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瞧去，连化青已消失不见，他慌忙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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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肖三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怒目质问。

这个混蛋，质问人的样子总是这么野蛮，连化青轻哼一声，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本能的东西，它让人丧失准确的判断。你对我产生的爱意出于你的本能，而你的本能却是我曾放在你体内的虫子和我喂你喝的血产生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影响了你，也影响了我，我只是依赖福寿【哔】膏一样依赖你的身体，而你却逐渐把对肖兰兰的感情转嫁到了我身上。没有那次阴差阳错的媾【哔】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还会是那个最憎恨我也最惧怕我的合作伙伴。”

连化青的这番话如同向他讲解魔古道教义一样让他觉得荒谬，荒谬之余又让他极度恐慌，肖三用更高的声调重复自己的问题：“别说我听不懂的话，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是日本人，以后会有英国人、德意志人、法国人甚至朝廷派下来的人，我可以催眠许多人，但我催眠不了所有人，而且两年应该是极限了。我打算解决了日本人后，带着我的教众离开这里。魔古道重现天日之时，便是达到终极进化之日。虽然你曾经背叛过我，但我们的合作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我放你自由。虽然我的血不再对你造成威胁，但我有办法帮你把它抽出来，那时你可以带着小西关的那位肖秘书长离开这里去英国找你的肖兰兰。”

肖三举起拳头几次想要挥向连化青，却还是咬着牙放了下来。

松开连化青的衣领，在他胸口拍了拍，肖三咬牙切齿道：“连化青，是你招惹了我，别想甩开我！”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门被他重重地合上而发出一声巨响。

目送肖三离开的连化青于房门合上之时，仰头半靠在了桌边。

想要握些什么东西在手里，手边却没有趁手的东西，他有些怀念曾经抽福寿【哔】膏时的吞云吐雾。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告诉你的那些才是真相呢？”自那次与连化青在聚华饭店分手后，丁卯时常回想起连化青在他耳边说的这番话。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他总做些奇怪的梦。

这些奇怪的梦里，他与郭得友不过是单纯的师兄弟，郭得友爱着顾影、他喜欢着肖兰兰，而身为魔古道教主的连化青害他没了爹、视他如己出的胡叔进了监【哔】狱。直至恶水之源一战，漕运商会与魔古道两败俱伤，鱼四、顾影惨死，郭得友为拆炸【哔】弹而舍身，而他总在炸【哔】弹被引爆后醒来。每每醒来，他的眼眶都是湿润的。

以往还有枕边人郭得友为他开解，现在只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书房的床上，而隔壁主卧里不知郭得友是否还在。这些日子郭得友神出鬼没，他连对方的面都没瞧见过。

他心心念念的郭得友此时正站在魔古道被炸毁的总坛废墟前，瞧着日本人雇佣的劳【哔】工搬运石头。

那天离开聚华饭店后，郭得友告诉日本人连化青便是魔古道的教主，在所有人都认为肖秘书长是幕后【哔】黑手的时候，日本人却相信他的话，并且还邀请他一同挖掘恶水之源。

他心里明白日本人找恶水之源的目的并不单纯，但目前也只有日本人才能对付得了连化青，而且他也想弄清楚日本人的目的。

他正随处走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废墟之后站着连化青，直视着他的眼睛中有一双妖异的重瞳。

“连化青！”他大喝一声。

定睛瞧去，连化青已消失不见，他慌忙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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