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看我害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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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从刚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看到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还叫了声虞司尧。他见陈旭叫自己，就请示了一下戚闻叙，跑到了陈旭身边。

“今天第一次拍摄，怎么样，紧不紧张？”

要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一点点，还可以？”他也有点不确定。

陈旭爽朗的笑了几声，“别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

虞司尧嗯了一声，戚闻叙也从后面慢慢走来，刚刚虞司尧是自己一个人跑的，就这么把他丢在了后面。

陈旭看戚闻叙阴沉沉的脸以为又是谁招惹他了，“谁又惹你了？”

虞司尧以为是对自己说的，但顺着陈旭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是对戚闻叙说的。

“我没事儿啊。”戚闻叙笑笑。

陈旭没说什么，拿着喇叭叫唤了几句，就让演员上场准备了。

虞司尧站在戚闻叙的旁边，刚刚底下闲聊的时候也没注意其他人的目光，现在要开拍了才发现这几百号人都盯着自己这个方向。原本还不是很紧张的他，现在心跳也加速了。

“《风起》七十六镜一次，action！”

随着导演助理的叫板声，虞司尧也集中了注意力，听着戚闻叙和王成燃的对话，心里也默默祈祷自己不要出错，但事与愿违。

“方知你怎么想？”贺宵拿起茶杯轻吹一口，又问向站在他身侧的人。

方知停了几秒，“王…爷……”

“Cut!”

听到中止声音的时候，虞司尧立马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鞠躬道歉，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紧张到了连话都说不平稳的状态。

陈旭通过对讲机问虞司尧：“小鱼你没事吧？”

虞司尧调整了一下状态看向陈旭那边的方向，“导演我没事了，再来一次吧。”

陈旭点点头示意工作人员重新准备一下。可惜第二次虞司尧还是没过，戚闻叙面色有些担忧，他轻拍虞司尧的手，“怎么了？”

虞司尧摇摇头，“我就是有点紧张。”

“休息一下吧。”戚闻叙对他说。

接着虞司尧就看见戚闻叙起身走向导演在的地方，距离太远，虞司尧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过后就听到陈旭让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待会再继续。王成燃听到要原地休息就一屁股坐在了戚闻叙刚刚坐的位置上还示意虞司尧和他一起坐下休息。

因为自己是造成这场休息的主要人员，他还有点不好意思，王成燃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起身拉着虞司尧强制和他一起坐下。

“休息一……”

“小鱼！”戚闻叙还站在陈旭身边。

因为王成燃是在还没说完的情况下被打断的，虞司尧也没来得及听他说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叫他的那边，“过来。”

是戚闻叙。

虞司尧不太确定他找自己干嘛，但是隐约有了猜测，平时也没少见过这种前辈指导后辈的场面，虽然从没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成燃哥我先过去了。”

“昂昂。”王成燃拿着风扇自顾自的吹着，回答的时候连眼神都没给他。

虞司尧走过去的时候，戚闻叙也转身走了。他不知道戚闻叙要去哪里，凑上前去问他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回话，最后的目的地是离拍摄地点不远的一个角落，虽然不凉快但好歹是人少的地方。

戚闻叙不说话，虞司尧也就没开口。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最后还是虞司尧坚持不住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你很紧张么？”

虞司尧嘴是硬的，下意识的就否认，但一对上戚闻叙的视线，立马软了下来，“没……就是有点怯场。”

“你以前演戏的时候也怯场？”

虞司尧没说话…不是被对方说中而心虚，而是因为以前他是群演，压根没人关注他。

“那不一样，以前没人看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得让陈导给你清清场？”

“没有！”这人怎么乱想啊。

戚闻叙叹了一口气，“小鱼，你要知道，不可能每次陈导都给你十分钟时间调整的。你演戏的时候别太在意他们的目光，不是和我说话吗？那你就看着我就好了。”

虞司尧心里抓狂，“就是因为看着你啊。”

虞司尧：……

戚闻叙：……

完了…一没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戚闻叙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啊。”

很没演技的浮夸惊讶。

“所以是看我害羞是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虞司尧还是小小的嗯了一声。

戚闻叙双手捏着他的肩膀，“那好办。”他右手挑起虞司尧的下巴，背也往下压了压，“那你就看着我。”他顿了一下，“这应该叫脱敏疗法？”

虞司尧：……

脱不脱敏不知道，但他觉得被戚闻叙眼神扫视过的地方都在隐约发热。

戚闻叙比虞司尧高出一个脑袋，就这么一俯一仰，虞司尧想挪一下离开两个人之间仅有一寸的距离，但戚闻叙的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按着他。

