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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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越愣住了。
万怜语气平淡,用词也很朴素,但他还是硬了。
说这种话的人可是万怜。
两人的目光朝一处汇聚,陈方越轻咳一声,抱了一个抱枕,试图严肃:“万怜,你不用太在意他的话,我没有说就是没有。”
万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陈方越又愣了愣。万怜平时不怎么笑,笑得如此畅快的时刻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是他,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万怜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等他回过神,只感觉下身更硬。
陈方越:……
这个状况,很难说万怜不是故意的。
万怜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不是因为他的话。是我自己想,不可以吗?”
陈方越皱眉:“可以,但是……”
万怜用吻堵住他的嘴。
最开始两人的吻技差不多,万怜顶多比陈方越熟练一点。但是这些天亲来亲去,两位好学生都学到了很多。平时随便亲亲只是玩闹,现在认真调情起来,谁也不想结束。
陈方越挡在下身的抱枕已经不见了,他的阴茎隔着裤子贴着万怜的,像那个意外的另一版本。
万怜靠在陈方越耳边,问:“现在换你想很多?”他喘息着,声音有些哑,性感得要命。
“也没有很多吧。”陈方越垂眼看着万怜的锁骨。
室内有暖气,万怜只穿了一件T恤,在接吻时扯歪了,露出一片莹白的肌肤。他轻轻咬上去,留下一个微红的齿印。万怜微微发抖,阴茎抵上陈方越的小腹。
“不想了。”陈方越向后仰头,看着万怜的眼睛,“万怜,来操我。”
万怜的瞳孔微微放大,意外道:“我以为,你会希望第一次我在下。”
恋爱后,他讲了更多分手的细节,包括他拒绝李新宇的做爱请求:李新宇说要上他,他每次都坚决拒绝。虽然有对方出轨的因素,但他的态度太过强硬,仿佛不可改变,但事实并非如此。
万怜希望用行动向陈方越证明:我不在意上下,是你就行。
“又多虑了。”陈方越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笑道,“非要我说这么明白吗?我今天想被你操,下次再操你,好不好?”
万怜感觉热度蒸腾到脸上:“这次还没开始,怎么说到下次?”
陈方越故作委屈:“那快点开始吧,万怜哥哥。”
万怜又深深地吻住他。
后穴被入侵的感觉并不好受,好在万怜动作轻柔,抓住一切时机用吻安抚他。陈方越躺在床上,感觉自己被打开的同时也被拥抱,暖和得让他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可以吗?”万怜加到第三根手指,轻轻地问。
陈方越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哪怕他坦荡地要求万怜操他,但那本质上也是毫无经验者的口嗨。更何况,他也无法回答万怜的问题。
什么叫可以,什么叫不可以?如果说心理上,那么在万怜伸进来第一根手指时陈方越就希望他操进来;如果说身体上……这应该是万怜判断的事情吧?
幸好万怜也是红的。陈方越想,原来他非常害羞的时候,连身体都会带上一些粉红啊。
没得到他的回答,万怜自己答道:“好像差不多。”
“你有答案干嘛问我?”陈方越瞪他一眼。
“因为你说可以才可以啊。”万怜笑了笑,礼貌地再次提问,“陈方越,可以吗?”
他的语气很平常,像是在问他约这个自习室可以吗、工作这样分配可以吗,一点都听不出来他实际上在问“操进来可以吗”。
陈方越感觉自己再也不能纯洁地听万怜分配工作了。他自暴自弃道:“可以,快点进来!”
