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燮很高、很重,何云霈被他压着几乎是动弹不得。
何云霈感觉受到了何光燮的侮辱,在黑暗中,对准他的脸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液,大骂道:“我日你爹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滚下去!”
何光燮压住他不放,用双腿顶开他的膝盖:“云霈,就陪三叔一次,三叔爱你。”
何云霈觉得好笑。
何庆元爱他,何光燮也爱他,但两人从不让他过舒心日子。
何庆元用打骂来表达对他的爱,何光燮用强迫来表达他的爱,他们的爱让他作呕,让他成了家中大小的累赘。他们的爱带了侵占性和沉重性,像一块巨石压在他背上,使他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何云霈从何光燮身下挣脱出一只手,扬手给了他一个气势很大的嘴巴:“三叔,我们是亲人,别鸡巴硬了就不认亲。”
何光燮听了这话,颇为不屑的嗤笑一声,他从未把何云霈当作亲人来看。
从第一次见了何云霈,他就觉得这个小东西很可爱;等他再长大了一点,又发现他实在是漂亮,像橱柜里的瓷娃娃,单看着不满足,想摸又摸不着。
后来,他决定要把何云霈握在手里,放在心口的位置,想摸就伸手摸上一摸,想亲就捧出来亲一口。
他这样想便是那样做,眼见着何云霈对他越来越和气,关键时刻却叫何庆元全给搅和了。
当日何庆元到他家大闹了一场,说他如何如何欺凌自己不懂事的弟弟,吓得他爹二话不说就把他给送出了国去。
何光燮一想起何庆元就气的牙痒痒。
“反正不是一个爹生的。”他把何云霈的双手反压在头顶,不以为然的说,“你我虽说是叔侄,可离得比你那些猪朋狗友还远,玩上一玩又有什么关系?”
何云霈一愣,周身血液如同冰似的凝固,只有心头的火苗在熊熊燃烧:“三叔,你说的是什么话!”
“云霈,三叔爱你啊。”何光燮急促的喘了一口气,撩高何云霈的衬衫。何云霈平坦的乳房光洁地露在了他的面前。何光燮含住了何云霈的乳房,小小的、咸咸的。
何云霈猛地一颤:“三叔,你别……唔……”
何光燮突然往上移,压住他的嘴巴,舌头野蛮地撬开他的牙关,顶进他的嘴里。何光燮大概是漱过了口,舌头暖而清甜,不安分的在口腔里乱搅。
何云霈感到极度的恶心,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压得很结实,一边亲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裤头。
何云霈想骂娘,满肚子的粗话刚要溜出口,就全被何光燮碎在了嘴里。
何云霈一动不能动,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泄,只好用舌头实实在在的和何光燮打了一架。何光燮的舌头像蛇,灵活柔软,何云霈追的冒火,突然长大了嘴巴,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咬出了一点血腥的味道才松嘴。
何光燮只当他这是闹别扭的小把戏,越吻越兴奋,硬邦邦的家伙贴在何云霈的小腹,轻重不一地上下摩挲。
何云霈这回忍无可忍,卷过何光燮的舌头一咬,这下几乎是用了要咬断对方舌头的力气。
何光燮“嗯”的一声,当即松了嘴,捂住流血的唇,冷不防的给了何云霈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着黑,骤然薅住何云霈的头发,往后方墙上撞去。
何云霈猝不及防,随着他的力道把脑袋狠狠地磕在了墙上,皮肤擦过冰冷的墙壁,传来刀割似的痛。可是他并没有求饶,等何光燮打够了、砸累了,才懒洋洋的舔了舔嘴边的血,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何云霈的笑声像一头老狼濒临死亡前的撕叫,不甘、凄惨,又异常尖锐,在黑夜之中让人毛骨悚然。
何光燮被吓到了,猛然打开了床头灯,昏黄光中他看到了何云霈半歪着身体靠在墙上,脸蛋印上清晰的掌印,左边额角撞破了皮。那血流得很多很急,鲜红的血染红半只眼睛,浸透了鬓发。
何光燮一下子晃了神——他的宝贝被打坏了,他的瓷娃娃被他打坏了。
他慌里慌张地把人搂进怀里,用手抹了一下鲜血,摸到满掌的黏湿。于是他扯起自己的袖子,就着何云霈额角的伤口擦了一下。
何云霈忍着痛,抬起手在何光燮脸边轻拍一下,脸上浮起点认命的笑意:“三叔,轻点儿。”
何光燮把他搂进怀里,直勾勾望着他,含着真诚道:“云霈,你跟了我好不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何云霈脸上表情不大,眼睛没了活气似的盯着天花板出神。明日就要还债,家里还有各种开支,自己就算不吃不喝,可总归要给仆人发工资。马上就是中秋了,得过个好节才行。
他穷的火烧眉毛——没办法了。
何云霈主动把裤子褪到膝盖,翻身趴下把头埋在枕头里。重复方才的那句话,声音带着妥协的意思:“三叔,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