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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个新房子里待了三天，遇上两个鬼，暂无性命之忧。

两个都是女鬼，其中一个没有双腿，穿着一身女高中生的校服短裙，成天探头探脑地观察我日常在干什么。她叫CC，虽然可爱，但多少让人头疼。还有一个是AQ，她看上去也比CC大不了太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体倒是完整，只是面色总阴沉着，不太爱说话。

我和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发生在最适合鬼故事发生的午夜厕所——的隔壁，午夜厨房。当晚我正要安详睡下，被饿到扭曲的胃强令起床，下面果腹。到厨房后我看见被我遗忘在厨柜上的一小团肉，它被我搁置在碗里，已经化了冰，用来切丁下面再适合不过。我没多想，洗了砧板就把肉往上一放，切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擅长厨艺，切肉动作也慢，一块鲜红的肉被我用刀展开，细小的水流染了颜色，一缕一缕地淌在砧板上。我打量了它一会儿，逐刀切下去，厨房中一声接一声回荡着刀具磕碰的声音。

正切着，我忽然感到一阵沁凉，转头一看，一个浑身白衣的女人无声无息地“站”在厨房门口，一道细细长长的血迹正从她裙摆下方滴落下来。仔细一看，她并没有腿。

我怔在原地，砧板上肉块整整齐齐地罗列，手上还握着粘有肉酱的菜刀。即使当时当刻鬼气森森，我也觉得在场一人一鬼，大概是我更可怕。

她出现不到一秒，还没等我看清她的样子，就已经消失在了光影交接的地方。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就是CC，也不知道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时不时窜出来进行人类行为观察活动。我看着已经切好的肉，又看了看正在烧的水，再听了听我疯狂嚎叫的肚子，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先吃个饱再做打算，就算这位不明生物再来一次，我也可以邀请她先坐下，有什么事务必等我吃完再谈。

不过那一整夜，CC都没有再出现过。

那晚我切的肉没有全部用完，我把剩下的一点儿装回袋子里，放进了冰箱。然而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打算给自己煎个肉饼做早餐的时候，我发现事情出现了小小的变化。

我放在冰箱里的肉没了，而垃圾桶里出现了疑似肉团的呕吐物。

看起来当事人把肉块一口塞进了嘴里试图大嚼一通，然而还没嚼两下就稀里哗啦呕了出来。

不管是谁，我诚心感谢对方没有呕在地上。

夜里，我钻进被子正要睡觉，突然两道白影闪现在我的床前，一个一身白裙，还有一个穿着女高短裙。其中那个女高短裙明显就是昨晚出现了一秒的断腿人影。

“你好，我是AQ，她是CC。”其中一道人影说，声音冷淡。她把CC往我这边推了一把，“去道歉。”

CC扭捏了一番：“对不起……吃了你的肉。还吐了。”

“或许你们曾经想过，”我坐在被子里，看着床边的两个，“作为超自然存在，专程来和人类道歉，并不会让超自然存在看起来更有礼貌。”

AQ点点头，道：“因为我发现你完全不惧怕我们的存在，我才做出了来道歉的决定。当然，”她话锋一转，“如果我判断失误，或许我会道第二次歉。”

这个笑话真的很冷。

“……真不错。”我说。“那么歉也道完了，我可以睡觉了吗？”

AQ说：“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我们从今往后会经常出现，或许你应该尽早适应。”

我说：“CC？”

CC扬起了头。

我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你的腿可以变出来吗？我稍微有点强迫症。”

CC：“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不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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