“好哦。”万怜看起来很高兴,还有心情闲聊,“你在自习室门口等我的时候,经常说这句话。”
“你还好意思……嗯!”陈方越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万怜操进来了。
充分扩张的后穴吃得很轻松,润滑也足够,陈方越并不难受,但快感也不强烈,只感到很满、很胀。
可能扩张和润滑太充分,他整根进来了。
万怜:“……抱歉,好像不应该这样。”
“咳……是对的。”陈方越自己抬了一下腰,不知道如何开口,“你……”
万怜却按住他,尝试寻找:“是这里吗?”陈方越不需要回答,他的呻吟就是万怜得到的满分。
陈方越用手背挡住嘴,神情一片空白。他从来不知道,这样甜腻的声音能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
他还在适应,万怜却大力操起来,逼着他叫出声。
陈方越试图骂他:“万怜……嗯……你他妈……哈……故意……唔!”说了半句,他就闭嘴了。这哪有骂人的效果,难怪万怜动得更猛。
他眼前像加了一层滤镜,四周环境全然模糊,视线里唯一清楚的只有万怜。
万怜压在他身上,微微蹙眉,脸侧出了一层薄汗。被汗打湿的睫毛更黑,瞳色却偏浅,像在发光。
好漂亮。好性感。好特别。
他在操我。他很愿意。
他是我的。
陈方越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放肆地叫出来,用眼睛、皮肤、身体一同感受万怜的兴奋。
他从未见过万怜如此兴奋。
陈方越不知道的是,他此时的样子也是万怜从未见过、甚至从未设想过的。
万怜以为,即使做爱,陈方越也会冷静克制,在一定范围内意乱情迷,之前帮他自慰与口交时的反应都是证据。他也很聪明,这种特质并不完全和成绩、智力相关,而是一种气质。
可是这样一个冷静、强大、聪明的人,在他身下被操得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又在放缓节奏时自己小幅度地扭动,贪吃得要命……怎么能不兴奋。
某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永远嵌进陈方越身体里,让他的一切反应都是因为“万怜”。
万怜拉着陈方越起身,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不方便动,却会进得很深。
陈方越惊叫一声,愣愣地摸自己的小腹:“操到这里了……”
万怜呼吸一滞。
操弄如狂风骤雨般袭来。陈方越斜靠在床头,手无力地抓着床单。他没法思考万怜的反应,只是顺着万怜的动作把腿张得更开。
万怜摸着他腿根的软肉,轻笑道:“好乖。”
这两个字莫名羞耻。陈方越不想被他说中,叛逆地伸手,抚上万怜胸口。
他想揉搓万怜的乳头,但手上没劲,揉搓变成了轻抚,却更能勾起人的情欲。乳粒颤颤巍巍地挺起,颜色也变深了。
万怜急促地喘息,感觉腰软了几分。
陈方越又直愣愣地说:“有点硬……你是粉色的……变红了。”
万怜恼羞成怒,一口含上陈方越的乳头。舌尖在乳孔戳弄,让陈方越再次沉溺于快感,无暇动作。
他自然不会告诉陈方越,刚刚他摸上来的时候其实很舒服。
至少现在不会说。
两人都沉默了,屋里只剩肉体碰撞声和后穴黏腻的水声。万怜边操边替陈方越撸动前端,前后夹击的快感太过强烈,陈方越的呻吟甚至带上哭腔。
万怜喜欢这种隐秘的声音。心的距离亲密无间后,身体的亲密变成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不是因为熊武林的推荐、万欢的暗示或是其他任何人的表示,他只是因为陈方越。
因为陈方越值得,因为陈方越让他觉得自己也值得。万怜意识到,他值得从过去的经历与框架跳出来,与另一个人建立联结。
射出来的时候,他听见陈方越喃喃道:“粉色的月亮也是我的。”
万怜补了一句:“你想要的都是你的。”
事后,两人懒懒地靠在床头,谁都不想动。
万怜试图分配任务:“你先去洗澡,我换床单,可以吗?”
陈方越捂住脸:“以后在公司,你不许说‘可以吗’。”
“……哦。”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万怜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偏头看向陈方越,本来想说点什么,视线却被他的身体吸引。
陈方越下半身盖了被子,上半身却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他腰间有乱七八糟的掐痕,一侧的乳头有些红,乳晕似乎也比另一侧大一点,一看就是被人吸了好一会儿。
看到那些痕迹,万怜有些惊讶。他确定自己没用这么大的力气,难道陈方越的皮肤容易留痕迹?不管是不是,之后都要注意力度。
他的大脑十分理智正经,但是不正经的部分慢慢抬头。
陈方越身上的痕迹……有点色情。万怜开始权衡:第一次做是不是只做一次比较好?但前前后后也挺麻烦,多做一次就省得下次再换床单。床头这边是不是没有安全套?安全套就在洗手间那边,距离很近。现在已经三点多,大家都是二十六岁的人,是不是应该睡觉?反正都三点了,再晚一点也行。
最重要的是,他想做,陈方越想不想?
万怜张了张嘴,发现这话难以启齿。他十分佩服陈方越,能把“操我”“操你”说得那么坦然。
陈方越缓好了,一转头就碰到万怜的眼神。他笑起来:“干什么?还想再来一次啊?”
