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的…氛围……

蔚曲繁坐在蔚江越和赵晨中间的位置，按照原来他的想法应该是要蔚江越坐在中间才合适，可莫名其妙的他就被按在了中间的位置，蔚江越和赵晨就像他的左右护法，顺序实在不对劲。

“你干什么不坐中间？”蔚曲繁偏头问蔚江越。

蔚江越不回答，只是一味地在那捏着衣角。

“…我操你的。”蔚曲繁实在没忍住挨前去了，在他耳侧处咬牙切齿嘁测道，“不是你硬要带他过来看电影？结果你现在要我坐在中间给你当挡板是什么意思？蔚江越你以为我没有脾气是吗？”

“我和他不熟…”蔚江越怯怯地往后缩了一点，弱声道。

“那你就别带啊，带了自己负责。”蔚曲繁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蔚江越的手臂，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对方“嘶”了一声没忍住皱眉。

“曲繁哥哥…”蔚江越试图通过卖惨取得蔚曲繁心软，他可怜巴巴地用漉漉的眼睛盯着对方，还不断地用膝盖在赵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挨弄对方膝盖，声音很软。

“滚，恶心。”蔚曲繁翻了个白眼。

下一秒却还是没有让人跟自己换位置，而是叹口气转回了头，打开手机找江翎攸唠嗑去了。

“曲繁，你在和谁聊啊？我可以看看吗？”

右边坐着的赵晨开口了，他的眼睛说实话和蔚江越很像，流泪似乎都会变得漉漉的闪着泪光很容易引起人怜悯之心，唯一不同就是他的眼睛稍微要大一些，以及一双眼睛是呈墨黑色的没有单只瞳色为绿色。

“滚。”蔚曲繁简明扼要。

他连蔚江越都不给看凭什么给赵晨看，再说了赵晨还和他有仇，一想到还有这方面他就更不可能给对方看了。

“……”

赵晨的脸色有点难看，虽然他知道被蔚曲繁拒绝是情理之中，但一旦真看见对方这么排斥后内心却还是会产生不舒服，之后张张嘴却始终没敢将一些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字句说出口，只得坐在位置上一个人闷闷寞寞着打开手机看打发时间。

“对了，你不怕鬼吧？”蔚曲繁侧过头去问蔚江越了，“我看这部好评还挺多的，大部分人都在说吓人。”

“…恐怖片？”蔚江越愣了十来秒，忽然答非所问。

“是啊。”蔚曲繁眉头一皱，试探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蔚江越不说话了，他看着手里那张电影名翻译为《心爱宝贝》的外国电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算了。你要是真害怕就拿什么东西遮遮吧。”蔚曲繁不管了，他总不能都到临近电影开场的前五分钟还要把两个人叫出去重买电影票看其他电影吧？那样也太傻叉神经病。再加上他本身就挺爱看恐怖片的，要是蔚江越真看不下去他也不会因为蔚江越一个人的原因不看，大不了蔚江越就出去，等到他和赵晨看完。

…

电影一开场就是经典的镜子突脸镜头。

蔚曲繁对于这种场面早就免疫了，他非但没被吓到还很乐呵地笑了一下，却霎地感觉到了手臂被什么抓住了，偏眼一看是蔚江越。

“你干什么？”蔚曲繁嘁测问。

“没有……”蔚江越弱弱说着，他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行，却手一收回去又在那抓来抓去找其他东西，胆小的很。

“…随便你。”蔚曲繁不想鸟蔚江越了。

他耸耸肩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电影，没一会就再度看入迷了在那一边嚼动爆米花一边心里默默分析剧情，却霎地在看见又一个突脸镜头后感觉到手臂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转头一看是蔚江越和赵晨一人抓住了一边。

蔚曲繁：……

“抓个蛋啊你们两个。”

他无语了将手臂抽回来，因为是工作日电影院的人不多，在加上三个人坐的还是最上边的两排周边基本没人，所以他的声音也就尽可能大了一些，让左右两边的人都听得见。

“…对不起。”蔚江越小声道歉。

“再道歉出去。”蔚曲繁语气没多好。

“…不好意思。”赵晨也在小声地道歉。

“你不够真诚再来一遍。”蔚曲繁说。

“…对不起，曲繁。”赵晨愣了两秒，很真诚道。

“嗯。”蔚曲繁这才满意了把注意力放回在了电影，想着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人再来烦他，他可以好好看了。

…

好怕…

蔚江越拿着外套挡在面前，他总是会被那种森沉诡异的环境吓到觳觫，一来二去怕得多了就不敢再总盯着看了，搞得他前半段电影基本都是看一段避一段，连主角名字都没有记住。

怂货。

蔚曲繁用余光看着一直在搞小动作的蔚江越，他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声后实在没忍住就悄咪咪地往下伸去了手，半变扭半冷傲地把人牵住了，脸上却不漏情绪。

不准再怕了。

蔚曲繁给了蔚江越一个眼神，后者一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把外套放下了，在那虽然还是怯怕但也会尝试去看，手心出汗的厉害。

我才不是想安抚你。

蔚曲繁在心里默默说着，藏在蔚江越外套里的手却没忍住把蔚江越的手扣得更紧了，两个人比起兄弟其实更像情侣，却没有人一个人愿意承认这种桥段下的暧昧。

蔚江越喜欢的事赵晨不是我。

蔚曲繁清楚的知道蔚江越喜欢的人是谁，可是他却在蔚江越侧脸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总误以为蔚江越是在看他。

不对。

蔚曲繁把身子往后压了一下。他试图用这种方法好帮忙蔚江越看见赵晨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左右两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凝到了他的脸上，气氛怪异得很。

什么眼神….

