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下时，你我灿烂

-----正文-----

话一落，虞司尧立刻和戚闻叙拉开了一些距离。被推开的戚闻叙倒也不在意，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就往虞司尧的房间走去。

戚闻叙的话让虞司尧在原地惊悸许久，他一个男的怎么能生孩子又不是女人。不过片刻他就明白了，戚闻叙就是爱说这样的话。见对方要打开进去自己的房间时才小跑过去，戚闻叙眼见着就要碰上门把手了，结果虞司尧挡了过来。

“你不回去？”虞司尧问他。

“我？”戚闻叙指了下自己。

虞司尧嗯哼一声，客厅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戚闻叙。

“我回去做什么？”戚闻叙一脸莫名。

虞司尧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你不会要在我这里过夜吧？”

戚闻叙点点头，“这不是很明显？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

虞司尧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以为是来吃饭的啊…虽然住一晚上没有什么，可他家就一张床啊。尽管是男朋友的关系，但是不提前通知一声就要和他睡一起，也是蛮吓人的一件事情。

戚闻叙看虞司尧出神的样子，突然想到了虞司尧的顾虑，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有这么差，“你放心，我就是和你一起睡觉，不做别的。你家离片场近，我明天过去也方便。”

虞司尧狐疑的看着戚闻叙，思索着这句话的可信度。半分钟后，他给对方开了门。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中午吧。”戚闻叙想了一下。

虞司尧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去衣柜把睡衣拿了出来就遇到另一个问题，戚闻叙没睡衣啊……他和自己的身型差的多，跟虞司哲倒是相差不少，不过按照刚刚的情况来说，也不好再过去问他借衣服。

斟酌片刻，“你要不别穿了，就这么睡吧。”虞司尧建议道。

说完以后虞司尧就开始后悔了，这种建议对他好像不是很友好。戚闻叙听完他的话点头表示同意，他不排斥裸睡，躺到床上的时候虞司尧还站在原地，他拍了拍被子身侧空了点位置，“过来啊，你不睡？”

虞司尧：……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确实想这样。

“两个人睡好像有点挤，要不我出……”去睡。

话没讲完戚闻叙就把他拽到了床上，把他扣在自己的怀里，“别动了，我很累，睡吧。”

虞司尧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听完戚闻叙的话之后就不动了。他背对着戚闻叙，总感觉怪怪的，翻了个身和戚闻叙面对面。

戚闻叙闭着眼睛，眉眼舒展，呼吸声也很轻缓，虞司尧就看着他，眼神不自觉的落在对方微薄的唇上，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吻了一下。

那个吻只停留了一秒，轻如鸿毛，但他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般猛的转身重新背对着他，紧紧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而在他背过身的那一瞬间，戚闻叙嘴角微扬，他睁开眼看着怀里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用着和虞司尧同样的力度在他的头发上轻轻一吻。

-

翌日清晨，虞司尧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是被戚闻叙抱着。他的大脑一片清醒，闭上眼也怎么都睡不去了。

安静的过了几分钟，以防吵醒戚闻叙，虞司尧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敢正常行动。

虞司哲昨天睡得并不是很好，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起床了，虞司尧刚出来那会他正好从外面提着早饭进来。

虞司尧有点意外虞司哲这么早就起来了，“你起这么早？”

“嗯，可能有点亢奋，起的很早就去外边买点吃的了。”他把早饭放在了餐桌上，“哥你也来吃一点吧。”

虞司尧应了声好，早饭很简单，基本就是包子豆浆油条三件套，虞司尧坐在椅子上拿着个油条就开始慢慢吃。

虞司哲把豆浆分了他一杯，眼神往斜对面的房间看了看，“他还没起吗？”

“谁？”虞司尧哦了一声，“还在睡，这两天剧组拍戏应该挺累的，我没叫他。”

