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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给钱就能随便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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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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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的早饭是在离旅馆不远的地方吃的。我想一个人吃,就没有叫赵兰和李明刚。我随便吃了点,等差不多了,然后一边抽烟,一边去看这条街来打发时间。

月亮镇人多,也比南镇有钱很多,红砖房子排在水泥路两边,看着很齐整。公交车、自行车和人在路上来回穿过,就像一条河在流动。透过人和车的缝隙,我看见正对面有一栋正在施工的楼,在它面前挂着一个蓝色大铁牌,写着康伟造屋修建工程公司第二分公司。

我侧过头,去看别的地方。虽然现在是早上,但也是热闹的,路边挤着很多人,看着一片花花绿绿。我的眼睛捕捉到一个人,那是一个烫着波浪头的年轻女人,头上戴着紫红色头饰。那颜色十分鲜艳,我正是看到了她的头饰才注意到她的。她正站在一处菜摊前挑选青辣椒,挑好了就扔进铁称里。我看了她一会儿,她骑着自行车走了。我的眼睛又去看另一个人,那是一个男人,不高,穿着一身绿色军装,因为他一直没有转身,所以我没有看见他的脸。

很快,赵兰和李明刚找过来了。我有点奇怪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李明刚嘿嘿一笑,坐到我的对面,“我和兰姐问了旅馆老板,他指了个方向,我们走出来就看见了。”

“队长,你怎么不打招呼一个人出来啊。”赵兰说着,招呼老板给她上一碗面。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分。我向她解释,我醒的太早了,那个时间去叫醒他们会打扰到他们休息。

在等他们两个吃早饭的时候,有一个孩子向我推销报纸,因为我没事可以做,所以就买了一份。报纸上的标题正好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我粗略看了看,大概说的是有一个男的被分成很多块,尸体被藏在一个酸菜缸里。我把这报纸也给了赵兰他们看,他们看完了,脸上的表情都变了。这是应该的,毕竟他们只当了一年多警察,加上南镇从来没有过碎尸案,他们完全没有真实的面对凶杀案的经验。赵兰不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没一会儿,李明刚有点发愁似的问我,“队长,要是我们查不到人怎么办?”

“那就回去,我们只是来协助查案的,没有人规定我们一定要找到什么。”我看了李明刚一眼,看见他朝我点头,然后又低下头去吃面了。我知道李明刚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这一点她比赵兰还要明显。但是,我可不想因为他想当英雄,就浪费我的时间留在这里。

上午八点五十分,我们去到了月亮镇公安局。我们受到了一行人热情的对待。这里环境很好,办公室有上下两层,还有好几间资料室。我们很快拿到了案情资料。昨天那个在车站接应我们的人也来了一个,我记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董理想。

他开始给我们介绍目前的情况和线索。虽然部分资料我已经在看了,他还是给我们口述了一遍。然后我就放下了资料,听着他说。

“死者名叫钱金平,37岁,家住在红巷街,开了一家按摩店。我们在六月二十号接到报警,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藏在按摩店后院的一个酸菜缸里。”

“我们已经排查了街坊邻居,还有红巷街的住户,目前没有什么线索。”

“为什么没有线索?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几天?”赵兰皱着眉问。我听到她问,就把资料递给了她,正好我不想看。上面是一些尸体照片,还有化验出来的一些信息。我没仔细看,因为我一打开就看见一个人头。我刚刚吃过早饭,不想看这么倒胃口的东西。

董理想说,“法医说死了一个多月。”

赵兰又问,“一个人失踪了一个多月,难道没有人起疑心?而是等到尸体被发现才知道人死了?”

董理想向赵兰解释,“据我们了解,死者在月亮镇已经没有亲人了。我们走访时问了很多人,大家一致说死者性格很差,平时喜欢和人争执吵架,身边没有朋友。”

我问,“他的家庭情况是什么样的?结过婚吗?”

