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帮你擦眼泪。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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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群耀早就注意到,《不律》的简介中,将《韵律0》中的72种道具减半至36种,并将表演时长从6小时减半至3小时,美其名曰“致敬”。
他在墙边那张铺着白布、放满了各种道具的长桌边来回踱步,最后拿起了一支口红。
回头时看见林祎凯还一动不动地坐着。锁链从他的腋下穿过,把肩膀牢牢绑在椅背,双手倒是自由的。也是废的。
“林祎凯,你说,为什么道具数量和表演时长减半了,参观者总数却没减半,门票价格还高得不可理喻呢?”
“你知道吗?这不叫致敬,这叫做……”
“抄袭。”
“又或者,你的卖点根本不是表演本身,而是……”
“你这个人。”
“可是,不管哪一种,也都很下流,不是吗?”
林祎凯注射的麻药和玛丽娜是同一种效果,身体无知觉,但意识尚存。因此,马群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马群耀说得没错。
创意有时是灵感迸发,有时却要冥思苦想甚久。《不律》里他目的不纯,他本来就是为了钱,创意不是他的,所以他不能直接复刻。
可他故意在邀请函里就抛出《韵律0》的故事,把人性测试的主题轻描淡写,而将艺术家遭人亲吻、猥亵的细节跃然纸上。他就是要用那些充满刺激性的词眼吸引那些潜在观众的眼球。
是的,没错,门票的价值就在这里,你们可以对我林祎凯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情。
但,马群耀其实也错了。
“林祎凯,要下流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呢?”
马群耀边说边拔开口红盖子,旋出两厘米左右,在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红色。然后慢慢靠近林祎凯。
“我记得那个女艺术家,一开始也有人给她涂口红吧?你说她被人涂口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口红落在嘴唇上开始划动的那一刻,林祎凯紧闭的嘴唇被扯开一条缝,许是吞咽也有些费劲,嘴里无意间积聚下的小股唾液很快顺着嘴角流下来。
“你说她是不是心里其实是期待着自己被施以暴力的呢?如果所有人都只给她涂口红、送她玫瑰、拥抱她,那部作品还会那样名声大噪吗?”
“你呢?林祎凯,你原本对观众有什么期待呢?”
“你现在对我又有什么期待呢?”
马群耀涂得很用力,他从来没有给别人涂过口红,心里完全没数。林祎凯的下唇被口红的顶端抵着,拨向左边,再拨回右边,还蹭到了牙齿。涂到上唇的时候,他更是因为力气过大,把露在外面的一截口红生生按断了。
他看着在林祎凯的脸上被自己划出一道如同小丑那被割开的嘴角般醒目而惊悚的红痕,不禁回想起初次遇见的那天,林祎凯也涂了口红。不同的是,那天林祎凯的双唇是蒙着一层薄雾的褐粉色,仿佛一朵干枯的粉玫瑰瓣。
“对不起,涂花了,你的嘴唇没力气,好像没办法像你自己涂得那么好看。”
“像吃了人一样。”
林祎凯看着他的眼睛,居然把嘴又微微张开了一些。
“怎么?想把我吃了?”
“正好,我刚才也还没尝够呢。”
“你的味道。”
话音落下的一瞬,林祎凯的嘴唇已经被马群耀含进嘴里,舌尖描摹着唇形舔了好几圈,松开时已然变成了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
“那个女艺术家也被人亲吻了对吧?我记得是个老男人。”
“林祎凯,我怎么舍得让别人吻你的嘴唇呢?”
林祎凯的下颚骨被马群耀两指一捏便被迫把嘴张成了O型。马群耀的舌头滑入他的口中用力搅弄,又细细地舔遍他嘴里的每个角落,一边舔着,一边还要吸食他的唾液。
他感到恶心,马群耀的舌尖顶到他的喉眼时,他难受地泪腺不受控制地酸胀起来。
“让我猜猜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恶心,本来你就觉得我这个人恶心,现在你又被麻醉了,你嘴里的敏感点都失灵了,你不会体验到快感,你只会感知到你正在被一条软体怪物侵犯。而且你不知道接下来这条软体怪物还会对你做什么。”
马群耀的上半张脸,眼神阴冷而镇静。下半张脸,却轻佻地舔了舔嘴唇。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林祎凯,你的味道太棒了,我想我可以一辈子都吃不腻。你是不是很喜欢玫瑰花和蜂蜜?第一次见你我就闻到你身上有这种味道,当时我以为那是香水。后来我去来了你的工作室才发现,你好像在拿玫瑰花和蜂蜜做什么东西对吧?”
“我是猜不到你在做什么了,我够不到你们艺术家的灵魂高度。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道美食。我刚刚看到你这里也有粉玫瑰和蜂蜜,等一会儿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说完,马群耀如法炮制刚才的动作撬开林祎凯的嘴,轻咬着他的舌根拖出唇外,他的舌根瘫软无力,半截就这么地塌在外面。马群耀想用拇指和食指捻他的舌尖,可是一捉住就要滑掉,试了几次,指腹上已经沾了一层唾液。马群耀露出有些气急败坏的神色,一口咬了上去。
粉红色的舌苔上渗出两个血点,在唾液里迅速化开,好像开出了两朵与林祎凯的嘴唇一样鲜红的骨朵。更多的唾液从林祎凯两侧的嘴角滴落,马群耀就着血渍一起舔舐干净后,终于把坍塌在外的舌尖顶回林祎凯的嘴里。
“林祎凯,为什么你都被麻醉了还那么倔?”
