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温刚刚打完球,正往体育馆旁边的更衣室走。天气渐热,畅快地运动完之后,身材健壮的青年大汗淋漓,那头黑色的卷发湿漉漉的,他自然地用球衣的下摆擦拭自己头上的汗珠。
青年撩开的衣服下是八块结实的腹肌,他高大的身材、隆起的肌肉还有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无不散发着那属于男人的荷尔蒙。从体育馆走到更衣室的短短一路,柏德温就吸引了无数学生的目光。有些人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搭讪,但柏德温始终目不斜视,一副拒他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但是也有人例外,比如说他的死对头亚恒就对他心怀厌恶。
柏德温走进男厕,把背包往洗手台上随意一放,视线扫过厕所中站着的人时,微微一愣。
他的死对头亚恒刚刚从男厕所的隔间出来,而且显然,亚恒也并不想搭理他。
亚恒是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青年,因为有着外国血统的缘故,他的皮肤苍白,巴掌大的脸颊下巴尖尖,一双狭长的灰色眼睛像两颗玻璃珠,他的嘴巴薄薄的,总是微抿着。和柏德温不同,亚恒的骨架天生修长而细窄,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而单薄——这种娘娘腔类型的男人一向是柏德温不太看得起的,尽管亚恒平日里是个作风强硬的男人,甚至是学生小团体的中心。
亚恒的家境十分优渥,然而他从小养成的很多习惯在柏德温看来就是矫情,比如不喝凉水、不使用公用器械、不参加游泳课、骑马也从来只是慢慢骑之类的。平日里亚恒仗着自己的出身,总是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享受着身边狗肉朋友的阿谀奉承与追捧......柏德温的家境和他差不多,却不像他那样娇贵,又体育运动十项全能,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可以彼此理解、彼此扶持的人。总而言之,亚恒那个家伙引以为傲的校园生活在柏德温眼里就是来搞笑的。
偏偏亚恒看柏德温也十分不顺眼,甚至没有理由。两人在家族宴会上第一次相遇时,亚恒就恨恨地瞪了柏德温一眼。在之后的日子里更是逮着机会就来找柏德温麻烦,虽然他的计俩不疼不痒,但是也让柏德温烦不胜烦。
两人都对彼此感到厌烦,却一路升学上来,最后竟然念了同一所大学。所幸两人不是同一专业,见面的次数也渐渐少了许多。
今天,柏德温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亚恒吹来了——他的这个死对头身体不是很好,也不喜欢运动,上了大学之后更是大多数时间待在室内。
但是柏德温也懒得去好奇亚恒为什么会出现在体育馆附近,他现在只想去冲个澡,换一身衣服。
想着,他走到小便池前站定,从松快的运动裤中掏出了那根硕大而丑陋的巨屌,对准便池就开始放水。即使是被他的大掌拿在手中,那根鸡巴的分量也着实吓人,足足有矿泉水瓶那么大。
从刚才开始亚恒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男人走到便池旁边站好,掏出那根可怖东西。他似乎是吓了一跳,怔愣在原地,直到听到“哗啦哗啦”极有冲击力的水柱声,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快步向门口走去。
路过柏德温时,亚恒还不忘不屑地发出“切”的一声。
他这轻蔑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入柏德温的耳中,让青年几乎气笑了。
这是在闭着眼挑衅自己的尺寸吗?柏德温想着,一边抖动着鸡巴上的尿渍,把它重新放进自己的裤子。
当柏德温从后门踏进上课的公共教室时,一眼就看见了被一群狐朋狗友围住的亚恒。金发男人半靠在一个漂亮女孩的怀里,懒洋洋地垂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人讲话,偶尔嘴边露出点点浅笑,有点像只餍足的小猫。
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在看着自己,亚恒一瞬间来了精神,他从女孩的怀里坐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合拢,放到自己的鼻子下煽动者,那双盯着柏德温的灰色眼睛里满是恶意的光,“你们闻到了吗——”他刻意拖长了强调。
“这是什么恶心的味道,臭烘烘的。”
亚恒的跟班们连忙狗腿地仰头在空气中嗅了嗅,“没有什么味道啊......”
那个女孩只是看了柏德温一眼就了然,“是男人的臭汗味啦,谁那么不爱干净。”亚恒配合地皱了皱鼻子,做了个要呕吐的动作。
周围的同学哄笑起来。
柏德温皱了皱眉,无视这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走到在教室的后排坐下。
就当他翻开笔记本时,好友突然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叫着“柏德温,教授找你有空过去一趟——教授气得不轻,说要取消你的小测分。”
其实柏德温也没做什么,前天的专业小测,他的好友没有复习好,非要传纸条来向柏德温求救,只是那纸团没有丢好,正好落到了亚恒一个跟班的脚下,那人把纸团捡了去,这事就不了了之。
只是这教授突然要取消柏德温的小测分,怕是亚恒去举报了他。
柏德温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正在疯狂道歉的好基友的肩膀,他抬起头,正巧直直地迎上了某人的目光。亚恒正隔着人群看他,见柏德温眼神愠怒,他却笑开了。
金发青年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输了。”他比划着口型。
柏德温瞪着他,越发越觉得那张漂亮的脸面目可憎,比起没有作弊的他,他的好友才是那个会受到严重处罚的人。
想着,他攥紧了拳头站了起来。
也许是柏德温的脸色太过阴沉,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亚恒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金发青年随即找回了自己的场子,转头和自己的跟班们嬉笑起来,直到整堂课结束也不肯再看男人一眼。
柏德温陪着好友在教授办公室好说歹说,竭力解释这就是一场误会,只是铁证如山,他的基友被扣光了平时分,而柏德温则是小测分作废。这将意味着他们不想挂科的话,需要更加认真学习才行。
他拖着垂头丧气的基友走出办公室,靠在柏德温肩膀上的基友嘴上颠三倒四地诉说着拖柏德温下水的歉意,一米九的大汉脚下步子虚浮,柏德温脚下一绊,竟一时没有站住,向前栽去。
走廊的前方有人。只听“嘭”的一声撞击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奇怪的“噗嗤”声和压抑着尖叫的呻吟声。柏德温的脸撞到了什么东西,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传来,他压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身上。
柏德温困惑地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湿了一小片的裤裆中线。他的死对头亚恒正敞开着大腿,被他压倒在身下,像个肉垫子一样替他承受了重重一摔。而柏德温的脸正巧贴在了亚恒的裤裆之中,他高挺的鼻梁几乎隔着布料插进了阴茎下方的位置。
他闻到了一股骚骚的味道,这让他的脑袋晕乎乎的。还没等柏德温想明白,下一秒他就被亚恒扯着头发推开。他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周围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怔愣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二人。
似乎是疼得狠了,金发青年此时正眼冒金星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大腿抽搐着无法合拢,却不忘伸出手堪堪地捂在自己的裆前。他没有立刻站起来,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无措,半张着的小嘴也透露出古怪的诱人,尤其是他嫣红的眼角看起来仅是一击就足以让他疼到落泪。
“对不起.....”柏德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亚恒伸出手,“你能站起来吗?”
亚恒没有理会他,他又缓了一会儿,这才恢复了体力,他猛地拍开柏德温的手,“不用你管!”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你们!看什么看。”他虚张声势地叫道,跟班们立刻四散开来。
柏德温盯着亚恒一瘸一拐走远的背影,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仿佛那里还是潮湿的——他确信那个位置位于阴茎的下方,屁眼的上方。确切地说,应该是阴囊附近。
亚恒一定隐藏了什么,尽管他的裤子是黑色的,但刚刚柏德温确信亚恒的裤子湿了。
他的眼神浑浊,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