董理想说,“结过,据说以前有一个老婆,是他家里包办的。后来那女人跑了,就没再回来。后来死者没有再娶,无儿无女,一直打光棍。”

“他平时住在按摩店里吗?”我问。

“是的,就是因为太久没开门了,加上天气一热,尸体的气味飘出来了,这才被人发现的。”

赵兰把资料递给了李明刚。李明刚粗略看了看,眉头也皱起来了,“什么线索都没有,这怎么查啊。”

简直是朝我们丢了一个烂摊子。

董理想笑了笑,没说话,我看见他的手掌合在一起搓了几下。他给了我们一个地址,然后又告诉我们局里案子太多了,警车实在不够用,不然就让同事载我们过去了。说完这些他就走了,把我们几个留在资料室里。

我们搭乘了公交车来到红巷街,在周围问了一圈,最后找到了按摩店。因为刚开始问话没有人搭理我们,所以我们把警员证挂在了胸口上。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得知我们是查碎尸案的警察,立刻很殷勤地为我们带路。按摩店的店面很小,挤在这条街的一个边角里,门口栽着一棵树,还有几辆自行车锁在树干上。这时候几个小孩叫着笑着跑过去,让我感到很吵。

男人一直领我们进到按摩店里,乐呵呵地说,“警官,请进……这地方都没人来了,以前生意还挺好的……”

赵兰有点奇怪,“为什么?不是说这老板人缘不好吗?”李明刚想了想,凑过去跟她说,“会不会是按摩技术还不错?”

我一直走在最后面,打量着这按摩店的装潢。一个沙发,一张皮质的床,几把椅子,还有一面镜子。我停在了镜子前,我看着自己的脸,看着我穿着的这件衬衫。我感觉我的头发似乎有点长了。我没有再去关注赵兰他们,他们似乎是跟着那男人打开了一扇门,走到了后院。

我忽然听到了哭声。声音离我很近。我走到了沙发前,看着一个人缩在后面。

那是一个男孩,大概十三四岁,很瘦,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短袖,裤子长得拖在地上,脚上没穿鞋。

他看见我了,我也看见他了。我感觉有点奇怪,这是一个才死了人的地方,按理说没什么人愿意往这里来。他怎么会躲在这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不喜欢孩子,所以不想管,于是准备离开这里,去到赵兰他们所在的位置。

我的裤腿就是在这时候被扯住的。我转过身,那个孩子抱住了我的腿。

我看见他在哭,脸上都是眼泪。他的脸很脏,眼泪弄得他的脸颊上黑一块白一块。我有点莫名其妙,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对着我哭?

在我迟疑的几秒时间里,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往他的胸口上摸。我立刻收回了手,想往后退,但他抱得很紧,我只能用脚把他踢开到一边去。

我很不喜欢别人随便触碰我,也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弄得我很烦躁。我烦躁的时候,没什么好脸色给别人看。那孩子被我吓到了,哭也不敢哭了,又躲到沙发后面去了。

我喊了赵兰的名字,他们听到了动静,就一起过来了。这时候李明刚传呼机响了,就急匆匆跑去外面找公共电话亭子。

我问那个给我们带路的男人,“这是谁?”

那个男人一看见这个孩子,一拍大腿,“你又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走吗?”他说完,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赵兰看了他一眼,很不满地说,“有话好好说,你吼他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男人嗐了一声,“警察同志,我吼了他也听不见呀。这孩子是个哑巴不说,还是个聋子。就算雷劈到他耳朵边上,都吓不着他……”

赵兰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问,“这是谁家小孩?怎么在这?”然后她又问我,“队长,他刚刚一直在这吗?”我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赵兰又去问那个男人,男人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钱金平买来在店里干活的。”

“干什么活?他这么一小点怎么给别人按摩?”

