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他的名字呼吸都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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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杨振东那天提及了一个一直为众人所忽略的细节，阮知从来不喊江程哥哥。大多数时候没有称呼，实在要喊时都直呼其名。

为什么呢？阮知很清楚原因。因为他大抵从江程出国后重新回到校园受到教育和各方面的启蒙后就后知后觉，自己对江程的感情不单纯。

江程是他名义上的哥哥，又比他大三岁，理应称一声哥哥。可他叫不出口，江程也从来没强迫。他也曾用把江程当朋友这一点理由自我欺骗，结果也被后来一次次青春期不正常的生理现象瓦解。

没有人会想着自己的朋友‌‌自‍‌慰‎‎‌‌‍。阮知初中住宿时，是最好的私立中学，江程曾经就读的那一所。宿舍里几个男生聚在一起看‍‌情‍‎‌‎‍色‎‌‍‌‍片，阮知笨笨的因为羞涩不想看，大家拉着他说迟早要面对。他被摁着坐下，画面里女生浑身赤裸，说不堪入目的话，呻吟声十分露骨，男生在她身下疯狂撞着，偶尔有无法克制的喘息声。舍友们个个眼神放光，解开裤子自我纾解的也有。可阮知该怎么说，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男人把女人推倒在床上，男人跨坐在他身上，将她双手折起摁在头顶，不许挣扎。

这一幕画面让阮知在脑中联想到相似的画面，而主角是他和江程。两人在家玩游戏，江程开挂连赢几局，阮知很没面子嚷嚷着让他让自己。江程不答应，他知道江程怕痒，二话不说趴上去挠江程的腋下和腰部。江程被他弄得头发凌乱，衣服也不像样。直到江程反击，几乎是一把将阮知掀翻，坐在他腿上，不客气地把阮知的手死死压进柔软的床铺上。那是第一次阮知意识到江程的力气那么大，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如果江程当时也俯下身亲他会怎么样？阮知一想到那画面，头脑充血，有浑身的战栗，下体实诚地硬起来。他发觉自己完全不会拒绝，他可能会缠着江程和他一直亲，亲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

亲吻是什么感觉呢？已经二十三岁的阮知还是不知道。他只能想象，每次有生理反应的时候就想着江程。虽然现实中他们从未有这种亲密接触，但在阮知的幻想里，他们已吻过无数遍。

阮知当然不敢让江程知道。他有直觉，如果江程知道，过往所有的承诺，所有的誓言都作废。江程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甚至厌弃他。

自从那天听完江海宏的话，接收到海量的信息后，阮知的状态就有点不太好。他一直在回避问题，但总有避无可避的那天。现在，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关键是他毫无还手之力，好像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叔叔给江程安排合适的女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江程不知道在哪一天牵女孩的手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了。

阮知的脑子本来就装不了太多事，一根筋转不过弯。所以遇到真正受打击的事才会钻牛角尖，想不通就一直想。当年陈燕抛弃他就是如此，他觉得是自己的原因自己不好陈燕才会不要他。可自己到底哪里不好呢？饭量太大，脑子太笨吗。他想不通一直被困在自己的假设里打转，直到情绪出问题。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产生幻觉。幸好后来，江程解救了他。

江程，江程……阮知小声喃喃，一念他的名字呼吸都变痛。

好几天，阮知上课走神，下课后也浑浑噩噩。他躲在家里，缩在江程的房间一角，抱着自己的玩具熊，一直流泪。

他想这辈子最多的事，比陈燕抛弃他那时想的多得多。他想第一次和江程见面的场景，想送给江程的紫菀花，想海边留下他们一起走过的脚印，想江程拉着他的手，从胜江村走到时塘镇，最后在D市停下安家。

他想自己还是很笨，一点都不好。江程迟早有一天会舍弃他。

他开始头疼，脑袋像要爆炸。他就是傻，比不上别人，只能装下一个人一点事。一旦想得多了，就像机器超载运行，最后引发情绪崩溃。

他也想问江程，可是要怎么问呢？而且就算问了，江程不想说的事也问不出答案。

对啊，江程不诚实，不会对他说实话。

而江程对这一切都不知晓。他很忙，每天坚持给阮知发消息关心他的一日三餐，但没时间打电话，也怕暴露自己过度疲倦的身体状态。

江海宏离开B市的那天，江程也没回来自然也没送他。江海宏甚至没有告诉阮知，不喜欢告别的人，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离开了这片打拼几十载所有悲欢都包含其中的土地，选择落叶归根。

一代人的落幕，是另一代的华丽出场。

A市工作进入收尾阶段，江程终于得空给阮知打电话。没开视频，他眼眶里的红血丝遮不住，不想让阮知忧心。

“怎么半天才接电话？”江程躺在酒店的床上。A市的繁华夜景，他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归心似箭。

“哦，在看电视没听见。”阮知撒谎。地板上还有罪证，揉成一团湿了的纸巾。他在房间翻自己和江程这么多年的相册，回忆多美好越害怕，不久过后这一切都消失。

“鼻音怎么这么重，你感冒了？”江程听出他声音不对劲。

“有，有一点。”阮知又抽一张纸，擤鼻涕。

“赶紧吃药，不要说什么能抗过去的蠢话。”江程想起以前阮知以前总和他倔，明明感冒了就是不吃药，死不承认自己并不像江程认为的那样脆弱。

“我真的很蠢吗？”阮知又在流泪。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成这样，江程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多想。

“是让你好好吃药，怎么钻字眼。”江程一边回话，给家里的管家发消息，让他送药去新搬的住处监督阮知吃药。

可我确实很蠢。阮知喃喃，用江程听不到的音量。

“是不是好久没吃此遇的蛋糕了？我回去给你带。”江程隔着电话，虽然没视频，想到阮知吃蛋糕眼睛放光像摇尾巴的小猫样就不觉勾起微笑。

阮知就像他的情绪调节器，是他铜墙铁壁般的世界里为数不多的柔软。

“你什么时候回来？”阮知数数日子，他们已经快两个星期没见面了。

“后天或者大后天。”江程也很期待回B市。他想念和阮知的小家，想念阮知做的饭，当然，最想念的是人。

“好，等你回来。”阮知的情绪好一点。安全感从来靠接触维系。江程的一个电话像春风，稍稍抚慰了他烦乱的心绪。

等江程回来，等江程回来一切就好了。阮知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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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推进度

我感觉阮知喜欢江程非常自然且明显啊。

江——榆木脑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