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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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厚。
屋子里二十四小时开着暖气,可角落里的南天竹还是慢慢掉光了叶子。
仆人又换了几种珍贵且极具观赏价值的名株,小房间里努力维持着生趣盎然的样子。
然而,这一切终究只是假象。
夏凉无意再和陆明鸿作任何沟通,从一开始,两人便站在不平等的天平两端,所有的对话不过只是徒劳。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怎会共情脚下的蝼蚁?无论羞辱也好、讨好也罢,都是大少爷对外宣示掌控欲的特权。
一旦遭遇不顺心之事,这种人能使出各种雷霆手段,将偏离轨道的意外拨正校准,让事物按照期望的方向运转。
自己一头扎进这湍急的涡流中,只能自认倒霉。
晚上,他们一起观看了一部小成本烧脑电影,《彗星来的那一夜》。
陆明鸿难得没作妖,认真地看完后,旋即扭头问了他一个问题。
夏凉打了个哈欠,假装没听到,拉高盖毯,阖上双眼假寐。
可陆明鸿一把扯下毯子,亲昵地靠过来,继续不死心追问:“说嘛,你的初恋是谁?第一个性幻想对象是谁?”
被缠到恼羞成怒,夏凉终于愤然开口。
“你是不是有病?反正不是你!滚开!”
换作以往,陆明鸿必定会反唇相讥,可这次,他只是诡秘一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那段隆起的弧度,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要是16岁的时候就被搞大肚子,是不是会比现在辛苦一万倍……”
他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问他为什么跟自己做了那么多次都没能怀孕,是不是偷偷做了避孕措施?
听得夏凉拳头紧了又紧。
谈到自己的退让和纵容时,他酸溜溜道:“好吧,我确实很嫉妒,但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会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只要你别再跟他见面,我什么事都依你。”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却连解开桎梏他行动的脚链都不肯,所谓的信任比空头支票还假。
夏凉不无讽刺地想,若是此刻也如电影情节那般,彗星降临于世,某个切片时空里,一忍再忍的自己会不会举起刀子一刀捅死陆明鸿。
影片结尾,女主角为了争取留在完美世界里,不惜抹杀掉另一个自己。荒诞而又悲凉的结尾隐隐透着无力的宿命感,就仿佛获取幸福的密码只有杀戮,当扼杀掉所有犹疑和畏葸,苦难才会烟消云散。
陆明鸿去洗澡时,夏凉仍思绪游离,情绪低落。
等陆明鸿穿着松松垮垮的真丝睡衣从浴室出来,浪荡地倚在门口注视着他,夏凉顿时清醒,连忙扶着墙站起身。
“你确定不要我帮你洗?”
回应他的是坚定的拒绝。
确认陆明鸿不会闯进来,再次尝试推开侧边窗,可窗户似乎已经从外头封死,纹丝不动。
放弃开窗求助,慢吞吞地打开热水。
洗完澡,挑了一块最轻最软毛巾,一点一点将身上的水珠擦干。
大片大片的反光镜里,折射出一具陌生的胴体。
腹部很鼓,像揣着一个圆滚滚的西瓜。后臀似乎也肥硕了不少,微微一动,便会轻轻颤动,最让人烦恼的是……胸部。
原本平坦的地方耸了起来,那两点淡粉转成了令人羞耻的红果。样子虽然不夸张,但足以令他尴尬。
从昨天起,甚至隐约出现了胀痛感。当陆明鸿不经意触碰到时,他的身体竟会不受控地窜起让人心悸的电流。
太可怕了!
自己会不会被他调教成性奴?
毕竟没跟其他人做过,无法判断这种悖离了意志所产生的生理反应正不正常。
总之,不能让陆明鸿知道这些事,否则他一定会被玩弄的很惨。
“还没好?要我进来帮你吗?”
陆明鸿用脚尖挑起那根又细又长的银链。
“叮叮咚咚”,似传音的琴弦。
他连忙披好衣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拉开浴室门。
“过来。”
陆明鸿喝了点红酒,已然微醺,他的脸上挂着风流的笑意,蜜蜡色的胸膛大敞着,不羁而又蛊惑。
夏凉抓着毛巾擦干头发,警惕地转过身,避开那道视线。
然而,还没等他放下毛巾,高大的身躯已如猎豹般从背后欺上。
勾住他的脖子往后带,俊脸贴上来,扬着笑的饱满嘴唇含住那两片泛着水光的唇瓣。
暧昧的摩挲,一缕缕残酒之气顺着缠绵的吻在彼此口中流转。
夏凉差点没喘过气来,手肘抵着他的胸膛奋力反抗,陆明鸿立刻加深了这个吻。
“宝贝,你好香。”吮着他的唇含糊呓语。
浴室里准备得明明是无色无味的孕妇用品,可夏凉身上竟奇异地散发出好闻的甜香。
不同于工业调香,那味道似乎是从骨子里氤氲出来的,幽幽的,婉转的,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飘渺梦幻,欲语还休。
“唔——”
陆明鸿刚喝完微苦的葡萄酒,满嘴涩楚,是夏凉接受不了的味道。
夏凉皱起眉,恨不得咬死这个混蛋。
大混蛋继续用舌头勾缠躲闪的软舌。
趁着他面色酡红、双眸失神,手往衣摆下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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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出去玩了,然后阳掉了,大崩溃。
今日七夕,七夕快乐~~~晚上可以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