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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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蕾丝

细密的疼痛像是被一千根针同时扎进去，又像是被铁锈了的刀子慢吞吞地一点一点割着。

‌‎龟‌‌‎头‎‌‌‍‍还没顶进去，白时中的腿就颤得不行，后脖颈上全是汗，下唇被他咬烂了，嘴里全是‌‌‎‍精‍‍‌液‎‍味和铁锈味，细白的手指死死攥着床单，细细的青筋暴起蔓延在手背上。

“咚——”

低沉厚重的钟声从窗子传进来，于奈顿了下，看着身下哆嗦个不停的少年，手掌一紧，面色看上去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只是眼睫微颤。

他退后一步，眼神微变，手放到白时中凸起的肩胛骨上，肩胛骨安静的待在他的手下，随后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的手放在上面，也跟着抖，随后整条胳膊都在抖。

于奈低声暗骂了几句，把被他扯下去的裤子又拉上去，找了一张纸，粗鲁地擦干净白时中脸上的泪水和星星点点的‌‌‎‍精‍‍‌液‎‍。

白时中的嘴烂了，深红色的血一直不断地往出涌，于奈擦了几下，不耐烦了，就直接扯了一点纸，沾在烂了的地方，雪白的纸被染成红色，有纸堵了堵，血往出流的也没有那么快了。

白时中已经不哭了，就红着眼圈看着于奈皱着眉头给他擦脸，手劲儿使得大了，脸上擦过去的地方有一点火辣辣的疼。

于奈擦完了就拉着椅子放到了白时中面前，岔腿坐着，也不说话，就盯着白时中看。

“咚——”

最后一道钟声响起。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对于活动的地点倒也没有太多的限制。

于奈坐着不动，白时中也不敢动。

半晌，于奈突然猛地向前靠近白时中，冰冷的指腹贴上他发红的眼尾，清澈澄净的眼睛哭过之后更是好看，又湿又软，仿佛有一窝浅浅的山泉水静静地盛在眼中。

于奈痴迷地用手指一遍遍抚摸着白时中眼睛的轮廓，声音微哑，颤抖的声线里满是极致的兴奋，“亲爱的，你生了一双极美的眼睛。”

“我本来想把这双眼睛放进收藏瓶里精心收藏的，现在我反悔了，这双眼睛还是在你的脸上最好看。”猩红的舌尖在张开的嘴里隐约可见。

他捏住白时中的下巴，将他的头半抬起来，白时中的眼睛完全暴露在光线下，光线太强，直直照射在脆弱的眼珠上，眼睛难受地眯起，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泪。

“瞧瞧，真是好看。”于奈的瞳孔兴奋地放大，像尸体一样惨白的脸泛起红晕，贴上白时中的侧脸，在白时中的耳边轻飘飘地道:“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苍白修长的手指抚上白时中的手，指尖跳跃着移至手腕。

“这里，会有一个金色的链条，上面挂着小巧的铃铛，你一动就会叮铃铃响起来。”

手指一寸寸上滑，指尖点上白时中被迫高仰的脖颈。

“这里，戴上黑色的项圈，项圈选皮革的好不好？”

于奈夸张勾起的嘴角贴着白时中的耳朵，声音粘腻，“亲爱的，好不好?”

白时中眼睛惊恐地睁大，抿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了。”

于奈脸上的笑消失了，眼睛盯着白时中，“快说啊。”

白时中看着于奈，张张嘴，结结巴巴地说:“不……”

于奈歪头缓缓勾起嘴角。

“不、我觉得、蕾、蕾丝的比、较好”白时中闭了下嘴，直视着于奈的眼睛，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直觉告诉他，这种时候直接了当的拒绝不太好，舌尖上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换了个说法。

好在，他说对了。

于奈直勾勾地盯着白时中，下一刻笑了出来。

他说:“那就选蕾丝的。”

白时中眨了下眼睛，试探着说:“你不去准备……准备吗?”

于奈眯起眼睛，又笑了。

他说:“好啊，我现在就去准备，小时中乖乖地待在这里，不要让我忍痛锯掉你的脚好吗。”

白时中讷讷“嗯”了声。

于奈走了，白时中趴在门缝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渐渐远去。

他溜了出去，打开之前去过一次的检查室的门，徐羡之果然在里面。

徐羡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白时中端在手里小口啜着，猛烈跳着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怎么才能让他们喜欢上我呢？”

徐羡之垂眸想了下，说:“我不知道。”

白时中低头看着杯子里冒着热气的水，“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地方?”

“因为它选择了你。”

白时中不解地拧眉，“它是谁。”

检查室里的窗户半开着，风将帘子吹得鼓起，徐羡之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冷冽的声音随着风传进了白时中的耳朵，“它是风，是树，是这座精神病院。”

他转身直视着白时中，“它也想获得解脱。”

白时中回视着徐羡之的眼睛，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你觉得他们会喜欢上我吗？”

徐羡之难得露出一抹淡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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