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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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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妃看着走进来的傅玄面色发青,魂不守舍的样子,忙招呼人过来来自己身旁坐下,仔细打量一番,关切问道:“玄儿这是怎么了,方才那么着急去追柳将军,难道出了什么事?”

自傅玄身份公开,作为皇子住进宫里以来,凌妃一心想把从前没有陪伴的岁月弥补回来,几乎每日都让他过来陪自己说说话,对他的事情也是事无巨细地关怀询问。

二人其实从那次公主寿辰就重逢了,只是隔着身份不能时常见面。后来傅玄主动请缨追着柳春谋去徽州平叛,凌妃每日担忧他的安危简直寝食难安,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见他时常心事重重,问起又不太肯说。

果然,傅玄这次也只是摇摇头。

凌妃拧着眉头,正色道:“玄儿,你和娘说实话,为什么处处护着那柳春谋?听王爷说上次在金殿上你也是不惜惹人怀疑也会替那人说话。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同娘说,娘亲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娘的心一定会向着你。你说出来,娘会尽力帮衬帮你向皇上进言,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教娘如何不担心?”

傅玄犹豫着,不忍她如此为自己悬心,许久缓缓道:“母后,我来京城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有意无意救过我好几次,我很喜欢他。在徽州我就认定非他不可了,这辈子不能是别人了,我不想他同别人在一起。”

凌妃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儿子这般痴情,万分惊诧,思索片刻,有些担忧道:“可我听说很多人不喜欢他,容不下他。”

傅玄闻言,闭了闭眼,道:“就算全天下都容不下他,要害他,我也只要他。”

凌妃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覆住傅玄紧握的拳头,道:“若他真与你情投意合,为何会答应迎娶公主?”

闻言,傅玄心中泛起无尽苦涩,道:“也许在他心里,儿臣没有那么重要,远远比不得富贵与权势。也是儿臣没用,不够强大到保护他的安危。”

凌妃沉吟片刻,温柔地用手拂过他垂在两鬓的头发,抚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婚事在早朝上宣告,婚期就此定在了两个月后,皇上在宫外择了一处僻静的庭院重新翻新做公主府,每日从宫里出去的贵重的奇珍异宝一箱一箱往里头搬,花了两个月总算赶在婚礼前修整完成。

柳春谋完全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每半个月依旨进宫面圣,同时与公主二人在院子里交谈半个时辰,其实就是为了外人的目光在假意培养感情,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用过晚膳就回府里,日子平静寻常,总让他感到不太安心。

傅玄倒是在宫中见过几回面,远远看见了就错身走过,两个人都不愿意搭话。

柳春谋得偿所愿,心里并不痛快,尤其听闻皇帝想要好事成双,想为傅玄寻个皇妃,又听闻傅玄婉拒推辞了,心下莫名放下心来。

要是真这样老死不相往来,柳春谋又不大愿意了,每次进宫都主动想着偷偷看人一眼,远远看一眼就走开。

时间一久,公主已然看出一二不对劲来,有时竟故意做局邀请傅玄过来喝茶下棋。傅玄倒是愿意过来,就是每次都冷着脸,三个人坐在一块也不怎么相谈甚欢,辛苦了公主殿下,看人眼色两边周旋相互答腔一两句。气氛实在不佳时,柳春谋只得起身离宫,留下傅玄冷笑着盯着人的背影。

平白受了冷脸,柳春谋心里一遍骂傅玄装模做样一边又自虐般回味傅玄方才赏过来的几个冷冷的眼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柳春谋这般琢磨着,有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后来傅玄不知忙什么,不怎么在宫里见到人,柳春谋也就懒得进宫应付了,留在府里悠闲自在。

这日不知怎的就想起琴九来了,倒不是旧情难忘,只是府里寂静得很,想念那人的一手好琴。

转念一想,琴九的手被自己废了,恐怕再听不见那般悦耳的琴乐,这简直又是一场因果报应。

柳春谋还是出门往楼里找去,想着琴九多半已不在那处,没想到居然还在楼里住着,只是已经不再露面接客,琴九看到他多少有些诧异。

琴九比起先前形容消瘦不少,但眼眸却更加清亮,精神爽快些,不像从前眉间总有挥之不散的淡淡忧郁。问起近况,只说过几日要回乡去了。

柳春谋有些不舍,和傅玄这人待久了,心都变软了许多。琴九看他不时看向自己右手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将军若是来听琴,琴九恐怕有心无力了。虽然能弹得出,却远不如从前,只怕有误圣听,故而不愿再碰琴筝了。”

柳春谋看着他白皙手背上一道浅浅伤痕,脸上没看出抱歉懊悔的意思,装作毫不在意问道:“你可恨我?”

