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的第二天是晴天，和煦的阳光从窗外投入了屋内，很温馨也很温暖。

“跟我约会吧。”

蔚曲繁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从后方把蔚江越抱住了，看着镜子里的对方眉眼弯弯。

…

蔚曲繁和蔚江越没来得及做攻略，中午吃完饭两个人就直接出门了，顺便还带上了摄像机。

“你带摄像机干什么？”蔚曲繁走在前头，在那玩着幼稚的只要触碰到了格子外位置就输了的游戏。

“拍你。”蔚江越边说边拿起来摄像机拍摄走在前头的蔚曲繁，轻声道，“十六七岁的时候总以为来日方长，但是直到分开之后都没有一张你的照片，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要多记录，要记录很多。”

“记录完了呢？”蔚曲繁回头瞥了一眼蔚江越。

“打印下来放进相册。”蔚江越回答。

“那你打算放多少本相册？”蔚曲繁又问。

“不知道，如果能放得进一百本就放进一百本去。”蔚江越跟了上来，他下意识地去牵住了蔚曲繁的手，对方没有松开，甚至还把他的十指扣得更紧。

“那你死后这些相册怎么办？”蔚曲繁轻轻地晃着和蔚江越紧扣的手。

“我会托人在我死后烧掉，我会带着所有你的记忆死去。”蔚江越回答着，他已经和蔚曲繁出了巷口，走到了熙攘不已的街道，十指却仍旧紧扣着不放。

“干嘛？你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照片的地步了吗？”蔚曲繁笑了一声，他顺手在街边买了一支玫瑰花，递给身旁的蔚江越，声音温和。

“嗯…不想让他们看。”蔚江越承认了。

他对于这种事已经能够做到很坦诚。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两个人聊的太多，导致两个人都所有所有隔阂就消去了，关系甚至还要比七年之前更加亲密。

破镜是可以重圆的。

蔚江越拉紧了蔚曲繁的手，突然低声问道：“我有一个很想去的地方，曲繁哥哥你可以陪我去吗？”

…

动物园。

蔚曲繁没想过蔚江越嘴里很想去的地方原来是这里，但仔细一想又好像确实很符合常蔚江越的作风，毕竟…

“我小时候基本没去过什么水族馆动物园什么的，当时四年级的时候当地开了一家新动物园开业的那两个星期都半价很便宜，当时几乎班里所有的同学都去了，我本来也想求求我妈带我去，可是我一走到她面前就开不了口了，最后直到那家动物园倒闭了也没去成。”蔚江越淡声说着，童年往事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根刺的存在，但那根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痛了，只是间或想起来会愣神一下的程度，但不至于到长大后想报复性补偿的阶段。

“嗯…所以你才想跟我来这里？”蔚曲繁点了点头，他不太会安慰这方面，一时间言语竟匮乏起来，憋了好几秒才憋出了一句话。

“一半吧，还有一半是我小时候一直想要兄弟姐妹，因为那样子的话我就不会孤独了，上下学也不会一直一个人。”蔚江越温声说着，他突然就勾留在了玻璃窗前看里边的狮子，眸光微颤，“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总想成为狮子，但是狮子是不会那么容易哭泣的，可我每次遇到事又总想哭，于是我就变得很讨厌自己，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爱哭，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是这种讨人厌的性格。”

“可是狮子也有懦弱的啊。”蔚曲繁温柔地笑了一下，他和蔚江越一道凝着在大石头上趴卧的雄狮，轻声道，“亲爱的，并不是所有狮子都是人们刻板印象里的坚强勇猛，人也是一样的，不该被困在刻板印象里。你可以流泪，可以脆弱，也可以靠着我，但你做出这些事并不代表你性格让人讨厌，只代表你拥有这些性格特点，仅此而已。”

“但你一开始不是很讨厌我哭吗？”蔚江越撇过目光去看向了蔚曲繁。

“那是一开始。后来的我发现你只是爱哭，并没有因为爱哭就无理取闹，也没有因为爱哭就逃避什么，相反的你还很直接地向我提问了很多问题，你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亲爱的。”蔚曲繁回答着，他察觉到蔚江越又想流泪了，于是就在原地轻轻地过去吻了一下对方肩头，露出了很和煦的余笑却并不离开又或是出声。

“别讨厌你自己。”蔚曲繁抬起手去轻轻地揉着了一下蔚江越的脸颊，他不敛闪爱人的目光，在那注视着，很认真，很沉静，“我说的是真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

