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在发文之前有些想说的,当一个前言吧。
首先说声抱歉,我可能做不到“只写he”了。根据剧情发展看是he还是oe吧,但是不会be的昂,放心。
文案的括号里不是开玩笑。没有甜文的苏感,没有历经磨难后的喜极而泣,也不是什么复仇爽文。
如果你心脏承受力够好,不怕被创,那就来。
我的素材很多都是来自于生活,比如我头一篇《改造计划》里滑雪那段,那就是我老公带我滑雪的实录。我才不是秀恩爱来的(•́ω•̀ ٥)
这一篇,郁欢的成长经历的确是发生在我们这周围的一户人家的真事,我给改编了一下。我说过,题材是以前就有的,一篇一篇地写吧,以后还有。
我跟我的小伙伴们说过,我是这么说的:
“别人的虐,是刀,是伤害,是生离死别。
此文的虐,是磨盘,一圈一圈地,在你心上碾磨,是深深的无力感。
别人的重逢,是破镜重圆,是再续前缘。
此文的重逢,是更大的灾难。”
我再多说几句……算了还是放后记说吧。
最后,希望海棠别给我卡审。
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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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才新刷了灰蓝的漆,在骄阳的炙烤下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气味。高立的院墙上方布满了高压电网,无处不在的监控令这处监狱更加压抑。
剪了板寸的他双手手腕被银色手铐缚住,被身后的两名狱警押解着,一起走进了门内。他转身,久久凝望着门外那个年龄相仿的男人,眼里翻涌着数不尽的情绪。末了,才郑重地吐了口气:“别等我了,找个好人过吧。也用不着来看我,不值得。”
但,对方与他对视了足有一分钟,最后只淡淡地说了八个字:“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悲喜与苦乐。
普通人的二十二岁,纷纷告别象牙塔,未来充满无限可能。但郁欢的二十二岁,却囿于了高墙之内。
……
仁海市城区边缘,山水环绕中,几座尖顶白墙的欧式建筑最扎眼。这便是三年花费二十几万的盛兰外国语私立中学。
十来张原色实木课桌并排摆放在操场一边,充当临时的高一新生报名处,五位教职人员坐在课桌后负责报名事项。
“姓名。”一位将马尾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深灰色职业套裙的女老师问着课桌前的父子。
“郁欢。”男孩答道,声音有些微弱,不过能让老师听到。
女老师注意到他脑袋埋得很低,留着日式学生头,穿了一身阿迪运动装。她推了下镜框说:“你就是招生考试的年级第一啊,挺不错,就到重点班之一的高一七班。”又转向旁边的中年男子,“请家长来完善一下家庭信息,最好是父母都填上。”
中年男子一把将郁欢挤到一边,拿起笔在课桌上填写。
女老师还在疑惑怎么有这样的父亲,却看到了家长姓名处都没姓郁的。她不禁多问了句:“这孩子是?”
男子淡淡地答:“哦,我是他继父。”
女老师很知趣地没再问,继续公事公办,“学费三年十五万,食宿费一个学期八千,先暂时……”
“他不住校,我开车接送。”男子打断女老师,依旧是淡漠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
“我要住校。”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男子并不恼,拿出一副慈父形象,温和地对郁欢说:“你不是说最喜欢坐爸爸开的车吗?天天带你兜风还不好?”
