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上岸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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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在海底万年一度的唱歌比赛中，大输特输。当海底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正缩成一团在贝壳里抽泣。记者想着过去安慰一下这只刚成年的小海妖，结果被海妖一嗓子吓跑了。

欸，这破锣嗓子发出的哭声这般震天撼地，倒是怪不了评委们给他颁了个倒数第一。

相传在海底最深处住着一只巫妖，在海妖们的传说中，这只巫妖有通天晓地的本领，能够助力每一只海妖实现一个心愿。

海妖一族历来是以魅惑的嗓音闻名于世，为了不丢族内的面子，海妖决定和巫妖做一笔交易。

巫妖告诉他，想要治好他的嗓子得去往人类世界，下个月初八就是吉时，巫妖会在那天将海妖托上海面，代价就是海妖需要将他那通体透蓝，闪着银光的绝世鱼尾献给巫妖。

海妖回家哭了好几天，魔音入耳，使得方圆百里的妖人纷纷搬了家。

吉日当天，海妖带着给自己精挑细选的一扇贝珍珠，在八点八分八秒这个吉时，上了岸。

巫妖走之前，抱着心仪已久的鱼尾爱不释手，许是看到海妖可怜，善心大发，弹指间，附赠海妖一双修长白嫩的人类双腿。

三米七八的身长，缩水成一米七八，海妖看着分叉的十个脚趾，珍珠簌簌地又掉了一串。

海妖捡起珍珠，很是郑重地放进自己的大扇贝里。

——

初八，天气晴。

海边的渔民出海归来，大船上满载货物，前来进行贸易的商人络绎不绝，海妖躲在远处的礁石后，谨慎地打量四周。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这双腿，但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努力从海边爬到了礁石堆。此时海妖面朝太阳晒着身上的海水，携带上岸的砂石，随着一阵抖动落了一地。

海妖捡起一个晒干的海星，拍拍干净，将他贴在自己的大腿上。迎着阳光，他左看右看，觉得甚是不满意，他开始想念起自己那漂亮的鱼尾，无论他往尾巴上贴什么都会像宝石般闪烁。

人们结束交易后，渐渐散去。海妖觉得自己快晒成一条咸鱼干，此刻的他衣不蔽体，他恼怒巫妖临走前竟然忘记给他变一身衣服。

海妖看见临近渔民房屋的那个方向，有一大片树林，他想爬过去用一颗珍珠换一片叶子。

与此同时一只小船，乘着浪花，摇摇晃晃地靠了岸。

晴朗是渔民们集体收留的一个孤儿，那年海上出现了特大风暴，风雨过后，一声啼哭惊醒了沉睡中的渔村。

没有人知道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是怎么到这偏僻海岸的，况且婴儿手中还死死抓住一柄三叉戟。渔民们只好把他当作天赐的礼物留了下来，由于婴儿被发现那天小渔村风和日丽，于是大家便为他取名为晴朗。

说来也怪，晴朗被收养后，小渔村的渔业日渐发达，现在已摇身一变成为这一片重要的渔业贸易中心。

各家渔民的生意都有各自的红火劲头，唯独晴朗自己出海捕鱼什么也捞不到，只能靠着每天自愿跳上船的小鱼小虾，姑且度日。

但，今天不一样，晴朗叉到了几个大贝壳。

晴朗的家在离海边最近的那个屋子，是晴朗成年时，渔民们为他搭建的，大家还送了一只小船作为晴朗的成年礼物。

晴朗看着门前那歪七扭八的水渍，心中警铃大作。听叔叔伯伯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常有海盗光顾，莫不是今天这稀罕事儿就被晴朗遇上了。

他放下手里的鱼兜，握紧三叉戟沿着水渍往里屋走去。

晴朗脚步轻缓，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反倒是他隔着木门，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可以称得上刺耳的声音。

晴朗随即一脚踹开卧室大门，手中的三叉戟闪着金光正对室内。

海妖被这动静吓得不轻，身子一晃就从衣柜顶上掉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对着晴朗而去。

三叉戟不知怎的脱了手，晴朗下意识地接住了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男子，好消息人是接着了，坏消息是晴朗的脑子着地，摔得他眼冒金星。

