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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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禾陪他疯了六天,中间还续过一次药剂。
他们除开休息的时间,几乎无时无刻不纠缠在一起。
谢之洲坐起身,从后抱过来。
床沿正要点烟的人手一抖,宠溺:“歇会儿,吃不消了。”
谢之洲蹭蹭他,“不做了,我就想抱抱你。”
“嗯。”
纪禾很少抽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锋锐的侧脸轮廓,身后人也不顾烟味呛不呛,贴上去亲他的脸。
“怎么?”
“好看。”
谢之洲说,“虽然这些天形影不离,但看到老婆你,还是挪不开眼睛。”
“要看一辈子的。”
纪禾弹了烟灰,干脆将烟摁灭。
他抽这支烟,纯粹是因为后颈太疼了,上次被咬开的地方还没痊愈,就又被谢之洲咬出了几个见血的牙印。
现在一并发作起来,那一整块地方都产生细密的刺痛。
纪禾本意是让人不要心急,来日方长。但谢之洲一向很会曲解他的意思,“你在跟我表白。”
“没出息。”
纪禾笑他,起身回头挑起他下巴,低头亲出“啵”地一声响。
随即他站在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扯开,又开了一丝窗缝,站在那,眺望屋外的夜色。
谢之洲拥上他的腰,贴近,下巴搭在他肩上,“禾宝,我们明天把婚结了吧?”
他们认定彼此,就再也不会更改。
其实早都该去把证扯了,可惜一直被琐事拖着。
先前纪禾送给谢之洲的戒指,本就是对戒,如今他自己手上也戴了。
往前两个小时,谢之洲发现的时候,还紧紧扣住他的手,纠缠得越来越狠。
“好。”
“答应我了?”
纪禾弯起眼睛,“你嫁给我。”
“好啊。”
谢之洲想也不想就应声,“明早我就跟爸妈谈婚礼的安排。”
“嗯,你说了算。”
于是纪禾一大早就被吻醒,谢之洲一晚上没睡,就等着他醒来去领证。
“谢小宝……”
谢之洲见他清醒,凑上去亲亲啃啃,“老婆,要名分。”
“好好好,先起来。”
“再亲一口~”
纪禾无奈,搂着人摁下来,在对方起反应的时候,忽然撒手下床。
谢之洲衣服都脱了一半,怀里顿时空落落的。
他懵了。
“老婆?”
纪禾眼里笑意深深,“吵醒我还想吃饱饭?给你十分钟起床。”
“别啊~”
谢之洲试图撒娇,但伸出去想抓人的手被纪禾避开,对方拍拍他的脸,“快点,宝贝儿,逾期不候。”
纪禾说完,径自去衣柜前挑衣服。
谢之洲忙起来跟上去,生怕晚一秒老婆真要反悔。
两个小时后,纪禾坐在车里,摸摸身边人的脑袋,把手上的小红本也递给傻乎乎的谢之洲,“你先收着,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谢之洲旷工七天,现下有不少事需要他亲自去忙。
在他回公司前,不舍地将纪禾放下,临走前还埋在对方怀里猛吸猛蹭。
“不想工作。”
纪禾拍拍他的背,“去吧,等我处理完许叔的事,就抽空去看你。”
“你说的哦。”
“怎么好像更黏人了?”
谢之洲:“咬我一口,老婆。”
“嗯?”
纪禾好笑,象征性地在他伸出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口,“乖,牙印消失之前,我会联系你。”
“好。”
谢之洲前脚刚走,后脚纪禾身边就多了个人。
纪炎唇色还有些苍白,大概是近期频繁受伤的原因,他手上常年缠着的绷带也卸了去,露出半边手背上狰狞的疤痕。
纪禾问他,“还可以吗?”
纪炎咳嗽,佯装倔强:“没事的大哥。”
纪禾一眼看穿他的把戏,“你身体素质比常人好许多。”
“既然能下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纪炎这才挺直脊背,也不装了。
“大哥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
纪禾的司机过来,两人同步拉开车门上去,副驾上的人特意交代一句,“见到许叔,别动手。”
纪炎不解:“他们要杀你。”
纪禾说:“我会送他们走,但不是以这种暴力的方式。”
“我明白了。”
纪禾的话中之意,是要纪炎放弃那些原本就游走在边缘的生意。
“大哥,你跟谢之洲,结婚了吗?”
纪炎曾认为大哥是抢不走的,他也从没把纪禾的身边人放在眼里。
所以当他知道纪禾当真为一个A低头,做出改变的时候,他嫉妒到几近发狂。
他想,怎么可能呢?
纪禾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就会喜欢上一个A?
他与对方曾朝夕相对,都没有这种机会。
直到他刚刚站在路口,看着停下的车里,降下的车窗中,暴露出的一幕。
纪炎从未见过,他的大哥对谁笑得这样温柔。
那一刻他心如死灰,清楚谢之洲在纪禾这,早就已经无可替代了。
他盯着后视镜许久,终于在下车时,说出来那句:
“大哥,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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