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为了家中的老夫人冒险进山寻找灵芝……我家大公子也是入孝出悌,一时心急,才惊扰了山中的野怪,受了伤,滞留此地,绝无险恶心……”
时大搀扶着一个人,声情并茂的泣诉着,生怕面前的男人又走了。
本来是几天的路程,路上遇到一行劫匪拦截,打斗一番,对面不敌,仗着地势熟悉,慌不择路的逃了。
时大追着劫匪,等看清眼前的情景,才惊觉他们迷了路,周围只有他和大公子,时二他们不知跑去了哪里,山中惊险,尽管他们二人慎之又慎,还是遇上了吃人的野豹,搏弈之中,大公子被咬伤,野豹落逃,那伤口见骨,险些把时锦青半条胳膊扯断。
他们急忙离开那里,夜幕降临,勉强找到一处洞穴,安全的渡过一晚。
一觉醒来,大公子伤口发炎引起了低热,正当他们决定继续向前,就见到了一个身姿挺拔,剑眉鹰目,面鄂冷硬的男人立在洞前,不知看了他们多久。
时锦青首先反应过来,他没受伤的右手握紧腰间的短刀,身体随时准备跳起,戒备又危险的看着李木。
时大护在大公子面前,手搭在腰间的剑柄,试探的问道:“来者何人?”
对方没有回答,反倒是说这处洞穴是他的,他们霸占了他的休息之地。
时锦青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身高八尺,一身劲装,眼神淡漠,手上提着弓,显然是山中的猎人。
时锦青一喜,忙道他们在山中迷了路,问他能
否带他们出去,日后必有重谢。
又是同样的说辞,李木漠然的想道,重谢?呵。
李木没有反应,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二人一眼,只道:“不管你们是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时锦青看着李木,反应过来,是让他们离开这处洞穴,他瞬间不爽起来,脸色铁青:“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你应是这里的猎人罢,这对你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出去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李木没有理他,径直转身,留下一句:“与我何关。”
时锦青大怒,气的踢了一脚石壁,让时大拦住他。时大追上去,想擒住那个男人,没想到,这人身法了得,时大一时奈何不了他,被反踹倒地,等时大再抬起头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现在又见着了李木,可谓声泪俱下,诚恳的不能再诚恳,他们已困在山中三日了,大公子烧的神智不清,他怕再耗下去,要交代在这里。
“哪里人?”李木站在山石上,问道。
时大一见有戏,忙道:“玉杭人。”
玉杭是江南一带出名的富饶地城,离这里虽远,可也能不让人起疑,富家孝子远山涉水过来偏辟之地,只为寻药救母,违和中透着合理。
李木掀了掀眼皮,波澜不惊,问:“你,叫什么。”
“时大,我是跟随我家大公子来的,我家大公子就是太心急了,昨日不是故意冒犯的……”
姓时?李木终于动了动,他面上不动声色,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是吗?”
“当然!”时大肯定道,又急切的恳求道:“救救我家大公子罢!他被野兽伤了,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再拖下去,这可就……”
李木的目光转向时锦青,双眼紧闭,面色发红,嘴唇干裂,李木猜测他是发高热了。可即便时锦青昏迷着,李木看着他的眉眼,总觉得有点眼熟。
电光火石之间,李木想起来了,跟时隋很像,脸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柔软,一个冷肃。
“你们是上京人罢?”
“啊!什么上京?”时大心中一骇,又很快收起来,故作不懂,道:“我们是玉杭人。”
“是吗?我瞧着你家公子跟一个人很像。”李木从山石上跳了下来,时大隐蔽的后退了一步,察觉到对方的不善。
与一个人很像?莫不是小公子罢?这人是认识小公子?时大警觉起来,能不能打的过李木是一说,何况大公子还伤着。
时大看着李木走过来,越发紧张,谁知那人在三步外停住了,静静的看了他们一会,忽的道:“跟过来。”
言罢,李木朝山林里走去,不再看他们。
时大被看的心里发毛,他刚刚明显感觉到李木想动手,不知怎的又放弃了。时大虽然信不过李木,可也无法,只好背上大公子,跟了上去。
时隋从床上迷迷糊糊的起来,身子清爽,应是清理过了。他的嗓子干渴,爬起来去找水喝,喝完水,来到门前,使劲拉了拉,锁住了。
折腾了一会,时隋颓废的仰躺在床上,只觉得出去无望,难道李木真的要关他一辈子吗。
唉!每次任务都这么艰难,他真是虎口谋生,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林义西怎么样了?李木有没有把他浸猪笼啊?应该不会吧,毕竟是主角受,或许李木玩腻了他,就想起来要把他这个红杏出墙的妻子拉去浸了……
李木推门进来,就看到时隋唉声叹气,一脸愁容,不知嘟囔着些什么,烦到深处,还裹着被褥在床上滚了起来。
时隋苦恼地把自己当成个小地瓜,滚来滚去,心里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李木放他出去,李木和林义西的剧情还没走呢,而且他俩的关系被自己弄成这样,李木还会跟着去参军吗?
不去的话肯定不行,他是推动男主参军的导火索,男主不走这段剧情,他又得完,那可不行!
时隋想到上个位面的惩罚,不寒而栗,瞬间支棱起来,准备和李木死磕到底。
时隋严肃的从床尾滚回床头,一回头,与一双黑沉的眼睛对上了。
时隋:“……”
“在干什么。”李木走上前,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觉得有点好笑。
“啊?”时隋打着哈哈,被李木捉到怀里,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李木,“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李木脸色一沉,时隋马上闭嘴,识相的窝在李木怀里当鸵鸟,可窝了没一会,他又忍不住有些委屈,“你一直关着我,我总是一个人……”
李木看着时隋白软的脸,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时隋就越发委屈,他嘴唇嘟起来,不自觉的带上一分娇气,“我想出去走走嘛!我不走远的,我会乖乖的,就在院子里也不可以吗……”
说着,时隋像是妥协了一般,“我想跟在你身边也不可以吗?”
李木看着那双软乎乎望着他的眼睛,像一只柔弱不堪的幼兽,只有依靠别人,才能生存下去。
明明想好一直关着他,现在却心软了,李木听到自己说好,下一秒,怀里的人眉开眼笑,黏上来亲他,说话含糊不清,“李木你最好了……”
骗人,明明之前还说讨厌他来着。
李木任由那柔软的红唇落在他脸上,小夫郎不会亲吻,只会一下一下的舔他,弄得他脸湿乎乎的。
他却觉得很享受,什么报复、什么让时隋当个下贱侍妾全被他抛在脑后,心中像冒泡泡一样,一股莫名的甜蜜涌上喉头。
真是完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