海妖看着自己用所有珍珠换来的叶子做的衣服，尽数掉在这个人类身上，海妖忍不住想哭。但是他记得巫妖跟他说过，在病治好前切记不要在人类面前说话，不然愿望会失灵。

海妖憋得住声音，却憋不住眼泪。

晴朗脑子还在冒着星星，接着又被突如其来的珍珠雨，砸得面门生疼。他一把掀开海妖，坐起来边揉脑袋，边搓着脸。

蜷曲的人类双腿在海妖爬到小屋时，已经被粗糙的沙砾磨得红肿，海妖看着屋子没有人，其实只是想偷偷潜进来休息一下。

他找到屋子里最高的地方爬了上去，幻想自己还在大海里坐在贝壳上那样，晃着鱼尾卷出水泡，逗得水母反复翻滚。在没有其他海妖出现的时候，他还会轻轻唱起歌，尽管不好听就是了。

海妖又开始难过了，他捡起地上的树叶，挣扎着像个人类一样站起，准备离开这里去找巫妖口中那个可以为他治病的人类。

笃定这陌生男子是海盗的晴朗，怎会轻易放人离开。

他伸出手抓住男子脚踝，还没使上劲，那人就踢到地上的三叉戟，重重地摔倒了。

晴朗站起身，踩在叶子上，想跨步过去，瞧这海盗面容。没想到叶子之下，遮着一地滚动的珍珠，晴朗稀里哗啦又和地板来了亲密接触。

屋内一阵叮哩啷当响，海妖终于是被晴朗摔到了床上。

晴朗的屋子现在翻的翻，倒的倒，心里还窝着火，瞧见床上裸体的海妖，霎时被白得发光的肌肤闪了眼。

晴朗抬手脱下自己的衣服，扔在海妖身上，遮住一系列重要部位后，这下方才正眼打量着海妖。

“海盗？”

海妖听见这人类把自己比作盗贼这类下等生物，很想反驳回去。但也只能悻悻作罢。

海妖躺在床上不出声，他睁大眼睛，从头顶上的窗户望出去，紧盯着海面上的飞鸟。

晴朗气不打一处来，这海盗不说话就算了还对自己翻白眼。

“喂！你有点礼貌行不行？”

晴朗左右跨坐在海妖身上，一只手钳住他的下颚，拇指和食指落在海妖面颊两边，稍一用力便把海妖抿成一条缝的嘴，挤成嘟嘟嘴。>3<

“说，你闯进来想干嘛？”

晴朗往下坐了几分，将身上的重量都压在海妖身上。

海妖闭着嘴，开始挣扎反抗。

啊，重死了。

晴朗空着的手在空中擒住海妖的两个手腕，压在他头顶。

海妖闭着眼，猛地蓄力，抬着膝盖对着晴朗屁股狠狠来了一下。

晴朗出海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脆弱的屁股现遭受如此猛击，顶得他不仅往前耸了耸，脑袋还一片眩晕。

晴朗上半身失了力，整个人就这样趴到了海妖身上。

海妖嘟起的嘴，被晴朗的牙齿磕掉了皮。海妖疼得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头却触到了另一陌生的唇齿。海妖没有接吻的经验，但唇瓣相接时，喉头那儿透着冰冰凉凉的清爽传遍全身，他只感受到浑身通透。

海妖还想要和这个人类，嘴碰嘴。

晴朗嘴巴再一次被海妖贴上时，他感受到了海妖动作间的生涩与横冲直撞。

晴朗没有推开海妖，反而任其对他肆意妄为。因为此时晴朗脑海里闪过无数熟悉的画面，是他被封存的久远的记忆。

——

数万年前，晴朗当时还是海神的一缕神识。身为海神继承人的他，因为破例喜欢上海底的那条唱歌最最好听的小鱼妖，被族人囚禁在后殿。

神和妖是不能相恋的。

小海神以绝食的方式，妄想对抗庞大的神族，但最终得到的还是小鱼妖被处死的消息。

小海神终日以泪洗面，想随小鱼妖而去。但求死无门的他，想到了自己族中有一名神通广大的巫女。

巫女告诉他，小鱼妖的魂魄即将消散，要以同样的神魂相抵，才能保得二三。

小海神当即便答应了巫女提出的条件，趁着族人监守松懈之时，他偷来神位继承人才拥有的海神三叉戟，借助海神的力量，留住小鱼妖的三魂七魄。

但是神器被偷一事很快被发现，赶来的海神族人，打断了小海神和小鱼妖的神魄相交仪式。二人神魂飘散，小鱼妖的残魂与小海神的一缕神识，一同坠入轮回。族人几近拼凑，将小海神剩下的神魄带回神殿修复。

