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掩饰不住的期待，司沈通过喝血来降低自己的杀戮欲望，但是这一点血液，也只是杯水车薪。

几具尸体躺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被他玩死的，被他杀死的，或者是互相残杀两败俱伤的，都死在了他的眼前。即便是如此浸淫在杀戮之中，杀戮的欲望却一点也没有缓解。

欲望就像一个空房间，无论往房间里放进去多少家具，第二天的房间都是空的。无论把房间布置的多么金碧辉煌，第二天的房间都是空的。无论房间里住着谁，住着朋友，住着亲人，住着爱人，住着儿女，第二天的房间都是空的。

当杀戮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种第一次杀人的兴奋感，就会一点一点的消退。需要更多的数量，需要更残忍的手段，需要更凄厉的惨叫，需要更漫长的折磨。直到最后，即使杀一百人也会觉得如无其事，杀一千人也觉得稀松平常，杀一万人也变成了生活常态。

在杀戮中，杀出平常心，在平常心中，杀出主宰千万人命运的平常心。能轻描淡写的拨弄贱民的生死，杀到最后，杀到自己也消除了分别心，杀成了一尊佛，杀出慈悲，杀出悲悯，杀到众生平等，杀到万物归一。

林立和陈青的残肢滚落到了司沈的脚边，他终于看到了这两个给他带来意外和惊喜的破局者。

司沈端起一杯鲜血浇在了林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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