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是作者《抱抱》的同人文,仅以此篇献给世纪之初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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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王垠丘三十六岁,齐满米28岁。
清明刚过,初夏的热浪还未来袭,王垠丘已经开始烦躁了。起因是齐满米的舞蹈团里来了个叫李天宇的小伙子,用自己的小轿车送齐满米回了几次家。
五一劳动节,市里要举行大型晚会,表彰劳动模范,电视台要出几个舞蹈类的节目,作为小组长的齐满米自然是连轴转。从四月份开始,齐满米都是早出晚归。一个周六早上,齐满米又要出发,王垠丘正弦挣扎着起床,“咱俩一起走,我就在电视台附近等你,一起吃午饭,下午一起回家,好吗?”
“李天宇来接我了,下午还要排练,不知道几点结束。”
王垠丘听着愣了一下,穿衣服的手停下来。
“又是那个李天宇啊,你俩关系很好吗?”
齐满米说:“还行,他舞蹈动作老是做不到位,我总得帮他。”
“哥,昨天做的煎肉饼还没有吗?我早上想吃一个。”
“你早上就吃这么油的啊,我给你热点粥,好不好?” 王垠丘有点吃劲儿,热粥的碗筷声噼里啪啦的。
齐满米稀里糊涂的喝完粥,拿着王垠丘给他热的鸡蛋揣兜里就出了门。
王垠丘站在阳台,看着齐满米坐进了李天宇的车。他点起一颗烟,烟雾中看过去是一辆不太新的黑色桑塔纳。
中午,王垠丘还是做公交车去了电视台,找到齐满米的练功房。有齐满米和其他五个组员。王垠丘没有打扰他们,就从门上的窗户望过去。
齐满米先是给组员做了一遍示范,又让组员挨个做动作,再仔细纠正,很是有模有样。他的小年糕舞姿轻盈又有力量,面部表情与音乐融为一体,耀眼的就像有一束追光打在身上。王垠丘心里充盈的骄傲涨的很快。
齐满米看了看表显示十二点,就剩下一个李天宇,他就让大家先去吃饭,午饭过后再继续,可是李天宇不容易,“齐哥,我得趁热打铁,要不吃过午饭就忘了,大家先去吃,你再给我指导指导怎么样?” 齐满米同意的没有二话。
练功房里剩下两个人,李天宇跳了一遍,齐满米有点蹙眉,说是腰部动作有点僵硬,就让他重新摆回动作,自己上手指导。王垠丘在门后就只看到他的手放在别人腰上,跨上,心里涨到警戒线的骄傲变成酸溜溜的大河,把王垠丘的理智都冲走了。
王垠丘敲了敲门,走进练功房,说到:“齐满米,下班了吗?不是说好一起吃午饭吗?” 齐满米看到王垠丘来了,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但是自己是小组长,还是要有点“威严”,这是王垠丘告诉他的,于是他搓了搓手,弯着眼睛说:“哥,你来啦,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你不是一直说你们最近食堂饭菜变好吃了,带我去尝尝。” 王垠丘眼睛扫过李天宇。
齐满米还没说话,李天宇上前来,伸出手跟王垠丘打招呼:“王哥你好,我是李天宇,不好意思啊我太笨,动作一直学不会,耽误齐哥午休时间了。”
王垠丘的表情由冷淡转为戒备,几句寒暄后又转向齐满米。
齐满米不理解王垠丘为什么有点不高兴,紧张起来,“啊…对,就快好了,你坐着等我一下。”
王垠丘的脸彻底阴沉下来,练功房里像是盛夏昏黄的午后,酝酿着一场雷阵雨。
李天宇觉察出不太对劲,说:“齐哥,正好我也饿了,你们先去吃饭吧,回来再说。”
齐满米跟着王垠丘,一路无话走到食堂。
齐满米说:“哥,咱们吃小炒好不好?大师傅做的杭椒牛柳特别好吃。”
“嗯。”
“你吃酸辣土豆丝,还是醋溜白菜?”
“都行。”
“咱俩再来两份瓦罐炖汤,好不好?”
“不好。”
齐满米还是拿回两菜一汤到了饭桌前。刚坐下,王垠丘就起身去拿筷子,回来发现没有拿勺子,又去了一趟,又想去拿餐巾纸,被齐满米拽住,蹭了蹭王垠丘得小拇指,低声说:“哥,是不是我饿着你,你生气了?”
王垠丘坐在齐满米身边,夹起两粒米放在嘴里不说话。
“咱多吃点牛肉好不好。” 齐满米夹着牛肉和青椒放到王垠丘碗里,又用勺子舀起瓦罐汤里的排骨。 看着王垠丘还是不说话,蹭了蹭桌底下的腿,“哥…哥…你先吃饭吧,吃饱再生气好不好?”
