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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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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快完结了

-----正文-----

腊月的天,正当夜深,风冷得刺骨,一轮圆月挂树梢,撒下凄清的白霜。

远在上京城千里之外,漠北边境城荆州城门,时锦青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金甲,明亮的铠片闪着银丝,长发高束,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的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十万大军,“杀!”

一声令下,喊杀声如雷震谷,精骑如破水之箭,狠狠扎入十倍于己的人马之中,立刻在敌军中撕开一道血口,越来越近的火光越来越亮,和森冷的刀兵寒芒交互成一条条斑驳扭曲的光影,映出一张张年轻的面庞,肃穆而坚定。

一时之间,惨呼声大作!

耳畔响起呜呜的号角声,马匹嘶鸣,金刃相击,急促的脚步声像越来越密集的鼓点,那当先一骑,青衫黑马,张弓引箭,那长箭在远远的空中划出黑色的光线,鸣镝之声呼啸而来,“嗖!”正中敌人眉心,他匍匐在马背上,耳边风声“呼呼呼”作响,鬓发微微扬起,冷硬肃杀的侧脸一闪而过,眨眼之间,就越骑数人。

高头大马环绕,刀枪兵戈如林,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这场战斗足足相持了三天三夜。

账内烛火昏黄,时锦青端正地坐在那里,沉声道:“这次战役只是开胃小菜,不要骄傲放纵,更不要轻敌,攀喇部以阴险奸诈出名,现我军在此地驻扎,要提防敌军夜袭……”

“是!”下面的将领纷纷应声,脸上的领战之意跃跃欲试,明眸闪亮,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

李木安静地站在时锦青身后,默默听着,以他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发表什么,激战时一支飞箭从他的脸庞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攀喇部算什么!我们连荆棘王都拿下了!现在只是一个分出来的北部落,不足为惧!”一个威梧身材的将士大声道。

“没错!未将定三个月内拿下他们!”

时锦青看着底下人个个摩拳擦掌,士情振奋,以图杀敌立功,微微拧眉,攀喇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但到底没有打击他们的信心。

“你对这次战役怎么看?”等人走后,帐内重新安静下来,时锦青看向一旁的李木,问道。

这次出征,时锦青任总指挥,特意指了一队精骑给李木,让他当小队长,阵前冲锋。

“他们善于骑射,这一点我军总体上比不上他们。”这倒是确实,攀喇人自幼学马,手持长矛和剑,如覆平地,铁蹄踏过平原,如同一道旋风刮过,来势汹汹。

再多的,李木就说不出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领兵,接触的还不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时锦青为他设了一个单独的营帐,还让他旁听,周围将士看他的眼神都微妙起来。

他带领的精骑就有不服他的,认为他投机取巧,是关系户,整天嚷嚷着要和李木一分高下,不过李木懒得理他,这在别人眼里更坐实了“与大将军关系匪浅”的谣言。

军队休整了三日,在一天夜里,时锦青命他们兵分三路,挟击攀喇,一队骑兵,一队弓箭手,一队步兵。

时锦青神色一肃,长身而起大声传令道:“副总指挥李俊冬、前左卫指挥刘卫、前右卫指挥刘军听令。”

三个身披战甲的将士锵然出列,肃立听令。

“末将在!”“末将在!”“末将在!”

“即刻启程!夜袭攀喇 !切记不可念战!”

“ 是!”“是!”“是!”三个英姿飒爽的年轻将领抱拳一揖,迅速转身离去,英勇决断,更显的意气风发,军营内帐粗大的牛油火烛烛焰冲天。

原本想出其不意打攀喇部一个措手不及,可刘军、李木等人骑行到攀喇军后方,一眼望去,方圆一里内,全是油布拉起来的帐篷,那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因周遭没有险要地势,营帐便围成一圈,将中军帐紧紧包裹在中心,远远一看,只有零星几队人在走动。

刘军率先命身后人停下,以他多年跟随大将军佂战的经验,这里……过于安静了。

正当刘军想让几个人上去探探时,忽的鼓声、喊杀声震天,前方突然冲出一队攀喇军,刘军面目一凝,当机立断,“有诈!准备突围!”

拼死战斗。攀喇军依仗人多势众,往来冲杀了很多次,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等不到援兵,他们只能做困兽之斗。

风萧萧,衣襟猎猎,盔上的红缨早已翻飞,一杆龙夔枪早已捏得发抖,纵使只剩十九骑,刘军依旧发起了反冲锋,因为他知道不能退,一退就会立马被扑吃干净。

李木满脸血污,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刀剑无眼,短短几瞬间,他的身边已经倒下几号人。

李木握紧手中的剑刃,抬手之间,斩掉一个人的头颅,溅起一道血柱,血光染红了他的眼,随着战势越发争持,他心中的杀戮欲暴涨,凶光毕现,竟硬生生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来。

“杀!”刘军带领着余下的骑兵,向李木那边的豁口冲出去,犹如密不透风的铁桶破开一个口子,瞬间水流溢了出去。

这场争斗直到次日天明,双方才偃旗息鼓,荣军这边折损了不少人,元帅帐内,众将士聚集,争论不休,一方主张出兵,一方主张休整,从长计议,时大将军全程黑脸,着实被他们吵的头痛。

“胜败乃兵家常事,畏畏缩缩的,还谈什么杀敌!”

