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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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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谢梧找来了。

揣着这个认知,蒋锡辰觉得腹腔中盘踞了一整晚加大半天的阴霾,当即轻易消散一空。无聊和沉闷跑得没有丝毫眷恋,他整个人都轻盈起来,出走已久的力气犹如也凭空回到了这副躯体中。

勋离开后,他迅速吃完了小半瓦煲粥,接着两面开工。

洗漱的同时下载企鹅APP,试着登陆一个很久没有上过的号。由于太久未登陆过,还费了点时间做验证。好不容易上去后,发现号里的群果然个个都消息99+。

他擦干手,还没来得及翻群聊天记录,又马上有人给他发了小窗。消息数字嗖嗖上窜,等他打开对话框,已然累积到十条。

“会长!”

“会长会长!你回来了!”

“我们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此危急存亡之秋也啊!会长大人,烦您给大家分析一下形势,拿个主意吧!”

“……”

发来信息的,就是谢梧那个死难进的粉丝后援会的副会长。

后援会这群人,平时基本什么也不干,撑死了在影视作品拍摄时去探探班、高兴了去接接机,北京本地的闲了去澜华看看话剧……妥妥是一群能花钱就不跑腿,能潜水就不战斗的佛粉。能像现在这样大群小群都聊出99+,可以算是重大情况了。

而蒋锡辰,就是那位挑人严得要命,以致于小方那种一看就成分不纯的粉丝根本没可能进内部的后援会会长。

他一个接受了正经偶像训练的人,对怎么建立粉丝群体组织、如何辨认粉丝成分,样样精通,自然要求也严格,后援会核心圈全是“纯粉”。要论对谢梧的关注和专一,这些人比他,只会多不会少。比如此刻,这些人就显然比他更清楚谢梧被黑到什么程度了。

他看了副会长连续发来的信息,没有急着回复,又去群里翻聊天记录。

丰富的截图和链接遍布聊天记录,它们比勋那三言两语清楚得多。这次原因还不甚明了的黑水不仅是散布在微博上,门户网站相关版块、微信公众平台渠道、八卦常在的论坛、叫得上名字的娱乐行业资讯APP……无一不受到占领。

副会长的信息又来了:“这次黑水泼得真的真的真的好凶啊,可说是来势汹汹势不可挡,简直是要把我们小叔叔一举从头抹黑到脚!”

“会长,您见多识广,您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控评好像来不及了,净化广场我们号也肯定不够,怎么办啊?”

“您说,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蒋锡辰拇指在键盘上飞快按了几下,发出去一个字:“蠢。”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登时停止了,过了好一会儿,副会长回来疑问:“您指的,不是我们吧?”

“说他们。”蒋锡辰心里梳理着刚才看到的信息和勋提供的可能性,手上不紧不慢地打字,长短不一的句子持续发出,对那个暗处的对手夹议夹骂。文字与表情包齐飞,气势非常。

后援会是他一手建立,核心圈每一个人也都是他亲选。从最初到现在,他为后援会运营投的真金白银大家都看得见,因此会里唯他马首是瞻。他一条接一条的信息中,副会长一个字也没有插嘴,直到他发出最后一句话。

“你把我们聊天记录转发给群里看吧,让大家放心,可以去小叔叔那边留言安慰,但不用去黑水底下暴跳。”

副会长小心地回:“我们几个群里的人能控制不去,可小叔叔还有很多散粉呢,而且这几年越来越多了,我们没有拉进来,管不住的哎……”

“后援官博发一条微博表立场和安抚就行了,其他不用管。正好也借这次机会看看,散粉里有没有能吸纳到会里来的。”

“真的行吗?”

这位副会长这次极其不安,“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充分体现他纠结多思,又不敢对会长的判断和指挥太过质疑,最后也只小心翼翼多问了一句。

“那些黑水和黑料,都不会真正伤害到小叔叔的,对吗?”

有我在,不会的。蒋锡辰在心里一字一句说,手上打出中二又鼓舞的话:“如果小叔叔因为这些事情,产生一点点利益损失,我们就让他们全数奉还,好吗?”

