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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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点的时候醒了一次，苏若榴在双眼酸胀中看了眼时间，转头又勉强入睡。他的睡眠总是这样，环境一变就浮沉不定，阿莱说他像老家守夜的小黑狗，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竖起耳朵。所以他们睡前就算不做到最后，也会互相摸一摸，性高潮过去后的波谷能让苏若榴睡得好一点。但现在他身边没躺人，狭窄的单人床也觉得空荡，被窝都睡不暖。

苏若榴不知道这次戒断反应会持续多久。闹钟响时他从回笼觉的光怪陆离中惊醒，揉了把脸，动作僵硬地起床。他不能再整天阿莱、阿莱地想，今天有场面试，他不能掉链子。

被拥挤的人群推上地铁时他背靠着柱子，迎着窗外打进来的阳光使劲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睁开。地铁短暂地经过高桥，他看到像被零碎的绿色泡泡包围起来的高楼矮房，心想，没事的，只是回归到之前生活的状态里。人还是不能太闲，得找个班上。

这个围城还是得再进去。逃出一个围城的方式是进入另一个围城，人生……就是不断地出城入城。

苏若榴正想今天或许就有得到一张入城票的机会，不过事情显然是有点出乎意料，他提前到了面试地点，工作人员却把他带到另一间办公室。门推开，坐在长桌那头的是徐泉空。

什么叫阴魂不散。苏若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还是维持了社交的体面：“你好，我来面试。我不太明白，把我带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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