现在是晚上8点40分。林祎凯的唇舌开始被浸染。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喋喋不休,有些喜怒无常,还拿了面镜子来给林祎凯照。
林祎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面目狰狞,又有点像被胡乱糟蹋过的破败玩偶,嘴唇上血红色的口红早已被吻得花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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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马群耀拿来了几支粉玫瑰,和一把剪刀。
他掰开林祎凯的手心,把粉玫瑰带刺的的花枝放在上面,再握着林祎凯的手背让他慢慢把花枝捏在手里,直至感受到刺扎到了林祎凯的掌心。
“林祎凯,这是我第一次送你花,谢谢你收下。”
“我记得那个女艺术家,也有人像这样把玫瑰花放进她的掌心。她大概也绝不会想到,后来带刺的花枝会被刺进她的肚子里吧?”
“林祎凯你不用怕,我不会用你喜欢的东西伤害你的。”
马群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祎凯似乎是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粉玫瑰。
“我来的时候,还祈祷着你已经把自己扒光了呢。我手工不行,手没有你那么巧,万一剪着剪着把你划伤了怎么办呢?”
也多亏林祎凯手巧,锁链只用了简单的缠绕方式就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了椅子上。马群耀仔仔细细地记下了锁链的捆绑部位,便用剪刀沿着未绑之处慢慢剪开林祎凯的衣服。
“其实我挺喜欢你这身行头的。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更喜欢你的身子呢。”
精致的衣衫在剪刀无情的裁剪下逐渐变成杂乱无章的碎布条散落在地上,像一幅神秘画作的揭晓时刻——性感的锁骨、优雅的蝴蝶骨、两粒粉嫩的乳头、手臂上的黑色小痣、微微嶙峋的肋骨、圆润小巧的肚脐……掩盖在衣物下的肉体一点一点、越来越多地暴露在马群耀的眼前。最后,被卡在锁链下的碎布也被一根根抽出。
马群耀剪了一段林祎凯手里其中一支粉玫瑰的花枝,将其枝上的刺在林祎凯的一侧乳头上轻轻挑了一下。柔软的表面经不住刺激,乳头很快就收缩挺立起来。
“喜欢吗?”
他把嘴凑近林祎凯的胸口,用上下门牙磕住另一颗乳头轻咬了一口,那一点娇嫩也立刻变硬凸起。
“喜欢哪一种?”
马群耀抬头时发现林祎凯的脸垂得很低,他很怀疑林祎凯刚才目睹了他玩弄乳头的全过程。
林祎凯把视线缓缓转向被轻咬的那一颗,又缓缓转回来看着马群耀。
马群耀不说二话,扔掉那段扎手的花枝,专心吸吮起林祎凯的两颗颜色已经渐深的乳头。乳头上少了玫瑰花和蜂蜜的味道,显得有些寡淡。他便伸手去蘸林祎凯嘴角渗出的唾液,涂在乳尖上继续舔弄。
直到他发现林祎凯的裤裆渐渐变得和他一样开始鼓起凸出。
以及,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头皮上。
林祎凯没有绑住自己的腿,月白色的西装短裤和内裤被很轻而易举地褪去。马群耀握住那根硬挺状态下依然颜色浅淡的性器开始撸动,任凭越来越多的眼泪像零星的雨滴一样落在他的头顶。
“林祎凯,你的眼泪怎么那么多,和你下面的水一样多。”
马群耀没有想到林祎凯会哭。但是林祎凯哭,正是他想看到的。
“我不会帮你擦眼泪。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还记得有个女人帮玛丽娜擦过眼泪吗?很多人都说那个女人是天使对吧?可是有谁知道她或许才是真正的魔鬼呢?”
“她把玛丽娜的眼泪擦掉,别人很快就会忘掉这些痛苦的眼泪。她这么做,真的不是为了消除其它观众的于心不忍吗?真的不是为暴行者扫除心理障碍吗?”
“林祎凯,人性是很难测的。有多少人只知道浮于表面的肤浅解读。”
“我可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就像现在,我知道你的眼泪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恶心,更不是因为讨厌我这个人。”
“而是……”
后面的话,马群耀是贴近林祎凯的耳朵说的。尽管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但他依然用这种耳语的方式说给林祎凯听,关于他眼泪的一种假想。
一股白浊的精液随着马群耀掌中之物的几下剧烈抖动喷薄而出。他甚至还没有说完最后一个字。
现在是晚上9点30分。林祎凯赤身裸体端坐着,微微垂着头,眼睛不知该看向马群耀、自己射出的精液,还是手里那几支遭受池鱼之殃的粉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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