虞司哲点头，不动声色的把早饭里的第三人份挑出来放在了旁边。虞司尧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心里欣慰的笑了笑，他应该接受了吧？

“你…还OK吧？”虞司尧问他。

虞司哲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O不OK，但很快就回想起了自己昨天的一系列反应，“没事儿，就是有点突然，你也没跟我讲过。”

虞司尧理解他的感受，“感觉有点‍‎‎‌‍玄‌‎‍‍幻‌‍‎？”虞司哲掂量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倒也正常，我们在一起确实也挺玄的。”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虞司哲问他。

虞司尧拿着油条的手一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也不知道从哪天可以算是在一起的定义。

“有段时间了吧？”虞司尧最后这样说。

-

戚闻叙起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虞司尧正在和虞司哲在厨房弄着午饭，见戚闻叙出来的时候还想着告诉他待会就可以吃了。

“你…要走了？”虞司尧有些不确定。

戚闻叙还打着电话，他和对面说了几句待会就到才把手机关了。

“嗯，剧组突然有点事。”戚闻叙一脸歉意的看着虞司尧。

虞司尧的眼神暗了暗，他低着脑袋没看戚闻叙。他知道戚闻叙很忙，但要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陪戚闻叙一起躺在床上睡觉了还能待得久一点。

内心一顿复杂，虞司尧最后扯了一个笑看着戚闻叙，“那我送你下去吧。”

戚闻叙没拒绝，虞司尧走回厨房和虞司哲说了几句话就到玄关去换了鞋。两个人走在路上谁也没说话，戚闻叙能看出来虞司尧现在非常低落，但为了要准备的那件事情最后到底是离开了。

虞司尧把戚闻叙送上车的时候问了他杀青的时间，戚闻叙想了一下，“还有两个星期吧。”他的手摩挲着虞司尧的后颈，往自己面前带了一下，也没注意周边有没有人，低着头用力吮吸着虞司尧的锁骨处。

时间并不短，虞司尧只觉得一顿痛，他伸手环着戚闻叙，喉咙里发出短暂的闷哼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戚闻叙才松开了他，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杀青那天记得来接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戚闻叙把目光看向别处，语气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天气热你快回去吧。”

虞司尧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在戚闻叙的催促下回到了家里。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戚闻叙原本还温和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前座的小陈还想说话来着的看到戚闻叙的脸色之后，只招呼司机赶紧开车。

-

两个星期。

虞司尧坐在餐桌前仔细琢磨着这段时间，说长倒也不是很长可又不能说很短。

“小哲。”

“昂？”虞司哲应了一声，手上夹菜的动作也没停。

“你想不想出去玩？”

虞司哲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阳，括州40度的天他实在不敢恭维，可他哥眼神太过于真诚，最后还是说了句行。

原本以为马上就会出去，但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虞司尧在说完提议的第二天就去了锦星签合同，过程非常顺利，离开的时候林夏让虞司尧回去可以发条微博跟粉丝说一下自己解约的事情，签约锦星的话可以自己决定说与不说。

他原本想着自己的粉丝也不多要不就不说了，但最后还是简单的发了一条微博。发出去后不久就有许多粉丝给他留言点赞，其中最突出的还是戚闻叙给他点了一个赞，就有不少粉丝猜测是不是签约了锦星，但是支持这个想法的人并不多。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找到了自己和戚闻叙的CP超话，里面的关注量已经快追上他的粉丝数量了……他一时沉默，突然觉得之前猜测自己粉丝都是双人粉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陈真知道虞司哲回来之后就吵着要和虞司哲见面，虞司尧被他骚扰了两天最后才把虞司哲带了出去。

餐厅是陈真找的，他和虞司哲都没来过这里。虞司哲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陈真哥你男朋友没来吗？”

陈真看着菜单，“没，他出差去了。”

虞司哲哦哦两声，但是旁边的虞司尧有点惊讶，他扭头问虞司哲，“你知道他有对象？”