最后加上一个企鹅经典的微笑表情,整句话带着一股谜一样的霸总气息。那边的副会长立刻回了个“遵命”的表情包,干活儿去了。

蒋锡辰在这个号上停留了近半个小时,潜水看群里人阅读完他让发的聊天记录后的反应。起初众人理解不一、看法不一,七嘴八舌颇为吵闹。但在副会长的带领和安抚下,大家渐渐平静归佛,最后算是得了个求同存异的结果。

他放了心,退出账号,顺手卸载软件。

这时,外面有一辆车缓缓驶入了这大宅的前庭广场。

他抬眼透过窗户向那辆车看了看,起身对镜子整理自己的外形,确定看起来足够精神奕奕、足够正常,才轻吸一口气,朝广场迎出去。

谢梧看到蒋锡辰,那人一身居家休闲打扮,笑盈盈地过来开车门,头发被有心机地打理出天然凌乱的感觉,凑过来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让人心软。

他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没能见面的十八个小时中,心脏原来被一层薄薄的麻痹包裹着,见了人,就松了,放肆狂跳。他忍不住,抬手搭上蒋锡辰的脖子把人拉下来,心口贴着心口,紧紧抱住。

病的人是蒋锡辰,被安慰的反而是他。

蒋锡辰抚了抚他后颈的碎发,又拍拍他肩背,哄道:“我没有去死,也一点都不想去死,你放心。”

谢梧叹了口气,放开他:“就你什么都知道!”

“对,我是你肚子里的那什么,无所不知。”蒋锡辰甜丝丝地对他笑,把他拖出车外面,“来,带你参观一下我家万顷豪宅。”

万顷甚是夸张,豪宅很写实。

这房子早在蒋勤茂刚发家时就建了,起初是正常的暴发户小楼,几年后推翻重建成正经欧式审美的小城堡,接下去的十几年间又不断扩建,并把方圆五里的地皮都买下来了,活活把小洋楼弄成了私家大公园。城堡背靠一大片植物园,园子里有人工湖泊。西边有一栋客房,建得像五星酒店,不远处是高尔夫球场,蒋勤茂难得回来的时候喜欢在那边会客。

逛了大半个小时下来,植物园还没逛完。目之所及,郁郁葱葱,偶尔听到孤鸟独鸣,脚下还有人造小溪潺潺流过,真仿若身在密林深处。

两人席地休息,有专人管理的草地丰茂柔软。

谢梧和蒋锡辰认识那么久,还是头一回体会到他的有钱,心里颇为唏嘘。要不是两人够熟悉,他怕也要嘀咕蒋锡辰满脑子贵族病了。

可谁让他们那么熟悉,还走到了这种关系里,十八个小时不见就有后遗症。这么稍一静下来,他就下意识偷偷打量蒋锡辰。两个人交往至今,这小孩儿什么时候的高兴是纯粹的,什么时候是编织出来哄人的,他多少有所察。

蒋锡辰往后靠在树干上,迎着他的目光:“你这样看着我干吗?”

谢梧:“怕你不见了。”

“这么肉麻的吗?”蒋锡辰薅了几根草,在手指里搅了搅丢过去,人也跟着倾上前,抱成交颈相拥的姿态,呼吸落在谢梧耳边,“那这里环境这么好,我们干点儿什么吧。”

谢梧本来没想,但直接真有直接的魔力,他瞬间就赞同了蒋锡辰的想法和行动,只有一点犹豫:“你家树林里没有摄像头啊?”

蒋锡辰空出一只手摸出手机:“可以智能关闭的。”

说话间就打开一款APP,登入,指纹验证,接着勾选一二三四项,点击关闭系统。完了把手机屏幕递给谢梧看:“现在都关了,也没人会过来的。”

有钱人的智能生活。谢梧感慨:“要是早知道你有钱到这个程度,我就不跟你谈恋爱了。”

蒋锡辰偏过头,瞪着他:“为什么?”

谢梧:“凑不起聘礼。”

蒋锡辰听了,埋头在他颈窝里咯咯直笑。越笑越停不下来,以至有点脱力,两人抱在一起倒在草地上,他还在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后来抬着一双含雾气的眼睛看谢梧。

笑在显出歇斯底里之态前,终于被收住,两人这样无声地对视。

年轻男孩子的目光很深,当中的重量像有实质似的,压住了谢梧,也压住了他的心口,连气息也变得略紧。紧绷与克制中泄露出软弱,笑出来的液体变成真的眼泪。

他忽然紧紧抱住谢梧的身体,自己在颤抖,崩溃决堤得猝不及防。不久前收拾好的模样,已彻底捡不起来了。他感觉逃无可逃,只得贴着谢梧的体温,心里既充满脆弱暴露的羞耻感,又隐隐触到底层蠢蠢欲动的,类似破罐子破摔的淋漓快感。