男人犹豫了很久才说,“他不是男孩。”说完又说了一句,“也不是女孩。”

这话说得让人搞不懂。明明是问他干什么活,这和男孩女孩有什么关系?赵兰是个利落的人,被男人这慢慢吞吞的样子搞火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不是小男孩是什么?”

男人急了,像是被冤枉了似的,居然口吃起来,“我!我骗你们干什么?他下面长着男人的东西,还长了女人的,那什么……”说完,他还抬手一指,“不信!你们自己看!”

短暂地沉默过后,赵兰看了我一眼,我也停顿了一下。我有点没有理解他这个话的意思。

见我们不说话,男人挺了挺脊背,继续说,“我也没有真看过,这事情是听钱金平说的。”然后男人怜悯地看了一眼孩子,“他呀,是可怜人。他爸爸妈妈死了,就一个哥哥了。他家里的舅舅舅妈不养他,把他卖到这按摩店里来……”

赵兰往前走了一步,她蹲下来,朝那个孩子伸手,那个孩子没有理会她,还是缩在夹角里。赵兰重新站起来,“他哥哥呢?不是还有一个哥哥?怎么会没有人养他?”

男人摇头,“他哥哥才几岁,比他大不了多少,还不是和他一样被卖了。说来,这孩子的命比他哥哥好些,他哥哥是被卖去镇上朱老板的黑煤窖了……”

“警察同志,你不知道,那黑煤窑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盯着天花板,房屋有些漏水的缘故,有很多裂缝。潮湿的,绿色的,到处蔓延着。我听见耳边有赵兰的声音,她打断了男人的话,“他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离世的?”我感觉她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的,好像有点轻,可能是我的错觉。

男人想了会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好几年了,那一年是88年吧……他爸爸遇到矿难,死了在矿井里,他妈妈呢是个傻子,她男人一死没人照顾她了,好像是掉河里淹死了……”他还补充说,“这孩子的爸爸真是个好人,对他妈妈一心一意,也不嫌弃他妈妈有问题,只可惜死得太早了,三十几岁就死了呀……”

我一直没说话,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赵兰也不再说话了。

男人放缓了声音,打商量地问,“警官,要不,要不你们先把他带走吧?这按摩店老板死了,这孩子就没主了似的,街道办也不管这个。想着肯定是没地方去,他才会又钻回这店里面来。”

“您们看看,多可怜啊,钱金平活着的时候天天饿他打他,谁要是劝他几句,钱金平还要打得更狠……不信您翻他衣裳瞧瞧……”

我看见赵兰又走过去了,她再一次蹲下身,身后的男人紧跟着继续说,“还有,他年纪小,听不见又不会说话,还遗传了他妈妈的傻病,这么大了还跟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样,别提什么干活什么按摩了。后来钱金平就用他揽客,给几毛钱就叫人家随便摸,要是不听话就不给他吃饭,不信您去问问,红巷街谁不知道这孩子多遭罪啊……”

“什么?”赵兰一听,猛地站起来,“他还是孩子!怎么能这样对他?怎么能……是疯了吗?”

我清楚地看见了赵兰发红的眼睛,我没见过她哭,这还是第一次。没多久,李明刚打完电话回来了,他看见赵兰情绪不对,就问发生什么了。赵兰抹了抹眼泪,只说先把这孩子带回去。李明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把赵兰当前辈,当然什么都应下。最后赵兰看向我,我点了点头,表示都可以。

走之前,我忽然想问一个问题,就问了那个男人,“他叫什么名字?”男人说出了一个名字,我皱了一下眉,让他说得清晰一点。

他说,“叫姜道允,姓姜,知道的道,允许的允。我们平时都叫他小傻,不喊他大名。”

我向他表示感谢,然后拿出一些钱,告诉他这是他带路的辛苦费。男人笑开了花,推搡几下,还是收下了。我看了一下门口,那个孩子披上了赵兰的外套,正被搂着肩膀往外走。

他忽然回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头转回去,缩了缩脖子,像是很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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