说到这个陈真合上菜单一脸笑意，“那当然啦，谁像你，自己偷偷谈恋爱。”

陈真的话满是调侃，连虞司哲都跟着附和了两句，虞司尧假装要打他，虞司哲直接跑到了陈真身后。

“好啊你，胳膊肘往外拐。”

虞司哲反驳：“哪有。”

虞司尧：……明明就有。

“好啦好啦，吃饭吧。”陈真让虞司哲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午饭过后，三个人准备去喝下午茶，开的包厢。好歹也算是两个艺人，虽然不够火，但是直接在公众场合公开谈话也有点不安全。

“你们以后怎么打算？”陈真问虞司尧。

虞司尧知道他问的是戚闻叙和自己，虞司哲也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打着游戏，对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是很感兴趣。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虞司尧也有点不太确定，他和戚闻叙还没有聊过以后，只是注重于当下。

“那你们谈恋爱还挺累。”陈真点评一句。

累吗？

“还好吧。”相处下来这么久，他其实没感觉有多累，只是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行呗。”陈真喝了一口乌龙茶，笑道，“不是有一句话说的，你们两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说完他拿出了手机，“诶对，我给你看。”虞司尧不知道他要给自己看什么，只见到对方在屏幕上一顿操作，“我还关注了你们的超话。”

虞司尧接过来看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陈真不仅关注了而且还是粉丝大咖……发的微博都是戚闻叙和他的‍‎‎‌同‌‎‍人‌‎图，陈真之前是美院毕业的，“你的专业就是这么用的吗？”他把手机还了回去，“你怎么不画你和那个…边嘉述的？”他有点不太确定对方的名字。

陈真一说到这个就来劲儿了，“画了啊，我画了可多，我给你看。”

虞司尧最开始还挺好奇的，但是看到了相册里全是18禁之后，他就没了好奇的心，“算了吧，你还是自己欣赏吧。”

陈真切了一声，说虞司尧不懂。而虞司尧只敢在心里感慨，还好陈真给他画的都是正经图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真每条正经图的微博评论底下都有着一个外网链接，里面的图可没比他刚刚看的18禁好上多少，只不过陈真也没提。

想着边嘉述最近出差不在家，虞司尧就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旅游。

“对啊对啊，陈真哥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吧。”虞司哲也在一旁劝说他。

陈真其实不太想出门，但是看着虞司哲那诚恳的样子，最后问了一句去哪里。虞司尧没打算去很远的地方，就说了一句鹿城看海。

“大太阳的你去看海。”陈真吐槽了一句，不过吐槽归吐槽，还是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去。

反而是虞司尧有点没搞懂，不就是有太阳的时候去看海吗？那样子的海才好看啊。

括州和鹿城的距离很近，两个是邻市，高铁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当天陈真穿了一件花衬衫，虞司尧有点佩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夏威夷。”

陈真摘下墨镜，“夏威夷不就是在海边？四舍五入确实是去夏威夷。”

虞司哲本来没打算说话，但是他到底是觉得陈真得松弛感有点过于强烈，还是弱弱的问了一句，“高铁上应该晒不到太阳吧，陈真哥你现在就要戴墨镜吗？”

陈真：……

好像有点道理，他把墨镜摘下放到了包里。三个人订的是商务座，本来说的是二等座，但是虞司哲有点怕遇到闹腾的小孩，爽快出资给他们升级成了商务座。

虞司尧坐在窗边想着看看风景，结果只瞧见一片漆黑。括州是个山城，沿途过去全是隧道，最后也就放弃了，闭着眼睛准备休息。

但虞司哲和陈真就不一样了，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话，还好声音不大，只是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下高铁的时候虞司尧收到了戚闻叙的信息，问他到了没有，虞司尧顺手给他拍了一张鹿城的照片，陈真看到了也学着拍了一张发给边嘉述，而一旁等待的虞司哲……最后也拍了一张翻了个墙，发了ins……

