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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翻窗

“饿了吧，下来喝粥。”

上司在工作上向来都是严肃认真，即便是微笑也是带着疏离的温和，如今这么亲昵地说话，少见啊。

站在一旁的青年好奇地抬眼瞧过去，这一瞧就挪不开眼了。

他看着更瘦更白了。青年心想。

在微信上从没有回过他消息的人，现在出现在他上司的家里，还是穿着随意的家居服，他们的关系可见一斑。

俞夏也认出了青年，不过不同于青年的恍惚，俞夏只一眼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跟久居家中猛然见到陌生人发怯一样。

“烧已经退了，不过还是再吃一次药吧，”牧光白温柔地摸了摸俞夏的头发，“喝完粥记得吃。”

俞夏点头。

他们还要谈公事，俞夏便起身到厨房去了，一碗粥还没下肚，牧光白已经开始系领带准备离开。

俞夏急忙赶过去，擦着青年的胳膊扑到了牧光白怀里。

“早点回来。”俞夏踮脚凑上去亲了亲牧光白的嘴角。

牧光白道好。

“和林。”

“啊？”

“发什么呆呢，走吧。”牧光白打开门。

和林默默攥紧突然塞进他手里的纸团，跟着出去。

……

咚—咚—

石头砸在窗户上，俞夏打开窗户往下一瞧，是一手插兜一手朝他挥手的和林。

“你别掉下去了。”

和林撑着窗沿，一个用力就翻到了俞夏面前，朝他骚包地wink。

“牧光白呢？”

“谈生意，一时半会回不来。”和林将俞夏拉进怀里，低头去亲他雪白的腮肉。

俞夏大吃一惊，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

“偷情啊，”看到俞夏无语地撇嘴，和林反应过来，“不是偷情啊。”

他说着还遗憾地长叹一声。

“所以是什么事？”和林背靠着桌子，低头解开西装外套上的纽扣，他内里搭了件白色的T恤，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被他从里面掏出来，“好看吗？”和林拎起链子给俞夏看。

思索着怎么开口的俞夏循声抬眼看，“不好看。”

和林耸肩，嘟嘟囔囔说着“没品位。”又顺手把链子塞了回去。

让和林这么一打扰，俞夏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眉头松开，他斟酌着说：“我遇到了些麻烦，你可以帮我买个手机吗，或者你能帮我联系下白归吗？”

“啊，这个……”

俞夏心一紧，手心里直冒汗。

“手机过几天带给你，”和林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俞夏面前，“白归你自己联系。”

俞夏接过手机，输上白归的电话号码，在打出去之前，他看着和林，不好意思地抿唇，“谢谢。”

和林无所谓地摆手，“我用下卫生间。”

“好。”

听到卫生间门关闭的声音，俞夏深深吸了口气，打了过去。

“喂，您好。”

“……”

长久的沉默，让白归放下手头的活，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电话还接通着，只是陌生号码的主人却一言不发。

“您是打错了吗，不说话我就挂了。”

“哥哥……”

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从手机传出，让白归徒然站起来。

“小夏？”

“嗯。”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白归一边说着，一边侧身从正聚在一起讨论方案的同事身旁挤过去，他找了间没人的会议室。

“白归哥……”俞夏本来是不想哭的，但是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所有强装的坚强、冷静都烟消云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

流，“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

俞夏结结巴巴把他和牧光白的事情说清楚。

“白归哥，我要怎么办啊？”

“别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白归语气温柔地安抚着情绪几近崩溃的俞夏，“你目前做得很好，继续保持下去。婚约协议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除，别怕，我会帮你的。”

时间有限，约定好下次通话的时间后，他们就挂了电话。

“咚咚…”

短发女生推门探进一个头，“白归，晚上的聚会你要……去吗？”

看见里面的场景后，女生雀跃的声音低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指指白归的左手，“你的手。”

白归低头去看，而后平静地将手中裂开的玻璃杯松开，沾满血的手下意识背到身后，“没关系，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哦……好。”

女生讷讷答应，退出去后重新将门关上了。

会议室空旷寂静，良久，一道声音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你马上就可以转正了，确定要离职吗？”

“家里有事需要处理，时间上协调不了。”

“我可以给你一周的假去处理。”

白归抿抿唇，“抱歉，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会把目前手头的工作处理好，再离职的。”

“……那好……等你的事情结束后，公司依旧欢迎你。”

礼貌地道了谢，白归等对面先挂了电话，才将手机收起来。

手心有几处位置扎得有些深，白归取下沾了血的纸，重新扯了几张简易包扎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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