不能说是完全不能动，但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禁锢住一般，无法控制。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虞司尧觉得片场都安静了很多，他的眼里满是戚闻叙，他似乎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虞司尧的错觉，他总感觉对方的距离好像在和自己不断拉近，就这样，他们像是被锁在了时间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会这样看多久。

“戚老师！虞老师！”

耳畔突然传来了逐渐清晰的声音，戚闻叙和他像是被解除了某种状态，虞司尧有了向后退的力气。

他看了眼来时的路，瞥见了剧务的身影，“走吧，戚老师，该回去了。”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戚闻叙低着头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他，两个人便朝着外面走去。

可能是戚闻叙说的方法真的有了用处，虞司尧在下一次的拍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不过第三次并没有达到陈旭满意的效果，在第五次的时候才正式通过。虞司尧的戏份不多，这场结束后，今天就没了。

他是结束了，但戚闻叙还得继续拍。本来想说声谢谢的，结果还是没来得及。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拍摄中的戚闻叙，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现场。

算了，再说吧。

董小静见虞司尧走了过来，就把原先准备好的水递了过去，“司尧哥我们回去吗？”

“嗯。去把妆卸了就可以回酒店了。”他左右手晃了晃水瓶，“你待会是回家吗？”

董小静点头，“今天下班早～”

虞司尧不再说什么，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小乔也和之前一样在里面待机着。他有点怀疑对方一直都待在这个休息室里，“小乔你一直都在这儿吗？”

小乔见虞司尧来了就去包里把卸妆水拿上，“对啊，等你卸妆。”他先把棉片蘸湿，“我先给你轻擦一片，然后你再去那边用卸妆膏洗一次。”

虞司尧皱眉，“这么麻烦吗？”

小乔：？

“这不是基础吗？你以前不会纯拿这个擦吧？”

“嗯哼，不都是这样吗？”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一说到这个他就想起来，他卸妆还是戚闻叙帮他的。

小乔看着虞司尧莫名起来的笑容，扭头看了眼董小静，后者则是耸耸肩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好在虞司尧表情收的快，小乔也就作罢。

“我用这个就可以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们明天见？”他多按了几下卸妆水。

整张棉片的水已经多到了承载不住开始朝下滴了，虞司尧连忙往脸上一通乱擦。

小乔一声轻叹拿出了卸妆膏，“这个用用吧，然后记得护下肤。”她戳戳虞司尧的脸颊肉，“现在皮肤是不错，小心点别弄坏了。”

虞司尧笑了笑，说得好像他的脸跟金子似的。

“小静你和小乔一起走吧，我待会自己回去。”虞司尧仰头和身后的董小静说。

董小静有点迟疑，“行么？我还是送你回酒店我再走吧。”

“我没事，我待会自己联系司机，你们先走吧。”

虞司尧还想着待会看看运气能不能碰见戚闻叙，虽然手机里也可以道谢，但是他还是想当面说。

正当董小静犹豫的时候，公司给她打了个电话，这下是不走也得走了。

比起董小静一直仔仔细细的交代事情，虞司尧更喜欢把她和小乔一块送出休息室。

好不容易走了两个人，他一个转身，门又被人打开了，“不是说了……”

来的人不是董小静她们，而是之前和他们起过冲突的那个剧务。

虞司尧有点没想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你？”

虞司尧刚抛出一个疑问，对方却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虞司尧脑袋一片空白，连忙把人扶起来，“你这是干嘛。”

那剧务一边哭着一边说：“虞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针对你的，我上次也不是故意想把你晾在片场的，你去跟导演说说让他不要开除我行不行？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他双手紧紧抓住虞司尧的衣袖，虞司尧被他牵制着整个人动弹不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虞司尧想让他起来，但是他的力气根本不足够。整个脑子也被对方吵的嗡嗡响，“你先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一落，那剧务就停住了嘴，整个人呆若木鸡般的坐在地上。虞司尧没辙，只好陪着他一起坐在地上，虽然说之前是看他挺不喜欢的，但是这么一大个人在他面前哭，他也挺手足无措的。

“你……你说的什么开除？我不知道。”

“不是你和导演说要把我开除的吗？”

虞司尧：……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他是瞎说的啊，他哪儿有那个本事。

“你搞错了吧，我没跟导演说。”

“你骗人！你明明上次就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被开除？”

虞司尧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了，都说了他没讲，怎么就不信呢。

“我上次是匡你的，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就是一个十八线的小群演，要开除你的人不是我，你找错人了。”他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但走到半路又想到，这里是他的休息室，就又绕回去了，“我没骗你，开除你的事情我没有参与，你要是有问题就直接去问导演吧。我要换衣服了，麻烦请你离开。”

虞司尧认为自己的话已经讲的很体面了，但奈何对方是个榆木脑袋，怎么说怎么不听，就这么胶着着，最后还是虞司尧先败下，他拿起衣服就走到了别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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