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改称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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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朝,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晚上一起躺床上郑庭明问,刚才心理医生来过,吃的药也不是肠胃方面的。
“别生气 ,”陆崇朝翻身抱住他,和盘托出,“妈妈生病那段时间才有的……”
听完后郑庭明算是明白了他一开始为什么客气、疏离还不易接近,他没说话,手搂得更紧。
“不要太担心,”陆崇朝轻声说,“看到你,想到你,我就没那种想法了。”
“小可怜儿,”郑庭明的手抚摸着他的脸,亲一口说,“但是我还是很生气。”他不想再体验一次心焦火燎的感觉了。
“以后有什么都要告诉我,要不然……”郑庭明想不出什么狠话,说,“要不然我这气一辈子都消不了,你不是舍不得我气么?”
陆崇朝想不出比郑庭明更可爱的人了,睡衣内的手捏了捏他腰:“你还 说我呢,我一摸肉都没多少。”
“别转移话题,这能一样吗!”郑庭明说,“我平时不怎么生病,没吃几顿饭能有什么影响!你都住几天院了!关键是你还想瞒我……”
“好,不一样,”陆崇朝连应三声好,“我错了,别气了。”
“要不是你还躺着,”郑庭明说着撇开手翻身,“你给我跪着去!”
“陆崇朝,我真的恨死你了!”
“郑庭明,我真的爱死你了。”陆崇朝立刻粘上去,手揉着他肚子,“我错了,真的。”
“你别以为你撒娇我就原谅了。”郑庭明强忍着亲人的冲动。
“啊,我胃——”
“怎么了?疼吗?是不是刚吃错什么了?”郑庭明慌张地立即转身,撞进怀里。
“得你抱我亲我才能好。”陆崇朝笑着亲在他额头上。
“神经病啊你!你是不是非要我提心吊胆才好!”也许是积攒几天的担心,也许是别的,郑庭明不知道为什么泪就下来了。
“你哭了?”陆崇朝也没想到,慌忙找纸擦着认错,“我以后不开玩笑了。”
“宝贝,别哭了,嗯?”黑暗中,陆崇朝吻了一下他的眼。
听到称呼郑庭明都愣了两秒,虽然在微信上叫过,但他就没想过搁现实里,很不适应,极其不适应,幸好没开灯。
“谁告诉你我哭了!”
"好,刚没有谁家的宝贝在哭。”手还一下下地顺着自己的背。
“你还是给我跪着去吧!”郑庭明手拍一下屁股。
“不行,我男朋友会心疼的。”陆崇朝说着亲一下嘴。
“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郑庭明不认。
“那我得给你介绍一下,我生病了他心疼得不行,喂饭给我吃,橘子不用我剥,葡萄不用我洗,睡觉还叫我宝贝,”陆崇朝说,“他人是不是很好?”
“我什么时候叫你宝贝了?”
“现在叫了。”陆崇朝笑。
“别贫了,”郑庭明说,“还睡不睡觉了。”
“不行,”陆崇朝脸陷进他怀里,“不叫我宝贝我睡不着。”
“你十八年不就这么过来了?”郑庭明其实心都软成棉花了,奈何对方撒娇卖乖,再不叫心脏受不住,贴近耳朵小声说,“宝贝。”
“什么?”
他咳嗽两声,声音很清晰:“宝贝。”
“没听清。”
他又重复了一声。
“还是没听清。”
“滚!睡觉!”郑庭明脸都红得烫手了。
过了一会儿陆崇朝轻声说:“我觉得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是啊,最难的事都一起挺过来了。
郑庭明也笑:“是不是快飘起来了。”此时他的心就是一只氢气球,只要陆崇朝吹一口气就能轻易地上天,线还在他手里。
“如果能再叫我宝贝的话。”陆崇朝凑近嘴亲一口。
“烦人,”郑庭明叫一声吻回去,“也就我受得了你了。”
“你不受我,你想受谁?”陆崇朝问。
“你吃醋还吃上瘾了啊?”