他们要去的地方最好的计划是自驾，但是三个人里面有驾照的只有虞司哲，所以另外两个人只能提供金钱租了一辆小轿车。

“去哪儿？”虞司哲熟悉了一下车，没问题以后扭头问后排的两个人。

提出建议的人是虞司尧，所以计划也是虞司尧出的。

他把手机拿出来给虞司哲开了一个导航，“你先开到苍南，那边有一个东海岸1号公路，我们顺着玩下来就行了。”

虞司哲看了一下虞司尧给出的导航，“168公里呢？”

虞司尧嗯哼一声，“又不急，你慢慢开呗。”

虞司哲说了一句行，这回是给他们当苦力了。说来也好笑，三个人的友情总有一个是多余的。他在这段旅程的唯一用处就是给他的两个哥哥提供拍摄服务，用陈真的话来讲，是物尽其用，有的时候他也挺后悔自己在日本学的是摄影。

苍南的黄金海岸线，沿途一共有21个景点。他们时间长，行程慢，几乎是把所有能玩能看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他们去了烟堆岗赶过海，顺便看了次日出，原本还困的眼睛都没睁开的虞司尧在看到那轮橙色的太阳升起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海面泛着层层涟漪，在日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天空呈现着橙蓝的渐变色，虞司尧拍了张照片给戚闻叙，本来以为对方在睡觉，谁知道竟然被秒回了。

小鱼：你起的这么早？

努力赚钱的人：没有，刚准备睡。

虞司尧以为自己看错了…现在五点，他才睡？

小鱼：你刚收工？

努力赚钱的人：嗯，玩的开心吗？

小鱼：还行吧，还没怎么开始玩。

努力赚钱的人：好好玩啊，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小鱼：为什么？

努力赚钱的人：因为我不喜欢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戚闻叙不爱出去而虞司尧以后要和戚闻叙待在一块所以也就没机会出去了。

小鱼：是么，那很好，我也不爱出去。

小鱼：那你快点睡吧。

努力赚钱的人：好。

努力赚钱的人：晚安以及早安。

虞司尧看着后面六个字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身旁的陈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假装被肉麻到咦了一声就跑到了虞司哲那边拉着对方一起拍照。

而让虞司尧意外的是，戚闻叙偷了他的照片发了条微博。

『戚闻叙V：晚安以及早安（图片）』

虞司尧的手指停留在点赞的那一处，纠结片刻还是给戚闻叙点赞了。

向南而下，他们去到了大渔镇，虞司哲看着已经逐渐褪色的房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请问，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呢。”

虞司尧：……

陈真：……

“嗐，你懂什么，这可以P的啊。”陈真说了一句。

虞司哲不屑一笑，“算是明白了，网图是怎么来的了。”

说归说，虞司哲还是帮他们拍了照，晚上在民宿极为负责的给他们P图。

整段旅程走走停停，花的时间比攻略上的还长上很多。转眼间就到了戚闻叙要杀青的日子，最后一站他们定了最南端的霞关镇，五颜六色的房屋，这次不是淡淡的色调，他们仿佛置身于童话小镇，绵延弯长的海岸线虽然不是最美的，但是赤着脚踩在沙滩上也是非常舒适惬意。

离开鹿城的那一天，虞司尧挑选了几张风景照发了微博。

『虞司尧：很累很充实。（图片）』

点击发送没过几分钟就有一大堆人给他评论，恰好现在没事就翻了翻评论区。

「Aoao：宝宝去哪里玩了？！」

「@虞司尧 回复 @Aoao：鹿城！」

「吃饭了吗：已阅，下回请带我去。（舔屏）」

「祈雨今天卖了吗：小鱼能不能把水印关了？想保存图片但是有水印诶……想要那张自拍。」

「@虞司尧 回复 @祈雨今天卖了吗：不行，我怕有人盗我图（叹气）开玩笑的，我发给你无水印的吧～」

虞司尧往下看了看，最后快下高铁的时候才把手机关了。等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微博被戚闻叙转发了，还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热搜，虽然排名不高。

