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并没有走远，小蝶出来了一会就追上了他和裴春。他们正在一颗大石上坐着，裴回脸色晦暗不明。

小蝶走近的时候，就看见裴春蹭着裴回说：〝回哥哥…你别理那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你看看我…我一直都等着回哥哥…〞

〝回哥哥…可以听我解释吗?〞小蝶艰难地开口。

〝你说。〞

〝裴笛对我用了‍‌‍‎‎春‎‌‍‍药‎‍，迫不得已我才会与白绍一起。〞

〝小蝶妹妹…中了‍‌‍‎‎春‎‌‍‍药‎‍…交合过后就算了，你为何吻他?〞

〝回哥哥…我、我也不知道…〞

〝呵…说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解释了吗?小蝶妹妹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裴回眼神冷冽，衣袖一甩，绝裾而去。

裴春得意扬扬地朝小蝶笑道：〝呵…人类女人…你别缠着回哥哥了…他现在已经彻底厌弃你了…〞

〝裴春…这一出是你和裴笛的把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可没那闲心陪你聊了…我要去找回哥哥了。〞

裴春运起妖法，一眨眼便不见踪迹。

留在原地的小蝶，刚刚隐忍着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怎么办?裴回不要她了……

……

不，不能再哭了。师傅说过哭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没有帮助的……她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办……

冷静下来的小蝶决定还是要回去找裴回。她相信裴回只是一时气愤，不管如何，她要告诉他，她心里只有他一个，那个吻只是‍‌‍‎‎春‎‌‍‍药‎‍作用下的一时情动，不是她的真心。

以前她从未亲口告诉他，不论他对她说了多少次喜欢，她都未曾给他相等的回应，这一次她会好好地跟他说，她喜欢他，像他喜欢她那样。

***

小蝶回了裴回的小阁楼，小阁楼里异常地安静，她去了裴回的房间，房门关着，她在门口说：〝回哥哥…你在吗?〞

没有回应，她索性推开了房门。一道屏风之后，有两个交拥的人影。她心颤了一下，缓缓走近。

裴回正抱着裴春吻着，裴春整个人软在他身上，裴回眼神带着清明，见了小蝶便放开裴春，擡眼看她。

小蝶心脏像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听见自己开口：〝裴回…你这是做什么?〞

裴回挑眉：〝做什么?不是很明白吗?既然你可与白绍一起，为什么我不能与别人一晌贪欢?〞

〝裴回…你真要这样对我?〞

〝我就要这样对你怎了?想当初不过就是一夕之欢…反正，我跟你就是玩玩…现在既然玩腻了，就趁这机会散了吧!〞

小蝶的泪珠在眼眶打转，话音已带哽咽：〝裴回…你这是在逼我走…〞

〝想走就走…我就不送了…〞

小蝶转过身，不想被他看见她的眼泪。

裴回言语如刀，刀刀见骨，痛得她心如刀剐、鲜血淋漓。她万般没想到裴回待她全是虚情假意，当初若是早早离去，是不是就没有眼下这番痛苦呢?

或许人妖真的殊途，妖的世界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前些时日他的情话可以甜得宛若蜜里调油，转眼间却变得像个陌生人一般，说的每一句都字字诛心呢?

茫茫天地之间，小蝶了无亲人，她收拾行囊，孤身离开苍茫山。

只是若孤单的旅途上曾有人与你携手相伴，当你再度被迫独自一人时，那条路往往会显得比以往难上许多。

下山的每一步路，小蝶都走得艰难，因为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头看，看看裴回是否有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