“我好想你,谢梧。”上牙敲着下牙,这句话有少许气息不稳,身体稍稍和谢梧分开,手摸到他腹部,按住最底下扣着的一颗,一捏,松开了。

“唉。”谢梧轻叹一声,头向后靠去,快要碰到地面时,意外地被托了起来。

蒋锡辰的力气有点大,一把将人引过去。两人背抵树干,蒋锡辰的膝盖顶在谢梧腿间,擒着他的下巴,目光像下雨前的山雾,低首凑来偷食似的嘬了嘬他的嘴唇,再探出舌尖纠纠缠缠地接吻。衣扣有一搭没一搭地解,终于把人袒露在空气中。

他把自己的衣扣也解了,双臂环绕谢梧拥抱,心口相错,心跳交叠。

距离这样近,他胸腔中那颗东西的活动异常激烈,跳得又快又用力,如同要撞出来,听得谢梧微慌。

“你怎么了,告诉我,好吗?”谢梧双手捂着他的耳朵,掰过他的脸,在近距离下颇别扭地互视,看到他雾气迷蒙的眼睛发红。“你是不是害怕?”

蒋锡辰摇摇头,又点点头。

“为什么?”

“我不好……至少没那么好。”他咽了咽喉咙,移开目光错开对视,很轻地说,“我可能在害你,也可能拖累了你……不知道,我说不清楚。”语罢,他抬头冲谢梧笑了笑,松开环绕搂着的双手,手指在对方腰间摩挲。

这是少废话的信号。谢梧闭了嘴,专心接受他的讨好。

树林里很凉,曝露空气的皮肤宛若总被一层寒意包裹,神经传达着一种危险感,欲望反而因此来得更高涨。体温在唇舌的逗弄下燃起灼意,皮肤不久就渗出细汗。空旷林间,气息犹如要点燃草丛,声音发颤荡漾开去,传了很远。

令人产生天地唯我的幻觉。

衣物褪去的时候,与大地青草接触的不适感强烈,但很快被人与人亲密纠缠的快感覆盖。器官熟门熟路地摩擦,不经意触及土地无辜的冰凉,顿如过电一般浑身颤栗,两人都不受控制地泄了出来,浇得青草一头茫然。颤栗仍未过去,彼此仍沉在不可思议的酥麻感中,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

蒋锡辰突然问:“小叔叔,你见过我跳舞吗?我给你跳支舞吧。”说着,撑住手肘站了起来。

他身上只挂着宽大的居家款衬衫,衣摆堪堪罩过臀部,衣袂的一角被他揪在手里,整个人有种无法形容的天真。谢梧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定定盯着他。

他就在他面前跳了起来。

其实谢梧见过他跳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节目上跳过。私底下,谢梧闲来没事儿也找过他的视频看,看了不少舞台表演cut。但那基本都是他在男团时期的劲歌热舞,而现在他跳的是古典舞。成名后,他没有再在镜头下跳过古典舞。

看得出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他很投入。近乎裸露的身体完全敞开在谢梧面前,每个动作引起的肌肉牵动都一清二楚。性感,挑逗,挠人,每一寸都要人命。这么个人,任谁都想吻遍他每一寸,要他,每一寸都要。

谢梧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紧紧盯着这个蒋锡辰,一方面不可自控地感到生理上血脉偾张,再次勃起,另一方面被强烈的不真实感笼罩,心头鼓噪得厉害。他想现在就跟他密不可分,但又不舍得打断他。

他终于看见蒋锡辰也硬了,漂亮的器官挺立起来,随着舞蹈抖动。

他还哭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溢出来,滑到上扬的唇边。笑和哭的标志同时出现在他脸上,矛盾刺目。

谢梧心里一恸。有风从远处吹来,他有一霎那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仿佛看到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充满不知名悲伤的年轻人在远去,心头越来越绞痛。他简直是踉跄地冲过去,结束了对方的舞蹈,把人拉到怀里,再次跌在草丛里,四目相对。

彼此都是最真实的表情,无法解读的表情。

心里组织不出言辞的话和丰沛过盛的感情,唯有做爱这条路可以进行倾诉。

用一切能用的液体沾湿扩张‌‎‌穴‍‌‎口‍‌‌,身体的接纳程度异常高,几经尝试竟然有所突破。

年轻人漂亮骄傲的器官埋在高热甬道中,用绵长持续的耐力碾磨柔软肉壁。身体彻底互相接受之后,律动变得顺畅而猛烈,刺激快感难以言喻,眼前白光乍现,喉间呻吟破碎黏连,吟出一种令人羞耻的歇斯底里来。

他们都闭上了眼睛,风中的声音,彼此的气息,皮肤的触感,身体深处的纠缠,把什么都交代了。世界当真唯有彼此,彼此有许许多多话要说,恐怕要没完没了,但愿此生就这样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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