『戚闻叙V：第一，我没盗图是你自己发给我的（微笑）第二，下次带我去一定不会让你累着//@虞司尧：很累……』

而相同的热搜词条看的虞司尧没忍住嗤笑一声。

#戚闻叙盗图#

小鱼：你怎么转发我微博？

努力赚钱的人：不可以吗？

小鱼：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

虞司尧没把字打完，只是用省略号代替。

努力赚钱的人：怎么？

小鱼：容易让人误会。

努力赚钱的人：有吗？虞司尧，爱要坦荡啊。

虞司尧：……

这是坦不坦荡的事情吗？再这样下去，虞司尧都觉得自己要被戚闻叙公开出柜了。

努力赚钱的人：后天晚上记得来片场接我。

小鱼：一定要到片场吗？

小鱼：不是，我怎么来接你？我不会开车啊，打滴滴来接你吗（害羞）不太好吧。

戚闻叙：……

他忘记了这回事。

努力赚钱的人：我让小陈来接你。

小鱼：好！

努力赚钱的人：休息吧，玩这么多天也累了。

小鱼：好哦～

-

戚闻叙的最后一场戏安排在下午，收工的时候天色早已昏暗。

小陈按照戚闻叙的吩咐到公寓楼下接虞司尧，到达片场的时候小陈让虞司尧在车上等一下，戚闻叙收工之后就会过来。

哪知道这一下就是两个小时，戚闻叙才姗姗来迟，上车的时候戚闻叙抱了一大束粉玫瑰，虞司尧以为是剧组送给他的，对方递给自己的时候他转身就要放在后排。

“你干嘛？”戚闻叙问他。

虞司尧不以为然，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帮你放到后面去啊，不然我抱着？”

戚闻叙扶额：“不是，这是送给你的。”

“哦送给……”虞司尧一顿，“我的？”

“嗯，约会的时候送束花不是很正常？”

虞司尧的手指紧紧攥着花束的包装纸，眼前的玫瑰越看越粉，确实很适合恋爱。

“所以我们要去约会？”虞司尧问他。

戚闻叙思考了一下，在想怎么给这场活动下定义，“你知道今天会有流星吗？”

“流星？”

“嗯，在郊区，要去看看吗？”戚闻叙看着他。

对于流星这种事情，虞司尧从小听到大，只不过没有一次真正的看到过，他很想像别人一样对着流星许愿，也想知道会不会真的实现。

“能看到吗？”虞司尧有点怀疑。

“去试试看不就行了？”戚闻叙展颜一笑。

-

与其说是郊区，其实更符合定义的应该说是农村。

虞司尧在戚闻叙开车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是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他回头看在认真开车的戚闻叙有些好奇是怎么做到不用导航也能找到这个地方的。

括州的夜晚气温要比白天低上很多，虞司尧让戚闻叙开窗把空调关了，一直吹冷风他觉得自己的骨头迟早有一天受不了。

越向偏远的地方驶去，周围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安静。路途是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可以说是只有戚闻叙的车灯。

如果换成是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开车，虞司尧总觉得对方是要把自己拉到某个小山村卖掉。好在身边的人是自己的爱人，心里头的安全感也被增加许多。

树林上的知了在吵闹的叫着，仿佛他们闯入了知了的营地，他们是外来者。

开了一个多小时，戚闻叙最后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停了下来。

草地上并不是毫无一物，在他们停车的不远处有一个大帐篷，帐篷周围挂着几圈暖‌‍‌黄‌‎‎色‌‍‍‎的灯。戚闻叙下车打开车门，牵着虞司尧的手带着他走到了帐篷外。

“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吗？”虞司尧掀开帘子看了看，里面有两个枕头一床被子，怎么看都感觉是为他们准备的。

