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生辰夜醉
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仲夏时节,接天连叶无穷碧,红袖宫热闹起来,庆祝老宫主苏红袖之生辰。
苏红袖不过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红露凝香,凤目含情也动人。她当年是名动江湖的大美人,如今徐娘半老,依旧迷倒大片江湖雅士。
红袖宫大宴宾客,张灯结彩,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湖心,水榭藕香亭,珠帘之后,苏红袖坐在一张金丝楠木的雕花椅上,怀里搂着个绝代佳人。
那女子云鬓高耸,垂下几缕飘在颊侧,一双杏目妩媚,双颊酡红,显然醉了。她腰肢如杨柳,素手将酒奉至苏红袖唇边,娇俏嗔道:“我要你满饮此杯,然后给我弹一曲凤求鸾。”
苏红袖怕她摔着,伸臂将她搂稳了,贴近金樽满饮此酒,宠溺道:“梨儿,都依你。”
黛梨却突然沉了粉面,娇娇软软的生气起来,脆生生埋怨:“谁让你喝完的,也不留些给我,你心中根本没有我!”
苏红袖放下杯子,抱着她温言软玉哄起来。
清风送来满园荷香,亭中白纱随风而舞,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人影相拥。
萧羽凤与萧祁凌躲在假山后。
“凤弟,我们这样成何体统,快离去吧。”萧祁凌心叹幼弟真是大胆,竟敢偷窥母上秘事。
萧羽凤今日多饮了酒,半醉半醒,如上云端,言行肆意,他啧啧两声,赞道:“黛梨真是厉害,敢给你带绿帽子,敢给善若水生崽,还敢与娘亲通奸,还好她是女子,若是男子,哈哈哈!”萧羽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萧祁凌摇头,半拉半拽着这位小祖宗走:“陈年旧事,你还要说几次?笑这么大声,等母上察觉了,看打不打你板子。”
萧羽凤踉踉跄跄走了两步,临水停下,看满池碧色,白莲吐蕊,心情大畅。
萧祁凌侧目看他。
月光下,小弟面容愈发俊逸端庄,他喝多了,面色白润,墨瞳却添五分醉意,眼波流转,勾人得紧。
或是他目光太过深情,萧羽凤回望他,弯眸笑:“你备些醒酒茶,去我房里等我。”他又一思忖,道,“我喜欢你穿白。”
萧祁凌心领神会,颔首,临走前又叫了藏匿于黑暗中的影卫出来,肃容吩咐:“看顾好你主子。”
影卫应下,随即消失在夜里。
玉盘高悬中天,众星拱月,流光皎洁。
萧羽凤半醒不醒,信步回房,哪知他走错了道,走向宫主正殿,半路还撞上了人。
“主人?”善若水方送走一批贵客,回来就遇到醉酒后的主人,他一天的疲乏片刻烟消云散,小心搀扶着萧羽凤,温声道,“主人醉了?属下送您回房可好?”
萧羽凤睁眼仔细看清来人,哦,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不客气推了善若水一把,将善若水抵在一旁的石柱上,垂首去亲他脖子,又伸手探入衣襟乱摸。
夜色里,二人呼吸乱成一团,时不时有宾客谈笑声从远方传来。
善若水哪里经得起萧羽凤这样亲昵撩拨,身子燥热起来,耳鬓厮磨之下情欲如潮涌,他如今毕竟是红袖宫宫主,凡事要顾得宫中体面,于是低声劝道:“嗯……主人……这是外头……我们回房吧……”
萧羽凤拥着温香软玉,正起劲,听他一语,顿时蹙眉,训斥:“我要在什么地方办你,还要你允许?”
善若水顿时慌了,急忙道:“是属下错了!主人息怒!主人自然可以随意对待属下!”
萧羽凤沉着脸冷冷看他,不语。
善若水心中畏惧,哀求道:“是属下失言,属下请罚。”
萧羽凤冷哼一声:“那你还等什么?”
善若水垂睫告罪一声:“是,主人息怒。”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还要再打,手却被握住。
“你……打错了地方……”萧羽凤本就是逗弄他,目光下移到他身下,抬抬下颌,“掴那里。”
善若水顿时面红耳赤,呼吸加重许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萧羽凤恶趣味被满足,心情愉悦,命令:“就掴二十吧,然后——”他凑近善若水耳边,吐气,“洗干净,去我房里侍寝。”
热息在耳廓萦绕,善若水硬得一塌糊涂,身子酥了半边,他咬牙保持镇定,恭敬道:“是。”
他生性腼腆,颤抖着手在清风明月里宽衣解带,羞得脖子都红了,还要强装平静。宫主的衣饰繁复,他越解越乱,而且萧羽凤一直在一旁,注视他。
亵裤滑落的瞬间,善若水居然因为羞愧和刺激高潮了一波。
萧羽凤的眸光玩味起来,示意善若水继续。
善若水只好抬手用力抽打胯下之物,才一下,他浑身一颤,微蹙眉,倒不知是不是痛。
萧羽凤见他窘迫之极,春光大泄,也乐得行主人之权,他假装不甚在意,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啪啪啪啪的掌掴之声,渐渐散在风中,听不真切。
萧羽凤脚下如踩棉花,轻一脚重一脚。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他在浮香阁遇见萧冥。如今江北萧家为江北望族,鼎盛至极,萧冥年少有为,被推上武林盟主宝座,武林群侠尽折腰,风光无匹。
萧冥在烛光鬓影之中,一眼便看到萧羽凤。
他借醒酒离席,快步追上萧羽凤:“羽凤,你怎在此处?也是来赏花的?”他见萧羽凤眼神飘忽,呼吸间有醉意,忙解下自己斗篷披在爱人身上,关切,“可别着凉了,我送你回房?”
“你呢?”醉意之后便是倦意,萧羽凤打了个哈欠,靠在萧冥肩头。
萧冥微微眯眼,心中盘算,既然一道回房,自然……要趁!火!打!劫!啊!
他温声道:“我也不陪群侠了,和你一道回去,我服侍你沐浴饮茶,然后早些安睡吧。”
萧羽凤懒懒的,不想动,只迷迷糊糊道:“你先去我房中备好水,我随后就回。”
萧冥前些日得了些有趣玩意,他想着自己先去准备也好,于是凑近吻了吻萧羽凤脸颊,软声哄:“那好,我等你。”
萧冥十分开心的去了。
萧羽凤在青石上坐了会,困意更弄,他继续摇摇晃晃向前走,走了两步,见芙蓉花架下落了满地的花瓣,好似一张床,他上前几步,枕着青石,睡在了花丛里。
月色更浓,满院花香,清风徐来。
犹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少年酣睡在花丛里,用月光织成清幽梦境,点缀星空。
来仪居,萧羽凤寝宫,烛火通明,外头伺候的奴才心惊胆战,都不敢进屋添茶水。
为什么这群大佬都在今晚来到主子房里,还都不走了?
屋内,萧祁凌假装看书,善若水假装欣赏书架上的古玩玉器,萧冥假装逗弄架子上的鹦鹉。
萧祁凌有气,心想,这两人还真死皮赖脸,凤弟叫没叫他们,心里没点B数麽?
萧冥心中急,心道,这两人怎如此不识趣?还不走,我怎好去准备沐浴事宜?
善若水面无表情,心说,这两人怎如此不要脸,赖在这儿想干什么?
是不是觉得少了一个人?
鬼夜门门主沈时墨,是唯一一个一晚上都在找小凤凰,可是一晚上都没找到一根毛的,倒霉蛋。
全世界都在偶遇小凤凰,可是小凤凰在哪儿呢?
来自郁闷的沈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