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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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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除了抓住这一点微渺的希望以外,别无选择。

-----正文-----

江彻回到十方景苑的时候,室内一片黑暗,华殊没有在家。

他在客厅等了一会儿,才见华殊提着两个包装盒进了门。

华殊见了他先是一怔,而后双眼微弯,绽开一个压抑着惊喜的微笑:“哥,你回来了?”

江彻问他:“刚才去哪了?”

“我在附近买了点宵夜。”华殊拎了拎手里的食盒,“哥你饿吗,一起吃点吧?”

江彻只在去见蒋丛胤之前草草吃了些东西,现在确实有点饿,便和华殊一起坐到餐桌前。吃着吃着,他就察觉到华殊频频抬眼偷着看他。

“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华殊垂下头,把视线从江彻明显肿了些的唇瓣上移开,“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江彻离开时,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就在江彻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只能一个人坐在客厅呆呆地发愣,只觉得空气都绝望而静默,连噗噗在他脚边打转,他也毫无理会的心情。

直到空荡荡的肠胃因为饥饿而绞痛,他想起自己应该去吃点东西,才下了楼。

江彻闻言笑了笑,站起来清理餐桌:“等会儿要下楼遛狗吗?”

华殊也笑着点头:“好啊。”

此刻的氛围好像回到了之前,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个和谐宁静的夜晚。连华殊心里隐隐的不安,也被这种氛围麻痹了。

不管江彻和谁发生了什么……都并不重要不是吗?

只要江彻能继续在他身边,就够了。

然而这样的心态,仍在他见到江彻身上明显的性事过后的痕迹时被打破。

华殊看着换上睡衣的江彻朝他走过来:“喝点水吗?”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有些机械地接过江彻递来的水杯。似乎有一点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

江彻上了床,沉默地坐在他身边,又忽然道:“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华殊心绪惶惶,一把将他拥进怀里,半晌说了句:“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江彻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神闪了闪,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发顶,语气像是在笑,又像有什么别的意思:“傻瓜。”

夜色渐深,房间里的灯也倏地暗下。

华殊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他拥着江彻,嗅着怀里熟悉的味道,很快便觉得眼皮分外地沉。

均匀的呼吸声传进耳中,江彻叹了口气,睁开眼。

华殊将他抱得很紧,他费了些功夫才将这只手臂移开,从床上坐起来。

仿佛安稳的梦境被打破,华殊的眉微微拧起。江彻在黑暗中注视着他沉睡的脸,伸出手,却怎么也抚不平那皱起的眉心。

他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华殊的额头,直至那张面容又陷入沉静,才翻身下床。

……

隔日,华殊是被闹钟的铃声吵醒的。

他朦朦胧胧地睁眼,却见身旁空无一人,另一侧的床单和枕头都是一片冰凉。

心里的忐忑让他立刻下床走出房间,但客厅空荡荡的,只有正叼着拖鞋走来走去的噗噗。

这时茶几上用水杯压着的一页纸闯入他的视线,华殊快步走过去,一眼便辨认出江彻工整而遒劲的字迹——

【华殊,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一起一百一十九天了,写下这个数字的时候,我自己也惊讶时间过得真快。

毋庸置疑,这些日子因为快乐才觉短暂。自我们的关系转变为伴侣,你又带给我许多不一样的体验。我从不后悔开始这段感情,我的每一句“爱你”都发自真心,我知道你也是。

甚至你的爱太满,已经从我的心口溢出。你的执着有时让我不知所措——说实话,当我知道你出于爱意却用错了手段,利用我的信任时,我失望至极。

但不可否认,我曾经享受你这样爱我,而这种爱是我一直以来无法同等给予你的。想到这里便又觉得亏欠,所以我不再怪你了。

你值得一个同样能够全心全意爱你的人,你已经有足够的真心,其实并不再需要那些假意。至于我,就让我再次成为你成长的一部分吧。】

写到这里,便出现一行因为被划去而难以辨认的字句。

【单方面地甩下你离开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平静地结束这段不适合再继续的关系,让一切回到原点。你不适合纹身,去洗掉吧。我也不想最后留给你的,只有身体上这一道标记。

不必再等我,你还有自己的路。】

“啪。”

一滴水溅湿纸页,华殊慌忙用手擦去,不想模糊了江彻写下的字句。他感觉面上一片冰凉,心神一阵恍惚,面前普通的白纸黑字却晃得人眼晕。

他想起昨晚睡着时自己隐约听见窸窣的声音,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忙回到房间拉开衣柜,又看了看江彻常待的书房。

果不其然,江彻的东西少了大半,他的那句“不必再等我”,或许本该接着一句“我不会再回来”。

华殊脱力一般地跌坐在床上,一双漆黑的眼盛满了泪,空洞无神。

巨大的空落让他一时甚至分不清,这几个月的满足和甜蜜,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江彻第一次提出分开,他便觉得痛苦得难以承受。他原以为自己还有挣扎的余地,却不想虚幻的安稳过后,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毛茸茸的大狗忽然从门缝中挤进来,嘴里叼着那张江彻留下的字条。华殊回过神来,怕噗噗咬坏了,忙拍了一下它的脑袋,让它张开嘴,把东西取出来。

他没有心力也没有胆量再看一遍江彻写下的话语,这时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被江彻划去的那一行字上。

江彻划了许多道横线,几乎完全遮盖了原有的文字,像是不太想让他看见这句话。

但为了遮盖而划下的笔痕都朝着一个方向排列,原有字迹的地方总会更深一些。华殊左看右看,尝试了好几种光线,终于勉强辨认出那几个字眼——

【虽然我也觉得不舍】

指腹在这句话上摩挲了一下,华殊的眼睛睁大了些。

江彻不会知道,他对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此时此刻,他除了抓住这一点微渺的希望以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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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点栓栓的,但没有办法,因为江哥对小华有更多责任感,和蒋总do完他也认清了自己心里还有其他放不下的人,他不想自己在感情里摇摆不定干脆斩断情丝(不是)

以及哥给小华的水里加了安眠药,怎么不算一种因果循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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