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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陈聪做一半就昏睡过去了,压在我身上扒拉好久才能推下去。
我看着他,他昏睡着也皱着眉,有滚烫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将他的眼泪擦去。
哭什么呢?会梦到被囚禁的现实么?可是现实中你都没哭,梦里倒哭了么。
陈聪眼泪一直流,我就一直擦,出来一点我就擦一点,擦得他眼角皮肤通红,擦得我手全是泪,但还是擦不够。
我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怎么男人也这么多泪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似乎听到了陈聪的声音。
在我求死不能地摊在床上的时候,他总是用温润的嘴唇贴着我的眼角,轻轻吸掉我眼角的泪。
然后他说,怎么男人也这么多泪呢。
想起从前的事,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掐住了陈聪的脖子。
为什么这种人渣不去死呢?
上辈子你到底付出代价了没有!有没有死在监狱!
我的手越掐越紧,陈聪的脸憋红了,他痛苦地醒来,咪开眼睛,双手无力地掰着我的手,腿失力乱蹬。
他的眼框里泛满了泪,充满不可置信与哀求,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嗤笑一声,这辈子他确实不明白,他看起来只是个被囚禁的可怜人。
我松了手,冷眼看着陈聪将巨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大声喘气。
“你该庆幸你不是他。”
我留下传说中的渣男语句就往外走。
我没有像之前一样又冷落陈聪几天,而是第二天晚上就过去看了他。
陈聪没有在我开门的时候就靠过来,而是站在远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我。
我挑挑眉,有些惊讶:“怕了?”
陈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冲他招招手:“过来。”
陈聪顿了顿,还是认命走近。我看见了他脖子上青紫的红痕,就像是套上的狗绳一样,带着奇异的顺从和压制的魅力。
我没忍住摸了摸这道红痕,陈聪吓了一跳,下意识一缩脖子。
看来昨天真的把他吓到了。
我安慰似地说:“我不会再无故掐你了。”
陈聪顿了顿,又顿了顿,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声音沙哑:“老子信你才有鬼!”
“随你。”我不甚在意,拉着他就往浴室走。
我在浴室已经放好一大缸的热水,泡上去温温热热得正好。
浴缸不是很大,因为这是租房送的,之前从来没用过,刷干净还废了我好大劲。我让陈聪坐上去,但我自己是坐不上去了,只能另拿一个小凳子坐在外面。
我避开陈聪受伤的地方,给他洗头。
陈聪很诧异,也很不自在,几次三番想扭头看我的表情,都被我制止了。直到我烦到受不了,将泡沫往他脸上一抹,逼迫他闭上眼睛。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陈聪开始点着头睡觉。
等他醒来,是我洗完全部拿着毛巾给他擦脸的时候。
醒来的陈聪迷迷糊糊的,可能是气氛太过于温和,他探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停住了动作,没有回应他,陈聪却得寸进尺,他拿开碍事的毛巾,手捏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向他。
我们的嘴唇贴得更紧了,紧到传来一丝疼痛。
我依然没有回应他。
努力了半天毫无效果的陈聪猛地停了动作,脸上露出色诱失败的尴尬,只能嘲讽:“这时候给我装正人君子了?”
我问:“你不觉得羞耻吗?为什么还能向强奸犯求爱呢?还是说,”我逼近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陈聪,你真的是一条没有尊严的狗,任人骑骂的婊子。”
陈聪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好久他才讽刺地拉开嘴角:“那不是你在伺候老子吗,恶心的鸡奸犯。”
“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狂笑。
真的是,真的是,陈聪,但凡我上辈子像你一样不要脸,最后也不会孤注一掷地选择最懦弱无力的结局!这辈子也不会为你步入深渊,永无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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