“此次夜袭败露,就是不好好谋划的结果!我们要吸取前车之鉴,谨慎行之!”

“我支持出兵!”

“我也支持!”

“我反对!”

…………

“行了!今天先到这里!明日再议!”

主位发话,还欲再言的将领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嘴里的话吞回去,退出去。

荣和七年凛冬,凉河西岸的横领山地,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双方拦扯了两多个月,攀喇军占领地势优势,弓箭如雨,时锦青站在远方观望,眉心一抽,这箭雨看似密集,实则散乱,射的乱七八糟,没有明确的目标,攀喇想干什么?

李木长剑蓦地翻过,挡掉几支飞来的利箭,几乎在箭头落地的一瞬间,李木就感觉到不对,有一股奇怪的异香,他徒手抓住一只飞箭,发现箭头黄红,像是涂抹了什么,他一下子掩住口鼻,大吼:“箭有毒!屏息!”

然而还是有不少将士吸入了不少毒气,脸色发青,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后退!后退!”有人在大喊。

大雪纷飞,军旗黯然失色;狂风怒吼,夹杂咚咚战鼓,本来平衡的局势被打破,荣军节节败退,攀喇军直逼荆州南、西二门,后撤途中,攀喇的骑兵紧追不舍,刘军被两个将士搀扶着,步伐跌跄,他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吸入的香气也最多,一时不稳,被敌军砍下整只左胳膊。

李木微微眯眼,眼看攀喇一骑就要追上刘军他们,他借力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箭发如飞电,百步之外,马还在奔跑着,背上的人却被一箭穿心,直直倒了下去。

“走!”李木翻身上马,掉头,为他们缠住追兵,急声道:“速速回去告知将军,局势有异,速查!”

是夜,帐内一片静默,时锦青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疲惫,他看着哑巴了一样的众人,冷笑道:“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三月之内拿下攀喇吗?这就是你们的成果?”

见无人应声,时锦青扶额沉思,“马上命人查清箭上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解毒……刘军怎么样了?”时锦青说完,想起刘军的伤势来。

“没有大碍,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刘卫回答道,他和刘军是同乡的,又一同参军,感情深厚,如今见刘军断了一只胳膊,心中也不是滋味。

时锦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见大将军一脸疲惫之色,刘卫也不好打扰,正欲退出去时,突然想起什么来,折返,“大将军,忘了说,那个骠骑校尉为了掩护刘军撤退,也受了伤。”刘卫原本不想说的,但想起李木关系匪浅这件事,还是说了出来。

果然,时锦青听说李木也受了伤,让人宣他进来。

李木入帐,身穿绛色战袍,袍上还沾着鲜血,立定,行礼,“大将军。”

再次审视面前这个男人,很明显看出他身上的气质变了,黑曜石般的眼瞳却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伤势如何?”时锦青问道。

“无碍。”李木肩上中了一箭,已经被他拔了出来,回来后,用草药包扎了一下。

闻言,时锦青直接把刘军带回来的箭抛到李木面前,箭上的香气已经散发完了,仔细嗅只有淡淡的一缕,军医说这点气味不会中毒,“你怎么看?”

“一种茶花,曼荼罗,花香有致幻的效果,严重者会发生昏迷及呕吐”,李木大拇指碾着箭头上的药泥,放在鼻间轻嗅,确定了内心的猜测,他望着时锦青,神情严肃,“它盛于夏。”

意思是攀喇图谋已久,提前收集茶花,浸泡药泥,再用于战役。

时锦青敲着扶手,看着沙盘,良久,他掷了一只小旗在荆州、凉州两地的险要处,“李木,我现在任你为中郎将,即刻摸清北凉一块的情况!”

荆州后就是凉州,北凉是横跨在两州的险地,山险水丛,可攻可守。

医师正在忙于利用连翘、甘草水煎给士兵服用,但就近的药草能采的已经采完,只能解燃眉之急,长久还需派人去其他地方采集,北凉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李木自幼长于山林,很快找到需要的药草,天黑前命人收集回去,而他自己则留了下来,三日后拿着一张自己制作的简陋地图交给了时锦青,上面标了荆州周围一切的山险和攀喇有可能通行的路段。

荣和八年初,荆州三失三夺,攀喇联合西部部落对荣国边境侵占,前右卫指挥门城外死守,力竭而死,副留守都指挥通敌,攀喇围城,弹尽粮绝,荆州岌岌可危,急速增援。

军报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送回上京,圣上龙颜大怒,命燕南侯领兵增援,未果,荣和八年闰月,荆州失守,退防凉州。

新阳侯谢玉树奉旨前往,顶替副总指挥之职,协助时锦青作战。

荣和八年秋,平定,时锦青联和燕军、新阳侯夺荆,直面攀喇,左右将军突击攀喇后方,两面夹击,攀喇军大败,左将军李木斩敌军大将须卜氏·阿兰䮻隆冬首级,右将军林义西生擒攀喇王,至此,攀喇部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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