我爱你流泪的模样，我爱你在我肩头靠着时流露出的依赖感，我爱你抱着时的小心，我爱你笑，我爱你愧疚，我爱你开心…

我爱你的所有样子，从十七岁至往后死去，都如一，坚定。

…

蔚江越和蔚曲繁租了辆小车转动物园，虽然蔚江越一开始觉得没必要，但后边在蔚曲繁的极力劝说下还是同意了，坐上去时还有些生涩讪讪。

“我开。”

蔚曲繁知道蔚江越没开过，他说完就坐在了驾驶位上，蔚江越在他身旁坐着的时候很拘谨，但摄影机却早已提前拿出来了，在时刻准备着拍照留念。

“曲繁哥哥，你开的好好。”蔚江越给蔚曲繁拍了一张就把摄像机放下来了，开始在那像个小孩亮灼灼着眼睛直盯围栏玻璃窗内的动物，并夸赞了一声蔚曲繁。

“嗯。今天你就开心看个尽兴吧。”蔚曲繁说着，他在一个个的动物面前都停留了，之后就在察觉到蔚江越快要腻烦之前开走，一直把时间把控的很好。

“曲繁哥哥，你不喜欢看吗？”察觉到了蔚曲繁一直盯着自己的侧颜，蔚江越没忍住眼睛瞥来问道。

“你比较好看。”蔚曲繁早就把动物园什么的逛腻了，他在那盯着蔚江越发愣的脸，蓦然好想吻吻对方的额头，想看看对方惊慌失措的可爱样。

于是，下一秒的蔚曲繁还真就这么做了。

他看着蔚江越在自己预料内的眸光一晃，尔后就匆匆把脸偏过去不看他了，在南方燠热的秋季红了耳根，手指轻抖。

“宝宝，你真可爱。”

蔚曲繁笑了一声，之后他就开起了车，在蔚江越一阵的脸红下开往了下一个观赏动物的围栏前。

…

在蔚曲繁眼里的蔚江越一直都是个很温良的小狗。

虽然蔚江越这只小狗很爱哭，但是他每次都会耐心去哄，希望小狗可以不要再哭了，之后再亲亲小狗的手心。

…

“疼…”

下车去拍照的时候蔚江越不小心被石子绊倒了一下，于是他还没来得及去看就回了车上，眼睛在那忍不住地雾水蒙蒙，声音很委屈。

“没事的。”

蔚曲繁伸手去抓着蔚江越的手，他低下头去轻轻吹了一下蔚江越擦破皮的手心，其后就拿出了湿纸巾给对方沾了泥土的手心轻轻擦干净了，并把随身携带的创口贴拿了出来给破皮的手心贴上，行径一直都很有耐心很温柔。

“宝宝别哭，不痛了。”

蔚曲繁轻轻地吻了一下蔚江越的手心，之后他就看见面前的蔚江越坚强地收回了哭意，在那点点头就抓着摄影机再度下车去了。

江越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哭的小狗啊。

蔚曲繁弯了弯唇角，他之前见到蔚江越的第一眼还以为这么高的个子和他打起架来回很凶，却没想到后边不仅不跟他打架，就连还手都不敢还。

好可爱…

蔚曲繁没忍住点开了和付维的聊天框，发送了一条微信消息。

吃掉好天气：你知道吗？我对象很可爱。

…

“啊秋！”

在台球厅打着盹的付维突然就打了个喷嚏，他手机还在楼上充电因此并不知道蔚曲繁发微信给他了，还以为是有人想他下意识笑了两声。

…

带对象就像带小孩。

蔚曲繁其实不明白这种动物到底有什么好拍的，但是他开车载了蔚江越一路对方就在那拍了一路，兴致一直未消，精力好到他震惊。

“江越，快五点钟了，我们下次再来逛吧。”蔚曲繁轻声说着，他看见旁边的蔚江越明显不高兴了努努嘴，但接下来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点点头，很乖。

“…行行行！我们拍到闭园行吧？”蔚曲繁被蔚江越折服了。

他发现他的小狗是真的学会了恃宠而骄，在听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仅不害怕他会为此生气，甚至还在那一脸欣悦地蹭了过来，在大庭广众下抱着他的腰身说：“曲繁哥哥你最好了。”

蔚曲繁：……

算了，他的小狗都那么说了他不可能不实行。

再加上…

“你对我最好了。”蔚江越说完一句还在那张口撒娇，“我最喜欢你了，我好喜欢你。”

…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去抵挡可爱小狗的三连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