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郭得友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醒来后唯一信任的人竟然一直欺瞒自己。

明明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这天地间却没有一个值得他信任的人。

从隔壁悄悄离开后，失魂落魄的郭得友来到了上回那个名叫冈村一郎的日本人曾招待过他的院落外扣响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