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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异界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白时中就是白瑜的？”苏亦寒手臂支在窗台上脱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大部分的白雾都蒸发了，但还是有一些白雾存活了下来，攀附在各处墙角以一种缓慢但危害力极大的速度溶解着这座精神病院。

“他们可真够无能的，这么多怪物加起来的力量才能留下这么点白雾，就这慢腾腾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溶解完逃出去。”

苏亦寒冷眼看着底下披着张人皮的怪物鬼鬼祟祟地遮住墙角的白雾，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他轻笑着跟徐羡之道，“你说，要是他们知道再过不久他们就会随着这里一同泯灭，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徐羡之漠然地看着没有说话。

苏亦寒挑了下眉，无趣地转回去，不知道是不因为知道自己再过不久就要死了，现在想说的话特别多，“之前是真没看出来，于奈那臭小子居然和你一样喜欢白瑜。”

徐羡之闻言道:“你不也一样吗。”

“哎”苏亦寒急忙否认，“那可不一样，我喜欢的是白时中，这两人的性格差距还是挺大的。”

“没什么不一样。”

苏亦寒顺着自己的头发，“哼”了声。

明明不一样，白瑜可没白时中这么香，他初见白时中就想把他吞下去，当初和白瑜生活了那么久也没这种想法。

况且白瑜哪有白时中这么甜，白时中就是个小甜饼。

苏亦寒瞥了眼徐羡之，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白时中就是白瑜的?”

“之前，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吃惊的不是一点半点。”

徐羡之垂眸看着自己没有沾到半点尘埃的双手，鼻尖却总是袭来浓郁的血腥味，他拿出酒精湿巾细细擦拭。

“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直到见到他。”

白日里许久没有跳动的心，仿若枯竭的泉眼，再难涌出什么情感，到了深夜，铺天盖地的痛楚将他碾压，窒息。

……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白眉老道紧紧抓着白瑜的手，手中的剑锋直指对面的三人，“你是人类，怎能跟这些怪物在一起！”

白瑜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手腕被攥得通红，他带着哭腔跟老道争论，“他们才不是怪物，他们是好人，你放开我！”

老道横眉竖眼，怒骂:“愚钝，你可知外面的那些怪物啃杀了多少无辜之人？而这些怪物都是听从那三人的话！”

“胡说！”白瑜瞪着眼睛回怼，“若不是你们之前将他们赶尽杀绝，他们怎会一朝爆发，现在你们又想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实力强的人身上，你们才是怪物！”

身前的屏障随着三人的猛烈攻击，已经变得残败不堪，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破碎。

老道眉心紧皱，看着死不悔改的白瑜，心下一狠，收回攥着他的手，左手飞快画决。

咔擦一声，淡蓝色的屏障破碎消失。

徐羡之冷着脸，直直向老道攻过去，眼看就要攻到老道，只见老道手中的决闪出一道刺眼的光，再一睁眼，老道和白瑜换了位置，锋利胜过刀刃的指尖控制不住刺进了白瑜的身体。

白瑜小时候吃了太多的苦，不管后面怎么补，也补不回来，消瘦单薄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而现在他的指甲很轻易的就穿透了白瑜的整个身体，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他怕极了，死死压住伤口，可不管怎么压，那血一直往出涌，一直往出涌。

老道在白瑜身上下了决，以他的生命为引，硬生生扩出了一个异界，将世间所有怪物困住。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帮白瑜擦干净脸，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最后却是这么狼狈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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