郁欢头埋得更低了,嗫嚅着:“那就……不住了。”
“好的,这边刷卡,主席台那边领军训服。记得明天九月一号七点半之前到校,八点开学典礼,然后新生军训。”
刷卡缴费后,男子叮嘱了郁欢几句就离开了校园。女老师一阵感慨,到底不是亲生的,都不领军训服,也不找找教室在哪,然后又接着给下一个新生报名。
报名处旁边有张告示立牌,上面贴着一张教室分布图,郁欢独自去领了迷彩服后根据这图找到了位于高中部二楼的高一七班教室。
从后门进去,他看到教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都是同龄人,就算陌生,他们也可以就喜欢的明星、去过的地方、吃过的美食讨论上。课桌都是两张两张地拼在一起,作为好学生的郁欢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是位穿着浅咖格子裙的女生,正在看一本短篇小说杂志,郁欢来了后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不在乎,他是来学习的,什么攀比、交朋友,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于是他拿出了一枚海蓝色带数显的mp3,插上耳机,里面放的却不是流行歌曲,而是英语文章朗诵。出国是他从小的梦想,至于去哪儿,他还没想好,总之,越远越好。
在郁欢听透了三篇文章后,班主任进来了。这是位头发吹得很蓬松,八月底也穿着长袖白衬衣加黑长裤,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大叔。不知道班主任脾性的新生们立马正襟危坐,也有几个吊儿郎当惯了的瞄了一眼班主任,又继续说着哪里的墙比较好翻。
郁欢将mp3收到书包夹层里,听班主任讲话了。这位看着和蔼的年近半百的大叔名叫朱才俊,任职化学老师,兼七班班主任。朱老师没有那么多鼓舞人心的漂亮话,但句句落到实处,从现实角度把利害关系说给新生们听。
别的人郁欢管不着,就他自己而言,他不需要那些虚的,盛兰中学的师资是全仁海市最强的,他只需要心无旁骛地学习,就读国外名牌大学,才能逃离这里的一切。
以前的老师总是拿他当正面例子,家庭条件好又努力的孩子实属难得。但他同学总是不理解他,明明家里那么有钱,还拼这个劲儿干嘛。
没有人懂他,连他的母亲都没说过。他母亲自从带他改嫁后,眼里就只有阔太太的奢靡日子,对郁欢哪有在乎过。
接下来是由新生们做自我介绍了。重点班的自我介绍有些不同,一个班四十人,老师们只让前二十名的上台,剩下的那一半,等有谁在期中或期末考试中挤进前二十了才配有这份荣耀。
“我叫郁欢,郁郁寡欢的郁欢。”少年仍垂着头,眼睛盯着讲桌上的粉笔盒。
同学们议论开了,谁自我介绍就报个名字?朱老师鼓励他继续说,有什么特长爱好。
“我没有特长,也没有喜欢的东西,课余时间就听英语。”
台下一片哗然,果然学霸都是怪人。这样的生活有多无趣,书呆子一个。
郁欢窘迫地涨红了脸,朱老师让他回座位了,免得他再为难。
自我介绍过后,暂时选了几名学生担任班干部,郁欢因入学考试第一名的排名当选了学习委员。然后,跟其他班干部一起去领新书来发。
等新书发放完毕,差不多接近中午放学时间了。走读生可以回去等第二天开学,下午住校生还要忙着办理入住事项。
郁欢把书包背上,沉默地往校门口迈着缓慢的步子。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同学们都往食堂涌去,心念一动,改了路线。
能晚点回去也好。
走读生也要在学校用餐,他伙食费是交了的,便戴上耳机,边听英语边排队。
到底是贵族学校,打菜大妈没得帕金森,两荤两素任选。郁欢打好后,端着餐盘到了角落里一个位置埋头吃起来。直到另一个餐盘摆到他面前,他才抬头看向找他拼桌的人。
修身款的奶茶色休闲装很好地凸显了少年匀称颀长的身材,干净的面庞上眉眼秀丽,柔美却不娘化。红润的嘴唇开合着,耳机里的声音使郁欢听不清他在说啥。
少年在他面前坐下,待他取下耳机后才微笑着打招呼:“郁欢是吧,你好我也是七班的,我叫黄展弛。”
声音清澈,如他人一样。
郁欢记忆力不错,自我介绍时并没有这个人,应该是后二十名里的。
“嗯。”郁欢淡淡地应,继续吃饭,不过没戴耳机了。
黄展弛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郁欢的餐盘里,有些吃惊:“你这么喜欢吃海鲜啊?会痛风的。”
一份鱿鱼卷,一份蜜汁鳕鱼,便是郁欢吃的荤菜。
他再次抬眼,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疑惑和无措。
怕郁欢不相信,黄展弛用无比真诚的语气说:“真的,我妈是外科主任医生,我见过痛风那肿得老大一坨了。”
沉思了一阵,郁欢才漠漠然地说:“痛就痛吧。”
说完不再理会,戴上耳机继续吃。黄展弛也不再自讨没趣,吃着自己的一荤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