戚闻叙坐在帐篷外的椅子上，“你想吗？”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虞司尧的想法。

“当然！”虞司尧一下跳到他的面前，语气非常激动，“我还没有住过帐篷。”不过他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突然有了一点顾虑，“这里安全吗？”

周边一圈，除了帐篷的灯，再也没有其他亮光。

戚闻叙给他倒了杯果汁，“我之前来这里拍过戏，这里是一个小景点，没什么危险的。”

虞司尧点点头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他探头看了看夜空，别说是流星了，他就是连星星都没看见几颗啊。

他以前在奶奶家的时候虽然没有流星，但星星总是遍布漫天的。

不想打击对方，可他真的很想看流星。

“今天真的会有流星吗？”

戚闻叙挑眉道：“不信我？”

虞司尧摇摇头，一只脚在摩擦着草地，“没有，只是觉得这里不太像能看到流星的地方。”他尽量说的委婉一点。

可是他的动作都在明示着他不相信。

戚闻叙喝了一口水，站起身来朝虞司尧伸出手，虞司尧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搭上了他的手。

草地的边缘邻接着一条不算特别宽阔的河，望向对岸也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虞司尧抓紧了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戚闻叙转身看着他，“你很喜欢《留白》吗？”

“算是吧？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虞司尧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

戚闻叙：“记得周琦和程然河为什么去看星星吗？”

虞司尧当然记得，这部电影他看了无数遍，“因为周琦很喜欢星星，而且程然河是在观星台和周琦表白的……”

等等。

虞司尧突然想到了这两件事情的共同性，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不少，怦怦的在跳动着。

“没错，不过我骗了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戚闻叙转身看着前面的无尽黑暗，“今晚没有流星。”虞司尧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他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下一秒他又因为戚闻叙的话紧张了一下，“但是，我有比流星更好看的东西送给你。”

他的话刚说完，虞司尧还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东西，砰的一声巨响在他的耳边响起。一声落下又紧接着连了无数声，绚烂绮丽的烟花在夜空中闪烁着。

夜色仿若一张幕布，而烟花就像画家手里的画笔，沾满了缤纷多彩的颜料，一道一道的挥落在画布上。

烟花落下的细长火光，好似流星一般从天空中滑落。

不是流星但那却胜似。

戚闻叙侧头看着虞司尧，“不许愿吗？”

认真看着漫天烟花的虞司尧收回了眼睛对上戚闻叙，“这又不是流星。”

“不是流星怎么了？许个愿望，我帮你实现。”

虞司尧没说话，回头重新看着盛夏夜空中绽放的烟火。戚闻叙并没有看向天边，而是盯着虞司尧的侧脸。

烟花是他一个月前找专人定制的，效果他早就看过一次了，在他的眼里，虞司尧远比烟花更加的耀眼夺目。

“愿望都可以实现吗？”虞司尧突然开口。

“当然。”戚闻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要你开口。”

虞司尧转身看着戚闻叙，在万千的火花交织中，虞司尧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璀璨，“我想我们永远在一起。”他认真无比的说完这句话，“可以吗？”

光与影之间，戚闻叙点头，他在虞司尧的额角轻轻吻了一下。

他收敛了笑意，正了正神色，“可以。”

听到回答后的虞司尧紧紧抱住了他，或许永远这个词分量太过于沉重，但是他还是想说永远。

虽然他们之间有过误会，可是虞司尧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生气过，他比他想象中的更喜欢戚闻叙。

或许在别人眼中，他们像是两颗不会相交的星星。可谁又知道呢，在那十五分钟的烟花火光落下时，他们是同等灿烂。

-正文完-

-----

正文完结啦！没讲完的会放在番外～有个有趣的事情，朋友问为什么是15分钟，我说戚老师环保，朋友就说可他也不是搞绿色的人啊…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