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春天白昼短,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就慢慢朝西边落下去了。
孟则从天亮等到天黑,陈登还是不见踪影。
他先是在书房坐着的。后来实在等得焦躁,便沉默地在院子里踱步。
陈府本来就小,院子里栽种了些花木,地方更小了。孟则几步就走到头,又折返回去。如此这般走了好几圈,萧伯看得眼花缭乱。
“小孟啊,你别急呀,大人不是说了今天要晚些回嘛。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孟则不言语。
片刻后,他转过身:“萧伯,明天的柴够用吗?”
萧伯原本想说不着急,柴多的是。陈大人本就俭省,用炭不多。况且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前几日小孟劈的那些还没用完呢。
不过眼下他无事可干的样子似乎有些烦躁。萧伯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去。
孟则劈了柴,索性又把别人的活都干了一遍。原以为干活可以让他心无旁骛,可没想到,手上在做事,心里却时不时跳一下。
不知道陈登会不会有什么事……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等到差不多二更时分,大门蓦地打开。
门口晃进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孟则赶忙上前去接,他刚走到门口,门外的马车上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声音。
“子升兄,今夜尚未尽兴,下次与我畅饮达旦可好?”
马撒开蹄子,车轮碾过石板,轱辘轱辘远去。
孟则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一下子直冲头顶。
车里的人是谁?
什么叫尚未尽兴?
还有下次?
陈登靠在他怀里,扒着他的手臂勉强站稳,身上有股浓浓的酒气。
孟则半抱着他,朝卧房的方向走,可这醉鬼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书房的方向,眼神迷离。
“去……写,还没写完……”
陈登跌跌撞撞,全靠孟则横在腰间的手臂维持平衡。
到了书房,刚要坐下,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他晕晕乎乎被人转过来,后腰抵住桌子。
孟则两只手臂撑在他身侧,不许他躲。
“陈大人,方才和你一同乘车,送你回来的是谁?”
陈登今晚确实喝得有些多——知州大人做东,同僚几人都去了,他的酒量本就一般,挡不住众人频频劝饮,喝得头晕目眩,自己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
醉醺醺的人十分迟钝,一点儿没觉出危险。
是谁送他回来的?
陈登摇摇头,表示自己记不清。
可这幅神情在孟则眼中,却以为是他不想说。
“我等了你整整一天,”孟则眼神晦暗,“连这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陈登心想,他真的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醉了,被人扶上车,那人要送他回去,他还推脱了一番。
面前的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陈登毫不犹豫地堵住了他的嘴。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孟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的手牢牢摁住了陈登的后脑勺,令他无处可躲,只能仰着头,被动地承受。
直到他实在喘不过气,受不了地踢了踢孟则的小腿,才终于得到喘息的余地。
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更加混沌,脸颊也烧得滚烫。
孟则的状况也不比他好。
陈登伸出手,对着他那里轻轻拍了一下,似乎是想把昂扬的东西给按住,却激得它弹动了一下,愈发硬起来。
这熟悉的手感和形状,令他一下子想起了两人在李壑舟书房里的那次,他的酒立即醒了一大半。
手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腰间突然一松。他低头一看,孟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
陈登一把抓住他的手,慌乱道:“孟大哥,我,我今天有些累了……”
孟则充耳不闻,扒下他的外袍,盯着他腰间。
“这又是什么?”
陈登腰间挂着一条半新不旧的帕子。
不是他早上带出去的那条。
“这是……额……”
他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人说喜欢他的帕子,要同他换。他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他还没来得及辩解,孟则已经扯下了那条来路不明的帕子,拧成一团,捏住他下巴,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口中。
-----
最近收藏突然涨得比以前快…我做对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