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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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智旻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刚刚旁边那个精神萎靡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这时候房间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金泰亨。

“醒了？刚才你没看见，太可惜了。”金泰亨边擦手上的血迹边摇头和朴智旻说。

“什么可惜？”突如其来的好奇心让朴智旻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被反绑的双手。

金泰亨把手背上最后一点红色印记擦掉，把纸扔到一旁的袋子里，随后点起一支烟说：“你没看见那个女的刚才被我一根一根割掉手指的时候有多痛苦，想叫却被塞住了嘴，只能不断地哭着摇头。她想挣脱开，不过她越挣扎我越切不准，多受了好长时间罪。”

“你...”朴智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金泰亨问，“她死了？”

“没有，我只是割下了她五根手指而已，她现在在浴室呢，接下来的场景一定要让你看看，所以我一直没动手等着你醒过来。”

说着金泰亨就过去把朴智旻拉起来要带他去看自己口中的“场景”。

“等等等等，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为什么要杀她？你也要杀了我吗，像杀她一样杀我？”朴智旻走了两步后才想起来问。

“很明显你被我绑架了，而且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她。”

金泰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好脾气地没有发火，如果是之前的那几个人这么多话的话，早就被自己几拳打得不省人事了，要不就是堵住嘴丢在墙角饿几天，哪有机会问这问那，可当他一回头对上朴智旻那双没什么生气却清澈的眼睛时，他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了。

大概是见色起意。

“那，你也要割我的手指吗？”朴智旻有些胆怯地问出来，金泰亨开始觉得有点烦了，于是他没有回答，而是把烟扔在地上踩灭拉着朴智旻的领子把人拽到浴室后绑在水管上。

金泰亨带上手套拿起刀，动手之前对朴智旻说：“别闭眼，别喊，不然也塞你嘴。”

朴智旻木讷地点点头。

金泰亨走过去打了阔太太几耳光把快要昏死的人打清醒了，随后他把刚刚割下来的阔太太右手的五根手指塞进她的左手里，告诉她握紧，阔太太已经疼得脸色苍白浑身冷汗，她不得不按照金泰亨说的把左手紧紧握住，金泰亨则把她左手的袖子撸到她的手肘处。

“咔嚓！”

随着金泰亨手起刀落，阔太太握着五根断指的手连着一截小臂被砍了下来——这是金泰亨眼中完美的艺术品——阔太太连闷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昏死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金泰亨没注意到，一旁的朴智旻眼神一直在恐惧和愤怒之间不断变化，他的手一会儿紧紧握成拳头一会儿又放松开。

金泰亨小心翼翼地捧着“艺术品”，把它放到画室里画布前的台子上，然后他从卧室取来那张今天刚带回来的新鲜牛皮拿进浴室，把尚有气息的阔太太放上去，开始缝合，等把牛皮被缝得严严实实后，他开始吹着口哨处理血迹，看起来心情很好。

“要是能把他也变成这样就好了...”

朴智旻在浴室小声说着什么，金泰亨收拾完之后走进来刚刚好听见这么一句。

“把谁变成哪样？”

“啊？”朴智旻惊恐地抬起头，“不是我，我不想！我很爱他我不想...”

这两句话让金泰亨一头雾水，他只好暂时放下朴智旻去画室画画，现在这种新鲜的、还滴着血的状态画出来才最真实。

金泰亨关门前问：“要不要来看我画画？”

朴智旻想了想说：“好啊。”

于是画面变成了一个被绑架的人坐在沙发上看一个绑匪画画，朴智旻看着金泰亨的一举一动，他帅气的侧脸，认真的神态和娴熟的绘画技巧，这个样子根本没法让人把他和刚才那个残忍的变态联想到一起。

“我说。”朴智旻突然开口，“你有电脑吗？”

“有。”金泰亨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幅画要一气呵成才最完美，“你不会要让我把电脑给你吧？那我还不如去自首。”

“不是，我是个作家，今天该是交稿日了，如果我不按时交稿，编辑会去我们家找我。”

“你在威胁我吗？”金泰亨在画布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把笔扔在一旁，“终于画好了。”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我真的要交稿了，你可以在旁边看着我用电脑。”

金泰亨把画包好，拿起断手后抬头就看见朴智旻真挚的眼神，他踌躇了一下说：“好吧，等我把它泡上。”

说实在的，金泰亨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温柔过，因为七氟烷的缘故朴智旻现在心律还不太齐，所以金泰亨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后扶着他慢慢坐到电脑前，还贴心地为他倒了杯水。

“谢谢。”朴智旻有礼貌地道了谢，就立马投入到工作中去，金泰亨看了一眼他在写的内容，似乎是浮世绘。

“在写江户时代的民族艺术吗？”

“差不多吧，在写惠斯勒，他对浮世绘不是很感兴趣吗，这里扩展一下。”

“智旻写的是艺术专栏？”

“嗯，我很喜欢这些，但是因为身体不太好就没能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只能把我对艺术的感情通过文字表达出来。”

这下解释得通为什么朴智旻对金泰亨的所作所为没有十分恐惧甚至有点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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