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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因果

1.

海城的空气带着别处没有的潮味。

楚晚宁饮尽杯中的酒，垂眸看了眼手机。

“我今晚不回来吃饭。”

他顿了顿，指尖在键盘上悬浮几秒，才打字道：“嗯。”

“家里人的消息？”对面坐着的人扶了扶金丝眼镜，问道。

“……”楚晚宁叹了口气，“算是吧。”

姜曦搁下杯子：“催您回去了？”

“姜总说笑。”楚晚宁划拉两下屏幕，看着几乎是日日重复的消息，扯了下唇角，在不知几回的推杯换盏中，浅笑着与姜曦道：“嗯，合作愉快。”

又谈好了一桩生意。楚晚宁独自去了顶楼的天台，由着带着海腥味的晚风拂过。

墨燃不知道他出差了，或者说，墨燃压根没有注意过他。

他迟疑了，不知道这婚姻有什么意义。

可当他夜晚闭上眼时，梦境如约而至。

“怎么一个人来了海城？”他透过桌上一方屏幕，看着里头的青年，“也不和我说一声。”

青年不像他记忆里那般冰冷带刺，温温热热得像是要把人的心暖透，一笑起来唇边梨涡深深。

他躺在家中主卧的床上，手机架的不是很稳，晃开了大半人影，又被急急忙忙扶正。

“晚宁？”见楚晚宁迟迟不说话，墨燃戳了戳屏幕，唤道。

“嗯？”楚晚宁回过神来，低声说：“过来出差……我明天就回去。”

墨燃噗地笑了：“不用那么急……我买了去海城的机票，我们在这玩两天再回去，好不好？”

“好。”

……

他几乎是伴着墨燃的声音入睡，醒来时带着茫然，彷如再等一会，墨燃就会下飞机，拎着行李箱朝他走来。

梦醒了，墨燃不会来的，他们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

“……”楚晚宁怔忪地在床上坐着，好一阵才把自己从那脆弱的样子里拾缀出来，又恢复了楚总的镇定与冷淡。

依着计划，叫助理排好了机票。

薛蒙边订机票边问：“这么赶？”

“……嗯。”楚晚宁闭上眼：“我回家歇两天。”

2.

房子是结婚时楚晚宁买的，墨燃基本没在这住过几天。

冷色调的装修愈发使这清冷的屋子缺少了人情味。

楚晚宁沉默了很久，从酒柜里取了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地饮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对着窗外阑珊灯火发呆。

“吱——”房门突然开了，楚晚宁眯着眼看去，忽的慌乱：“墨燃？”

“嗯。”墨燃浅浅应了一声，瞥了他一眼，“还没睡？”

楚晚宁搞不清墨燃怎么突然回来了，慌忙间摇头：“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墨燃取了领带，嗓音依然是冷淡的。

楚晚宁攥着衣摆的手猛地松开，张了张口：“今天……要做吗？”

“你去洗漱。”墨燃颔首，自行回了屋。

浴室的热水洒下来，漫过了白皙的躯体，楚晚宁撑着墙，缓缓吐了口气。

他披着浴袍，慢慢地走到了床边，按着墨燃以往的习惯，在床上跪趴好。

墨燃慢条斯理地将他从浴袍里剥出来，像是在拆解什么精美的礼盒，一寸一寸地埋入。

没有多余的亲吻与抚摸，楚晚宁痛的发抖，腰肢颤的不像话，几次咽下喉间的闷哼，承受着墨燃的动作。

……

他脱力地仰躺在床上，墨燃给他拭净身子，拿了衣服就回了客房。楚晚宁盯着天花板，努力平复着呼吸。

今晚，梦里的墨燃，会来吗？

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明明婚姻已经失败透顶，却还是要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死死拽着墨燃不撒手。

墨燃看样子也烦透了他。

“又在想什么？”楚晚宁迷迷糊糊间睁开眼，墨燃躺在他旁边，揉了把他的脸。

青年笑的温柔，手上动作也轻，“你偷偷编排我 ，我听到了。”

楚晚宁怔愣着，一时不分梦境现实，直到墨燃轻轻吻在他侧脸，他才恍然。

又做梦了……

他觉得委屈，又觉得庆幸，至少梦里的这个墨燃，是爱着自己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得在恋人面前发脾气。

墨燃会哄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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