琴九与他对视着,许久才笑道:“将军果然变了些,从前将军可从不会这样问。若说一点都不恨,未免显得假仁假义,将军想来也不会相信。只是我以前穷困时受将军垂爱,将军也有对我好的时候,赐了我许多东西,那时我也的确开心。如今弹不了琴也是机缘,怪不得别人,从此不以乐侍人,心里反倒安定了许多。”

柳春谋默不作声一会儿,许久道:“怪不得那裴文观总惦记你的事。”

听到裴文观的名字,琴九略微愣了下,有些局促道:“他怎么了?”

“没什么,如今京城不安定,你回去也好,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我。”

琴九感激笑道:“从前将军赏的金银珠宝可以够我平静地度过余生了。将军,听闻你要同公主完婚,倒忘了道声恭喜了。”

一提这茬,柳春谋心下只觉烦躁,漫不经心低声道:“也不是多好的喜事。”

琴九听见了,思忖片刻,面上浮些忧色,道:“先前东宁有人求娶公主被拒,这次他们的人听说你们要成婚,想必生出怒气,可能会寻机报复,将军最近还是小心些。”

柳春谋惊讶道:“这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柳春谋猜想出,多半是那裴文观说的。

琴九一愣,下意识搪塞道:“这楼里最近住了些东宁的人进来,偶尔听见他们交谈,随意猜想出来的。”

话音刚落,门上飘过一群乌泱泱的人影,同时听见外地口音的一群人在叽叽喳喳地说话。

柳春谋认得,这确实是东宁人那边的口音,还没想明白脚步已经跟了出去,那群人已经走到楼下,柳春谋跟着下去,也不敢追的太紧,装作酒客喝酒的样子偷摸地瞄了一会儿,等看到他们出了门一会儿,才急匆匆地追了过去。

那群东宁人行动迅速地穿过街头,转过弯去了一处小巷。柳春谋停在原地没动,不是放弃不追了,而是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玄背对着他,正在不远处同一个人交谈,那人虽然男子装扮,但看娇小的身形分明是女子。

柳春谋哪还有心思去追那群东宁人,立刻提步走上前去,刚想打声招呼就看到那女子转过脸来,柳春谋看清是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公主殿下,你们怎么在这儿?”

还是扮成男子的模样,身边也有没有一个侍卫跟着,一看就是偷跑出宫来的。

公主一见他也惊了惊,连忙拦住人行礼的动作,低声道:“我乔装出来的,快免了这些,别教人认出来。你倒要问你,你怎么在这种地方?”

她抬头间看向背后的牌匾,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傅玄也看到柳春谋是刚从那楼里门口走过来的,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脸色变得难看。

好歹公主马上要和自己成亲,柳春谋自然有些心虚,随口道:“约了个故人在这儿见面,没想到碰到你们。”

公主早听闻他的花名,也知道他从前作风,只是现下也没心情追问,点点头道:“我也是出来见个朋友,你要是有事先去忙吧,我和二哥还有一件事急着要办。”

柳春谋点头答应,下一秒却察觉到不对劲,问道:“公主你眼睛怎么了,难道谁这么大胆把人惹哭了?”

公主娇丽的脸庞上一双眼睛不仅肿了,周围还红了一圈,分明刚才哭过了。

公主有些尴尬,摇摇头道:“没什么,想是昨夜没睡好。”

傅玄皱眉拦着柳春谋想要朝公主脸边伸过去的手,柳春谋停手朝他尴尬笑了笑,也不同他们纠缠,侧过身让出路,自己则准备继续去追那群人,胳膊却被拽住了。

“他们人多,你别追了,等会儿派人去查就行了。”傅玄附在他耳边低声说。

两人许久没这么近距离接触,柳春谋有些发愣,稍稍缓了缓才听明白了他的话。

傅玄刚才已经看到自己的行动,应该也知道那群人的身份,方才还装不熟这时又忍不住过来提醒,这样想着柳春谋简直咬牙切齿。

这会子功夫,那群人的行踪早就不见了,的确也追不上。柳春谋看着傅玄和公主渐行渐远,悻悻地回去再派清平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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