万怜愣了愣,然后点点头。他有些紧张,像是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陈方越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好啊。”
万怜眼神一亮:“我去拿东西。”
“不。”陈方越用了点力按住他,一转身,一坐到底。
后穴已经回缩了一些,这次进得有些困难,他有一种万怜又变大了的错觉。
“陈方越,你……”万怜一惊,完全不敢动,怕他伤到。然而紧致的穴口箍得他头皮发麻,他紧紧攥住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
“刚体检过,没病。”陈方越撑在他腹肌上,还有心情笑,“好硬……万怜,你现在最软的地方就是你的脸吧,哦,应该是胸。”
“你好烦。”万怜抿唇,伸手揉了揉陈方越的屁股,报复道,“你更软。”
陈方越被揉得完全支不住身,然而往前往后都不行。后穴里的阴茎太有存在感,把他死死地钉在原地。
“你动一下。”陈方越拍拍万怜的肚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多像撒娇。
万怜向上顶了一下腰:“一下。”
“万怜!”陈方越气道,“我有点生气,我要操死你。”
“行。”万怜笑道,“你还有力气操我吗?”
陈方越:“现在有。”
万怜:“那一会儿就没有了。”他的语气有些冷,陈方越被冰了一下,然而不等他产生任何情绪,万怜便突然动起来。明明是不好发力的姿势,他的动作却依然凶猛,一下一下打进陈方越身体深处。
陈方越还是趴伏下来,用力捏着万怜的肩膀,想往前躲避过量的快感。
没想到万怜又一翻身,把他按在床上——趴跪姿,胸口贴到床上,屁股却高高翘起,去吃万怜的阴茎。
万怜给他手淫,陈方越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快感早已超越预想的范围,他想躲开,却不知道往哪躲。
向后是万怜的阴茎,向前是万怜的手。在这个姿势下,他完全落入名为万怜的陷阱。
“别怕。”万怜安抚道,“再丢一下脑子吧,你的身体很喜欢……流了很多水。”
陈方越原本没觉得自己“流了很多水”,无论是汗液还是其他的体液,但万怜说了以后,他却感觉自己在他手下慢慢融化。前端湿乎乎的,后穴含着被捣出白沫的润滑,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万怜似乎在说什么。他艰难地抬起上身,想听清楚。万怜又把他按下去,自己也俯身下来。
虽然他靠在陈方越耳侧,但他似乎没有特意说给陈方越听。万怜小声地说:“我爱你……我好爱你。”
陈方越无力开口。他也在心里一遍遍回应:我也是。
前后夹击的攻势下,他没有第一次撑得久,很快射了,万怜只比他晚几秒。他在射空的同时被填满。
射完以后,万怜没有立刻退出去,仍旧埋在陈方越体内。他好像突然患上皮肤饥渴症,从背后抱住陈方越,脑袋埋在他颈窝。
陈方越“啧”了一声,反手摸摸他的脑袋:“万怜哥哥,好粘人。”
“不喜欢吗?”万怜闷声道。
“没有。”陈方越忽然感到颈侧一阵热意,“你……等会儿,怎么哭了?”
万怜更不愿意抬头,带着鼻音说:“不知道。”
“别啊。”陈方越动了动,挣开万怜的压制,正面拥抱他。贴得太近,他仿佛能听到万怜的心跳声——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他看着镇定,其实心里有些慌。在今天之前,他唯一一次见万怜哭就是大二的时候,那次还算情有可原,但今天不应该啊,怎么还有人做爱之后流泪的?
好在万怜没哭多久。他抽噎了两下,平静下来。陈方越想看他的脸,却被万怜避过。
“你很棒,我哭可能是因为……太幸福了。”万怜偏头说,“陈方越,谢谢你让我幸福。”
陈方越本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的大脑正在叫嚣着“爽”。然而万怜这么说,他居然也有想流泪的冲动。
他还不想和男朋友在床上抱头痛哭,于是有意玩笑道:“好哦,之后我操你的时候你也要这么觉得。”
万怜笑道:“我会的。”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陈方越决定起身:“出汗了,有点不舒服,我先去洗澡?”
“好。”万怜点点头,担心道,“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又不是受伤。你换一下床单吧。”陈方越笑着拍拍他的脸,抬腿想走,却脸色一变。
——屁股里有东西流出来了。
他动作停住,万怜顺势看过来。只见陈方越的后穴基本缩回去,但颜色似乎深了一些,正从里面慢慢流出白色的体液。
万怜:……
这下他的脸比大花床单更红。
陈方越挫败道:“你还是跟我一起来吧。”
射得有点深,两人在洗手间折腾半天才清理干净,还差点做起来。等一切都收拾好,陈方越几乎要昏睡过去,含糊道:“幸好是冬天……不然都要天亮了。”
万怜:“嗯。”
冬季漫长的夜晚好像永远不会结束,恍惚间,他以为他们刚刚过了一辈子。
万怜轻轻地吻在陈方越的脸颊,心想:如果这就是我的一辈子,那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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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小万先做1没想到吧(?)誓死捍卫每个人操与被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