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总归是有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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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是我和俞术一起过的。
其实他爸妈也有提过让他去一起过年,但俞术都拒绝了。
我想他一方面是不知道该如何和已经拥有新家庭的父母相处,但与此同时,我心底里又不免抱着一丝自恋在想,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可能,他是为我留下来的。
虽然小时候在福利院里,也会和大家一起过年,但从我成年后起,就再没有过这种仪式感了。毕竟自己孤家寡人的,一个人过年未免过于冷清,也没什么意思。所幸,今年我有了小术,头一回感受到家的意味,再也不用惧怕孤单了。
我们像寻常人家一样,买了春联、年画和各种挂饰,将家里布置得焕然一新。趁着置办年货的时候,我将家里的物品都更换成可以配对的,小到拖鞋、牙刷,大到衣物、床品,恨不得所有东西都用上情侣套装。
我知道这样的举动似乎有点幼稚,不像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能干出来的事,更像个初入爱河的毛头小子,显得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可我不在乎,俞术本就是我的初恋,我只想从方方面面与他最相配。
而对此,俞术也只是默默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拒绝。
“你想要什么礼物?”他问我。
临近过年,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哪天出生的,只是院长在除夕那夜捡到我,从此就将那天作为我的生日。
我想了想,边把玩着他洁白如玉的耳垂,边说道:“你打个耳洞好不好?我想送你耳钉。”
俞术奇怪地看着我,“你生日,要送我东西吗?”
“对啊。”我回答得坦然,“这就是我的生日愿望。”
我迫切地想在他身上留下一点属于我的痕迹,那是他属于我的证明。
俞术当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可是没过几天,我发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打上了耳洞。
我激动不已,当晚就亲手将买好的耳钉为他戴上。
俞术压着我,沉默而用力地顶撞着。我像被一阵阵的浪潮抛起又落下,在摇晃的视野中,我看到他的耳钉闪烁着银白色的光,璀璨夺目。
我忍不住抚摸上去。这枚钻石耳钉虽然买的时候有点肉痛,可真的很适合他,将本就优越的长相衬得更为矜贵,也只有这样贵重的东西才配得起我的宝贝。
“你们学校让打耳洞吗?”我捏着他的耳垂问。
耳垂是他的敏感带,果不其然,俞术动作微顿,耳根逐渐泛起红潮,随即又更深地挺入进来,“不让。”
我的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那、那你还打,不怕、不怕被老师罚吗?”
“你不是想看吗?”
我吃吃地笑起来,他这副模样只有我能看见。有点像优等生被带坏了,变成了不良坏学生。
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说道:“我喜欢看。我给你买好多耳饰好不好?不过你只能戴给我看。”
俞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
爱潮与欲潮裹挟着我们。我们像两艘孤舟,被洪流冲到一起,从此相依相偎。
生日当天,俞术送了我一枚戒指,能看出来是他自己打的,造工有些粗糙,可在我心里面,却是无与伦比的珍贵。
他送给我的时候,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微红,清咳一声道:“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只是预订。”
我喜不自胜,立刻戴到无名指上,又捏着他的脸逗他,“还需要预订什么,我早就爱惨你了,俞术同学。”
无论听到过多少次我毫不掩饰的示爱,俞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害羞。他“嗯”了一声,眼神游移,却没有躲避我的碰触。
我大笑着扑到他身上。
新年总是有些特别,睡到半夜,我们是被爆竹声吵醒的,以为发生了什么。俞术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将我拉到怀里,我听着他的心跳声又闭上了眼。
就在我快要重新入睡的时候,俞术忽然低声说道:“我爱你。”
他的声音极低,几不可闻,如果我已经睡过去,那就真的无法听见了。
我的睡意瞬间消退,猛地挺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疑心自己方才是在做梦。
俞术似乎也未料想到我还没睡着,愣愣地看着我。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俞术嘴唇微微动了动,又侧过头去,“不说了。”
“说吧说吧,再说一遍。”我央求他,“求你了,我真的很想听。”
和俞术在一起这么久,我早已习惯了他的拧巴。虽然我跟他说过无数次爱语,也知道他比想象中还要在乎我,可这却是他第一次亲口向我承认“我爱你”。
俞术似乎有些拿我没办法,他快速地将我揽到胸前,不让我看他的表情,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地说道:“我爱你。”
我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砰砰的心跳声与他的碰撞到一起,彼此共鸣。
半晌,我抬起头,吻上他的唇,动情地回应道:“我也爱你。”
此时,不知道是谁家突然放出了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透过窗户能看到绚丽的光。我们就在烟花爆竹声中接吻。
新年伊始,总归是有好兆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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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番外或许会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