蔚曲繁只是汲汲忙忙地扫了一眼赵晨投来的目光，就立即被对方这黏糊劲吓到了，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这么看他。

“还看，再看把你们两个人的眼珠子挖了。”蔚曲繁凶巴巴说着，下一秒，蔚江越和赵晨就把脑袋立马转回去了，在那一个比一个装模作样看电影，心思却始终不在电影上。

蔚曲繁忍不住心里叹口气。

要是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一开始还不如把两个人都撇下，自己来多好。

“呃——！”

旁侧的蔚江越抖然就被吓得一激灵，他的动静不小把蔚曲繁和赵晨的的注意力都引过来了，两个人在那同频转头看他。

“…你要是看不了别看了。”蔚曲繁无语了几秒，低声道。

“对不起。”蔚江越可怜巴巴地看着人，在那一脸愧疚自己影响到了蔚曲繁的观影感。

“…算了。”蔚曲繁已经不想多说。他无语着刚回了头，就看见了赵晨把脸撇过来盯着他们的样，一时间竟比不出来哪个更烦人。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要把两个人都踢出去。

…

电影看完后蔚曲繁已经不想再和赵晨一块了，但可就可恶在赵晨预约到了一家他特别想吃但一直没预约到的餐厅，没办法只能在那犹疑不已，内心不断痛骂自己这张馋嘴。

“蔚江越，你过来。”蔚曲繁把蔚江越喊到了角落，刻意压低了声说，“你跟我石头剪刀布。”

“？”蔚江越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别管，照做就是。”蔚曲繁说着，他把手背过去就要出剪刀了，第一局出来的结果是蔚江越胜。

没事，还有两局。

蔚曲繁深呼了一口气，他重新把手背过去，再来一局想着概率为一半多少能赢，却石头一出看见对方出布的时候面部表情僵了起来。

…

肉镶口蘑、杏仁烤碎大虾、法式煎羊排、特色土豆泥…还有海鲜巧达浓汤！

蔚曲繁终于见到了近三个月以来最想吃的餐厅里的菜品，他当下巴不得立马就不顾形象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狂吃，但碍于这不是在家又还有赵晨在场，他只得强行憋着本性，开始在那故作斯文细嚼慢咽吃起东西。

“曲繁，这个雪梨罗汉果茶还挺好喝的，需要我给你倒吗？”坐在蔚曲繁对面的赵晨在时刻想方设法挑起话题。

“不需要。”蔚曲繁无情回答道。

他看着旁边的蔚江越吃得很慢，刚想问是不是不好吃，就看见对方脸色突变起了身，留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就肃肃离开了。

完了。只剩他和面前这个讨厌鬼一块了。

蔚曲繁的脸一下子看垮下去了，但好在赵晨看出来了他的情绪没有再出声打搅，只是脸上一直维持着难过的表情太让人挂心…直白一点来说是故意太过让他烦。

“等一下我结账吧。以后你不要再试图通过蔚江越来跟有我有接触了，他不是你的工具。”蔚曲繁先一步浇灭了赵晨所有幻想。

“可是你一直不愿意理我啊。”赵晨突然就爆发了，放下了手里的餐具，忍不住哽咽诘问，“我只是不小心做错了一件事，但你也说过你不在意了啊…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我难道道歉的还不够诚恳吗？我低声下气的样子你还见得……”

“是。我是说过了我不在意了，但是你有设想过我当时因为你那几句话有多难过吗？”蔚曲繁冷笑了一声，他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在那呼吸不稳一字一字渗出靳薄道，“你是因为背地里说我坏话取得那几个傻叉欢心了，那你想过我在班上被排挤被孤立被骂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我从小到大给你了多少东西你心里没点数？你也好意思在那种情况下也跟着别人一块排斥我？我当初没一巴掌扇飞你都是我仁慈你知道吗赵晨？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可是我第二天就跟你道歉了啊…”赵晨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泪水，在那小声哽咽道。

“那是因为我当天就发现了，我要是没发现你还会道歉吗？”蔚曲繁冷笑着，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场景——赵晨背着的书包上挂着他送的挂件，在一堆人里说着他脾气大不好伺候，说什么他仗着家里有钱老是目中无人的样子多令人作呕。

“你说我目中无人我认了，你说我脾气大不好伺候我也不反驳，但前提该是你没拿我一分东西，否则就乖乖把嘴闭紧了什么都别说。”蔚曲繁深呼了一口气。

他说完就起身连蔚江越都不管了拿上手机离开，独留下赵晨一个人在那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