王垠丘没绷住,说道:“你个臭小子。”
吃完饭,齐满米左右找不到李天宇,难得空闲,就和王垠丘去电视台附近的滨湖公园转一转。清风拂柳,丁香花的香气沿着湖边栈道追着人,齐满米想要划船,王垠丘就去租了一条黄鸭子的脚动力小船。
“哥,这个船怎么这么沉。” 齐满米都快把脚蹬子踩断了。
王垠丘抿抿嘴,头瞥向一边说:“你用大点力气,我帮你。” 然后脚向相反的力量使劲儿。
“不行啊哥,还是蹬得好慢啊,是不是我今天练舞练太多了,腿都没劲儿了。” 齐满米额头上汗涔涔的。
“肯定是…你晚上得好好休息…多休息。”
”噗…哈哈哈哈哈哈。” 王垠丘憋不住了,指着自己的脚蹬子断断续续地说:“笨啊你,我…我别着你呢…”
“哥,你!” 齐满米涨红了脸,用头顶旁边的王垠丘,就要挤到河里。
“不闹了不闹了啊,谁知道你这么笨。” 王垠丘笑着把齐满米的头从自己身上拔下来,对上齐满米水灵灵得大眼睛,四周静悄悄的,连风刮过湖面荡起的涟漪都是小小的一圈,王垠丘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不知道怎么爱才好,捧起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他的鼻尖,像是这个人就在他的心尖尖上,又一口一口吻到了亮莹莹的嘴唇,齐满米含糊地说:“哥…被人看到了…哥….”。他被王垠丘亲的太用力,顾不得旁人,双手紧搂着王垠丘。
王垠丘吻着齐满米耳朵上得小绒毛,喘着粗气说:“小年糕…你…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在这里实践了。”
齐满米松开手,瞪大了眼睛盯着王垠丘得下身。
“你再往边上坐一点,行不行…”
”哦。” 齐满米又挪了挪。
“哥,你是吃醋吗?” 齐满米又凑到王垠丘面前问。
“你懂什么叫吃醋,哎,你坐过去啊,别看我。”
“懂啊,我都二十八了。”
“是啊,你才二十八。”
王垠丘转过脸,呼噜着齐满米的头。一条鱼从湖里蹦了起来,齐满米兴奋的指着说:“你看,有鱼,鱼!” 说着就要跳船抓鱼。
“你真是…你给我坐好,船都要给你掀翻了。” 王垠丘刚酝酿好的一点愁绪就被这条鱼打散的无影无踪。水面又归于平静。
齐满米握住王垠丘的手,轻声说:“哥,你爱我吗?”
“爱”
“哥,我特别特别爱你,那次去学校里找你的时候看见房间里有药,我当时吓坏了,想着你为什么要吃药,是不是想要快点好,你病好了就不爱我了怎么办。”
“后来我又说不出话,只能写字给你,刚开始我写字又慢,怕你着急,气得我撕了好几页的纸,就想把字练好,写的再快一点。”
“再后来咱俩在春晓苑办婚礼,当天晚上我梦到我爸妈了,梦里他们的面孔很模糊,我都记不清他们什么样子,但是我跟他们说我有家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再再后来我发现我早就有家了,从我搬进春晓苑的时候就有了。”
王垠丘红着眼眶听着齐满米的告白,喉咙里挂着好多说不出的深情。
“哥,还想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也吃过你的醋。当时看到你和轻工学院的一个女孩站在春晓苑门口,我不高兴自己回家,说没带钥匙,你把钥匙扔给我,还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回家,我就说我一定要吃山楂丸,然后你就大晚上骑车带着我找山楂丸。” 齐满米被当天晚上的山楂丸甜的咯咯笑,但是王垠丘呆住了,原来齐满米已经喜欢自己这么久了。心里一点点嫉妒的小火苗正在渐渐烧尽,另一股火却燎原般燃烧起来。
王垠丘悄悄对上齐满米得耳朵说:“咱们现在回家好不好?再买点学习用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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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是作者姜可是在一个隐晦的同性恋网站看到的日记形式的小连载,记录了在1997年由一场荒唐的婚礼引发的跨越世纪的爱情。作者说日记于02年停止更新,我的脑海里瞬间涌进了很多不好的想法,是不是他们没有扛过03年的非典,是不是已经不在一起了,他俩太苦了,这辈子再怎么幸福都为过,所以就写了这篇同人文。在我这里,他们那依旧能够拥抱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