巫女带着小鱼妖零零散散的魂魄，被镇压在海底深处，并被降下天罚永世为妖。

巫女才不管什么妖不妖，神不神的，她偏就要神妖相爱。

巫女养着小鱼妖的魂魄，时机成熟后，偷偷让他入了来世。

只是巫女没想到，当时小海神带走的那一缕残魂居然是小鱼妖的声音。转世的鱼妖由于声音太难听，被巫女随手扔到了海妖族中喂养。

自此，巫女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巫女在海底没事的时候，分别给海妖和海神算了一卦，特意选了个吉时安排二人重逢。

但是，海妖的嗓子到底怎么治，这她还真算不到。

——

晴朗的舌头被海妖嘬得发麻，口水快要兜不住了。晴朗双手捧着海妖的脸，额头相抵，微微分开一点距离。

他看见海妖的脸和儿时别无二致，小脾气也是同那时一模一样，受不了一点委屈。

他不知道海妖还记不记得他，但是他实在太思念眼前这个人了。

晴朗用力地抱住海妖，挤压着肺部最后的那点空气，海妖被抱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双手在后面使劲拍着晴朗的背。

“晴朗！”

出声的瞬间海妖无助地捂住嘴，巫妖明明告诫过他，不可以出声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叫他晴朗。

滔天的难过完全盖过海妖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初这件事。

晴朗的肩膀被泪水打湿一片，他抬手顺着海妖柔软的头发轻声唤他，

“小虞。”

海妖一下怔住，近在咫尺的声音却好似来自万年前亲昵的呼唤。他突然记起来这个声音，是上辈子势要与他偕老的小海神，捧着海底最大的贝壳在傍晚时分，托他在海平面看日落西沉时，唤他的声音。

“小虞，不难过了。”

不，不是难过，是庆幸呐。

小虞低下头，把晴朗的肩膀当作纸巾，擦拭干净泪水。他双手抵在晴朗胸前，用比看宝石还珍惜的目光，将他久违的爱人瞧了个遍，最后停在晴朗红润的唇上。

“你能不能，能不能把我的嘴，变得和你一样红。”

虽然这是向晴朗提出的问句，但小虞肯定的语气，是不容许晴朗回答不能的。

“遵命，小鱼大人。”

小虞的呼吸变得紊乱，舌根被晴朗吮吸得像要被对方吞进肚子，小虞闭着眼感受着爱人强烈的爱意，好像只接吻，他们也能吻到地老天荒。

晴朗的手从小虞光洁的背部，一路滑下，摸到他的大腿根部。

“漂亮的尾巴呢？”晴朗在喘息间隙，打听小虞长尾的去处。当小鱼妖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装饰他的尾巴。

“唔唔，献给巫妖换双腿了。”

小虞面色潮红，眉心微皱。不喜晴朗这样分心的接吻，双手搂在晴朗后颈，将人重新压在自己身上。

咂咂水声在耳边炸响，小虞被亲得浑身发烫发软。身下的水，不用抚摸都淌在股间。

“小虞水好多。”

“啊呃，我，我就是生活在水里的。”

晴朗并拢两根手指，揉开小虞未被进入的‎‌‍后‌‌‎‎穴‍‎‌，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快速抽动着。听着小虞突然急促的呼吸，晴朗轻笑道：

“对，小虞宝宝生来就是海神的。”

小虞的胸腔被震得发闷，喉头缩紧，溢出点点喃语，

“是的，我是你的。”

永远。

窗外的飞鸟盘旋在海面上，今天的大海也是此般平静。

巫妖在海底卜卦，卦象显示小虞已经找到命定之人，谁说神妖不能相恋，只要她想，万事皆可以。

巫妖现在只好奇小虞的嗓子是怎么治好的，不过这过程能不能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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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写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