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看到蒋十六倾家荡产就想到那句:你他娘的为了泡妞(公子),真是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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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蒋不涸已经把青环和周泗找回来了。卫锦鳞起身漱了漱口,摆摆身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什么感觉,眼下又有要紧的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
“周先生,外面情况如何了?”
周泗跪下地上,跟他汇报了一下昨日的伤亡情况
“那个姓鲁的命大,叫人砍了一只胳膊居然还没死,这次刺杀不成,他也生了警惕,已经命令城中官员封了城门,只进不出。这会儿那些商贩和渔民正在闹事,把县衙都围起来了。”
一个小小漕帮头目,竟然能调动一城兵马,大小官员居然对此也是不闻不问,世子殿下都不忍嗤笑
“在这小小临阳,这鲁成斗的话怕不是比皇帝还好使!”
卫锦鳞带着人回到驿站修整,次日乘着马车来到府衙门前。果然如传闻所说人群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鲁成斗,你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儿,活该让人砍掉胳膊,好端端的锁城门干什么?你不吃饭,还想叫大伙跟着你一起饿死吗?”
“就是,这临阳船行你已经占去多半,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鲁成斗受了重伤,这会儿没力气跟他们对骂,直接叫手下砍了他们的头。场面见了血,台下的人也安静下来。
“诸位,昨日有人闯进我的府里,要是杀我的头,这会儿人肯定还没走远,我鲁成斗是个生意人,跟我没仇没怨,我犯不着跟你们过不去。要不这样,你们实在想出城,就每人给我十万两,我就破例送你们出去,如何?”
临阳城一年的赋税不过六万七千两,现在出城就要十万两一个人,明摆着就是不放人的意思。
“公子,这狗贼欺人太甚,不如夜里我们直接硬闯吧”
经过昨天一战,他手底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那还有什么资本硬闯。
“不可,这个鲁成斗现在杀红了眼,即便是朝廷来的人,他也未必会怕,我这世子的身份他也未必放在眼里,硬闯对我们不利。”
“可我们哪有十万两?再说了,即便给了他银子,他也不一定会放人。”
卫锦鳞自然知道对方未必会信守诺言,可是王李二人带着货物进城,再耽搁一段时间,东西恐怕就运走了,那时候即使能出城,也来不及了。
一行人回到驿站,开始想办法,蒋不涸见他一脸愁容,便主动开口
“公…公子,还在为出…出城的事发愁?”
无人回应他,众人只是叹气,蒋不涸上前,拿出一叠契票
“这是什么?”
“白鹭船…船行的地…地契,船契还…还有钱庄印…印子。”
蒋不涸将东西塞到他手里,不再啃声
“你把这些给了我,你怎么办?不救你母亲了?”
少年摇摇头,将他的手推回去
“要…要救,公子杀杀…了鲁大,母亲得…得救。”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毕竟是蒋家百年基业,蒋不涸真的心甘情愿把全部家产送给他?
“我再问一次,你不要逞能,这些东西送出去了,很可能再也要不回来了,你不后悔?”
少年眼神坚定,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怕他不信一般,跪在地上举手起誓
“十六绝不…不后悔,公子拿…拿去便可。”
半月的时间,船行的大小房屋,船只货仓全部被低价转手,若是正常时候,这些东西岂止十万两,那些人见他着急出手,便把价格一压再压,数目将将凑齐。
鲁成斗收到银票,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人,明眸皓齿,倒是个绝妙的美人,不过可惜他不喜欢男人。
“魏公子客气了,下次光顾临阳,鲁某一定好好招待。”
卫锦鳞白了他一眼,丢下银票骑马离开。留在城内的蒋不涸心中忐忑,怕鲁成斗出尔反尔。夜晚,他吹响了怀里的骨哨,一众暗卫从黑暗中现身
“夜莺听令,你们速速传信到城外,务必保证公子安全,直至他安全抵达京城。”
“遵命!”
老管家住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意图劝他
“主人,你把人都派遣出去,若是你有危险了,谁来保护你?”
蒋不涸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他的公子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挥手示意对方退下。老管家无奈,长叹一口气便离开了。
一路上卫锦鳞都不曾休息,连夜纵马一路飞奔,距离临阳最近的又不受大皇子管辖的就是兖州,那里是煤铁南下必经的地方,他只好碰一碰运气。
刚刚翻过一座山,还没喘口气,身后的追兵又跟了上来,一群身着黑衣的骑兵也追了上来,两拨人很快交战。临阳的官差似乎增派了人手,黑衣人抵挡起开有些力不从心。卫锦鳞翻身上马,这会儿也顾得上谁是谁的人了,他要赶快去搬救兵。
“抓住前面那人,大人重重有赏!”
追兵很快脱困,朝他袭来,卫锦鳞策马扬鞭,敌人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追上的时候,一阵嘶鸣声响起
“二郎,我来迟了!”
萧允贤身着一身银甲,策马来到他身前,将筋疲力尽的二郎抱下马。
“表哥,你怎么来了?”
萧允贤给他喂了口水,将人抱在怀里
“别怕,表哥来救你了。”
随着一声令下,骑兵一涌而出,把追兵围剿。危机解除,卫锦鳞紧绷的那根线终于松了下来,直挺挺的倒在他怀里。
“二郎!”
不出三日,临阳城破,王李二人被抓个现行,鲁成斗直接毙命当场,萧允贤下令将城中官兵尽数屠戮,凡参与者皆被砍了脑袋,悬首城门之上。
京城的天变了,两个转运使被秘密押解回京,大理寺卿亲自会审,揪出了郭渊这条大鱼。
卫锦鳞三日后醒来,收到消息后,萧允贤立刻来到国公府来看他。
“二郎,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
出发时两人大吵一架,卫锦鳞又是秘密出城,险些丧命在外,幸亏他能及时出现,才死里逃生,这会儿心中怨气早消散的一干二净。
“表哥,我没事。”
直到听到他开口说话,萧允贤才放下心来,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以后有任何事都不许擅自行动,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
卫锦鳞清楚,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夺嫡之事拼的就是谋略和胆识,一味的趋利避害不会有好结果。
“表哥,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此时二郎恐怕…”
他不敢想,不敢想象他的二郎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别说了,我知道了,从今以后绝对都听表哥的,表哥别气了。”
两人相拥而坐,久久没有分开。想起此行的目的,卫锦鳞开了口
“表哥,那货船可有查获,上面到底装的什么?”
他想象不到,到底运送什么东西,会让郭渊冒这大的风险
“人,整整十艘船上都是人,京畿以及周边府衙搜罗拐卖的妇女和孩子,郭渊要把这些人运出海贩卖。”
“有多少?”
“三千六百人,都是女人和孩子。”
皇城脚下,丢了三千人居然都没被发现!郭渊背后,又是何等势力在操控这一切?
“表哥,郭渊在哪里,能否由我亲自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