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狼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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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该死的!都怪我太大意了,被狼群盯上了居然还毫无所觉!
费洛伊唾骂自己的同时,往身后的小溪步步倒退,那冰冷的水冻得他全身直哆嗦,这时候他是多么希望狼先生能在身边,有了狼先生,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狼先生?对!还有狼先生呢!
“救命!狼先生!快来救我!”
他扯开了喉咙大声呼救,希望他的狼先生能够听到他的叫喊。
围困费洛伊的狼群正在考虑如何向他下手,他的长相与另一座山头的人类长得非常相似,那些人类看似弱小,却比任何动物都狡猾、凶残,它们好几个兄弟都伤在了那些人类的手里,它们不敢对这个猎物掉以轻心。
正是它们这过于谨慎的行为给了费洛伊的狼先生赶来救援的时间。
在它们的观察中,它们发现这个猎物虽然警惕,也有些狡猾,不过他紊乱的气息泄露了他恐惧害怕的心理和脆弱的防备能力,它们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人类可没有这种软弱的表现,他们只会在它们发动攻击前先发制人,用他们手中打磨得尖利的石头向它们狠狠的刺过去,看来这个外表看似刚强的猎物不足为惧。于是,它们相互交替了眼神之后便齐齐攻向了费洛伊。
狼群的攻击让费洛伊有些招架不住,他那已经破烂不堪的登山服被狼群的利齿和利爪弄得七零八落,身上也添了不少的伤口,幸亏手中的树枝够结实能让他抵挡一阵子,否则不消两三下他就会成为狼群的腹中之物。
费洛伊的叫喊由于距离太远,恐狼并没有听到,当它找到费洛伊的时候,费洛伊已经摔倒在了溪水中,一只恐狼趁着费洛伊摔倒咬住了他的左脚。
“啊——该死的,我的脚!”
费洛伊痛苦的叫声听在它的耳中实在是刺耳至极。
它不顾曾与那些狼群的同伴情谊,也无视它们是同类的事实,更忘了它如今势单力薄,便毫不犹豫的冲进狼群,狠狠咬住了那匹咬着费洛伊脚的狼的脖子,那匹狼吃痛松开了口。
“狼先生!”费洛伊大喜过望,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抱住他的狼先生狠狠亲上几口。
恐狼的出现让狼群以为它打算重新回归狼群,它这是来跟它们一同捕猎,所以狼群们并没有立马阻拦它,可是它们如何都没想到恐狼竟然伤害了它们的同伴去救那个猎物。
狼群向来是团结的群体,恐狼的行为除了背叛它们这个群体,更违背了它们的信念,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它们暂时放下了对费洛伊的围捕,转而群体攻向恐狼。被恐狼伤害了的那匹狼抖了抖染血的毛发,也加入到了围攻恐狼的队伍当中。
费洛伊知道狼先生因为自己而惹上了很大的麻烦,他很想与狼先生并肩作战,可是现如今他的左脚被咬下了很大的一块肉,而且他摔倒在溪水中的时候也崴了脚,他连站起来都费劲,他只能怀着对恐狼的感激和担忧默默的退到一边,再寻找机会去帮它。
同伴已经安全,这让恐狼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它不再分心去查看费洛伊的情况,全身心的应付狼群的攻击。
恐狼的群体作战向来高效迅速,鲜少有失手的时候,这也是它们之所以能与剑齿虎一同成为丛林杀手的原因。
当一匹狼瞅准恐狼受了伤的左前肢而全力攻向它的左边时,另一匹狼已经悄悄的绕到它的身后打算从它的背后攻击它,其他几匹狼则是将它其他的方位牢牢封锁住,以防它从它们的包围圈中逃脱出去。
恐狼用头撞开了那匹企图偷袭它受伤部位的狼,又用两条前肢撑起身体,用它的后肢迅速果断的踢开了从它背后偷袭过来的狼,而它也秉承着狼族喜爱攻击对手弱点的特性,在迅速判断出这个狼群中的首领是它对面那匹头上长了撮棕色毛发的狼后,便用它大部分的精力去对付这匹狼。
当然,它也继承了狼祖先遗传下来的狡猾本性,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经知道它们的首领是谁的事实,而是假意用全力对付这些攻击它的狼群。
在它付出它的浓密漂亮的毛发被扯下好几片和英俊潇洒的脸上被狼爪子划了好几道伤痕的代价后,狼群果然对它放松了些戒备。
它瞅准时机,咬翻了几匹狼群首领身边的狼,便用两只后肢往后使劲一蹬,纵身压在了那匹狼的身上,然后用它那锋利的爪子狠狠挟制住对方的脖子,让自己调转了方向,直面被它好好玩了一手的狼群们。
老大被对手给挟持了,狼群也只好不甘的停手。
它们愤怒的朝恐狼嘶吼,恐狼身下的那匹狼如果不是因为咽喉被它给掐住了,估计会嘶吼得更加响亮。
恐狼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它首先扭头向它的同伴费洛伊先生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战绩,然后扬起高昂的头用它的鼻孔对着狼群们,发出轻蔑的哼哼声。
狼群们敢怒却不敢动手,实在是恨得牙痒痒。
威风耍够了,恐狼放下嬉皮笑脸的面孔,用它们狼族的语言与狼群们开始谈判。
它表明只要它们以后不找它和它的同伴的麻烦,它便可以放了它们的这位队长大人,并让它们代为转达对它们狼族现任头狼的问候,那位头狼说起来还是它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比它年长了一岁。
狼群们一方面忌惮它的威胁,一方面又思及它是它们头狼的兄弟,左右交换了意见后,都纷纷无奈的点了头。
它们深知,恶霸不可怕,可怕的是恶霸有个大靠山。
恐狼放开了它们的老大后,狼群果然乖乖离开,没有再为难它和它的同伴。
狼群离开后,恐狼欢快得跑到费洛伊跟前使劲的用毛茸茸的头蹭着费洛伊的脖子,把费洛伊弄得脖子痒痒的,至于它的这位同伴抛弃它离开它什么的,它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和狼先生一同死里逃生,费洛伊也由衷的高兴,不过他和狼先生身上的伤可是一点都不轻,跟狼先生亲昵了一会儿后,他扯开了对方一点都没打算离开的头,佯装嗔怒道:“别玩了!我采了些草药,我们快回去上药吧!我可是痛死了!”说着,他轻轻碰了下他在观战时简单包扎好了的伤口。
费洛伊皱着眉头去摸伤口的样子让恐狼心口一痛,它低下头舔了舔费洛伊受伤的部位,然后站直身体碰了碰费洛伊完好的右手示意他扶着它的背部回去。
明明自己身上也伤痕累累,却满心满眼的护着自己,费洛伊感动得差点落了泪,他吸了吸鼻子撕下身上的布料,也为恐狼包扎了一下。
为了防止再生事故,他草草为恐狼包扎过后,便强撑起身体一瘸一拐的与恐狼一同离开了这里,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当他在他与恐狼分手的地方看到血肉模糊的马骨架和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扑腾着翅膀逃走的秃鹫时,他一脸惊疑的望着恐狼问道:“这是你捕猎回来的猎物?”
恐狼点了点头。
他非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害得你白费了一个上午。”
恐狼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当他回到洞穴捣鼓草药的时候,看到恐狼从洞穴深处刁出半头奇角鹿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恐狼当时会如此的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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