“一辈子都吃不够。”陆崇朝不是说假话,他就爱郑庭明担心他、哄他。
两人抱着都闭眼后又是一声撒娇的“我还想听”,郑庭明选择装死。
江有汜敲了两次门还是没人开,正想着是不是出院了,推门而入床上躺着的是两个人,郑庭明一下坐起看向自己。
“你们……你们忙啊。”门关上又被打开。
“你来干嘛?”郑庭明倚在墙上问。
“这还不明显吗!”江有汜展示手里的果篮。
“谁告诉你的?”郑庭明偏身,“进来吧。”
“你还不欢迎啊?等等,”江有汜拉住他,“所以不是你住院?”
“谁告诉你我住院的?”
“你妹啊!”高考完江有汜寂寞难耐,连续发了几天消息问去哪儿玩都没人理,直觉反常便问了妹妹,唐棣舟告诉他在医院,还没问清楚就慌慌张张地来了,他探身一望,“是陆崇朝?”
郑庭明点点头:“已经好多了。”
“我看着也没缺胳膊少腿啊……”江有汜问,“是因为什么?”
郑庭明想了想,觉得也没有理由瞒他,说:“出柜。”
“出轨?”
“是出柜,你耳朵聋了?”怕他听不清,郑庭明认真地还念了遍拼音。
“什么?是我想的那个出柜吗?”
“你脑子是不是高考完就走丢了?”
“卧槽!你等我缓缓……”江有汜又卧槽几声,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你能不能小声点?”
“我也想小声啊!”江有汜除了感叹的卧槽想不出什么其他的词,竖大拇指,”牛逼,这要是换我就不是住院这么简单了,我爸知道的话,你得去地狱看我了,虽然我对男的压根没兴趣,也干不出这事儿……”
“勇啊哥,从今天起我叫你哥。”江有汜抱拳,要不是在外面,他都想来个正式的桃园三结义。
“你还进不进去了?”郑庭明很无语。
“好嘞,郑哥。”
护士进来打针换水,郑庭明看了下手机冲江有汜说:“我爸妈加班改期末试卷,得有个人在这儿看着……”
“买饭是吧?郑哥不用说,给我个眼神就行了,”江有汜走两步又喊一声,“我走了,郑哥。”
“发神经了他。”护士出去郑庭明笑着说。
“我也能叫啊,郑哥,”陆崇朝波澜不惊地说,“哥哥,郑哥哥?”
“吃醋了么。”郑庭明笑得更欢。
“对,”陆崇朝点头说,“你让他别这么叫你。”
“他没别的意思,估计是在爱情方面他佩服我,五体投地那种……”
“反正你让他别叫,”陆崇朝不情愿地说,“我叫你怎么不笑?你还替他解释……”
“好,”郑庭明怕他生气说,“等下他回来我就说。”
下午沈观棋也来了。
“你不是在微信上说不来了吗?”陆崇朝接过花。
“我还不知道你,大事说小,”沈观棋说着坐下,“怕你死了我来收尸。”
“不小心睡过头了,你看我……”这时陆未旬说着进门,“崇崇,邓医生来过了吧?”
“她说昨晚没发烧,有食欲不反胃,再吃药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郑庭明复述一遍医嘱,说,“舅舅这儿有我呢,你多休息会儿。”
“那就好。”陆未旬注意到多出的两人,欣喜地伸手,“你们是崇崇的朋友吗?”
“叔叔好,我是他好哥们,”江有汜坦然握手说,“你不知道,我们还一起钓过鱼呢……”
“是吗?”
话匣子一开,沈观棋纠结怎么打招呼的心落下。
傍晚两人一起走的,江有汜摆手:“明天再来,走了郑哥。”
陆崇朝诧异地看向郑庭明,他一副说过的表情,开口:“等一下。”
“怎么了?”江有汜转身。
“你们什么时候改称呼了啊?”陆崇朝的视线像激光。
江有汜打量着两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走了啊,大明。”走得还很快,火烧屁股似的。
郑庭明不知道该感慨陆崇朝的吃醋天赋还是语言艺术能让江有汜秒懂,他张了张口说:“从今天起我叫你哥得了。”
“说好了啊,”陆崇朝伸出小拇指,“还要叫宝贝。”
郑庭明听前一半还能接受,他脸红了红,拒绝拉钩:“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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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醋罐子):只能我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