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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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
夏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耳畔反反复复回荡着陆明鸿的告白声。
——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了好多年!
——真的不能给个机会吗?
——究竟怎样你才肯接受我!
……
当时并没有太多感觉,毕竟早就对他或亢或丧的表现习以为常。可是今晚,不知为何,眼前老飘过那张失落如枯叶的脸。
有那么难过吗?他不是拥有一大片森林吗?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周围宾客满座,压根不会寂寞吧?
夏凉素来不信他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好人,对他的话始终持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
然而,“咔哒”门锁转开,床垫沉陷下去一角,夏凉的心还是不由自主提上嗓子眼。
月亮鬼鬼祟祟地爬上窗台。
分睡于两侧,两人中间隔着一道天河,虽然天河又长又宽,但一个翻身或者抬手,都能惊起一片鸥鹭。更可怕的是,被窝里两人体温交融,夏凉能清晰地感觉到不远处那具躯体正散发着火盆似得高热。
这一晚,直到天蒙蒙亮,夏凉才睡去,接下来的几天,夏凉没了和陆明鸿互动的勇气,每当陆明鸿的眼神刚转过来,夏凉便如惊弓之鸟快速弹开。晚上,陆明鸿冲完凉水澡,夏凉手足无措地抱着衣服,缩在浸满陆明鸿味道的角落里久久没法动作。
天越来越热,陆明鸿格外爱出汗,空调只能越开越低,夏凉畏寒,四肢收进被子里,冷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若隐若现,跟他相比,陆明鸿油栗色肌肉优美紧实,犹如蕴藏着阳光和海滩、力量与生命,是创世神最满意的杰作。
翻身的时候,夏凉的手背不经意间挨到陆明鸿,其实只有一瞬间,比静电星子还短暂,但陆明鸿身子一震,后背肌肉猛得紧绷。
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被子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夏凉没在意,可当喘息声和水啧声渐重,他顿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一股热浪如同骤然降临的海啸,猛得向他拍来。
太近了,近到他几乎能感觉到欲望的转折与流向,地底下炸开的岩浆与火星……当腥苦的脏味在空气里弥散开来,夏凉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干坏事的人分明不是他,他却感到深深地羞耻,而且,那家伙迟迟不去冲洗!
正当夏凉艰难地转动已搅成浆糊的思绪,衣料的摩擦声竟再次响起,性感的喘息声又近了几分,湿热的气息几乎喷落在耳边咫尺。
“夏凉。”
装睡持续不下去了。
当空气再次被密不透风的低喘声填满,被子里的动作越来越放肆,那湿哒哒的龟头几乎撞到打颤的大腿,夏凉终于忍无可忍,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推了那玩意一把。
“别弄了。”声音极轻极轻,透着耻意,隐隐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委屈。
世界凝滞了片刻。
月亮快速甩下尴尬的薄云,钻往密云更深处,月光不经意漏下来,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有了短暂地相接。
突然,陆明鸿撑起身子,夏凉心跳如擂鼓,还没从那双荧惑幽沉的眼眸里逃脱,陆明鸿的肩膀与腰线已连绵成起伏巍峨的山脉,气势汹汹压过来。
“陆——!”
水银般的泉流自山脉之巅倾泻而下,在那份温柔而又澎湃的水雾间,浅粉色的软唇被含住,辗转反侧,玉白的手腕也被一双古铜色大手禁锢在床褥里,下陷轻颤,沾染上银色的淫液。
津水交缠,玉壶光转,正当颤抖的身躯承受不住这份浇淋,被褥被掀开,天旋地转,夏凉身子一轻,已被陆明鸿抬腰屈腿坐入他怀中。
“宝宝——”
亲昵的爱称,酥痒的吻落在夏凉的耳尖和后颈,一开始如蜻蜓点水,但随着犬齿力度加重,皮肤下泛起细密的刺痛。
“干什么——啊——”
胸前两颗贝扣被解开,大手探入睡衣内侧,下流地揉捻那两粒粉嫩嫩的乳尖。
想干嘛这个问题已不言而喻。
“不、不行!”
陆明鸿没问为什么,他专心致志地舒拢那片微微肿起的乳房,仿佛期待再次从中榨取出甘美的汁水,在夏凉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透着狠佞,一遍遍抓揉,一遍遍抚慰,游走的范围愈发放肆。
警报声拉满,甚至清楚地知道这个混蛋又在侵犯他。
可是夏凉控诉不了,他被勾起了反应,身体里窜腾起乱七八糟的火花。
到底跟多少人做过,才有这么娴熟的技术?
夏凉眼眶含泪,胸前扣子被扯开,睡衣绷挂在臂弯里,有种被反捆的羞耻感。
“陆明鸿!”
陆明鸿呼吸粗重,湿润的舌头卷住精致的耳垂,像抿奶糖般含吮,大手一路沿着漂亮的人鱼线,没入那片紧紧并拢的神秘三角区。
夏凉汗毛倒立,快感与耻感同时呼啸而来。
他的手法很脏很色情,但同时,给予了他天崩地柝的快乐。
“陆明鸿,我、我不要——”灵魂在欲望的油锅里挣扎。
“不要什么——”头顶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低笑。
“说、说好只做、做朋友!”
“炮友不行吗?”鼻音性感,刻意而为之的引诱。
“啊——不要——”
“难道你不舒服吗?”力道加重,搓揉那根跟他一样青涩可人的阴茎。
“别——”舒服到身体不再受自己的主宰。
“或者说,你也可以把我当成——”退而求其次,在他身上弹出一连串回环间奏,陆明鸿咬着他的耳朵,含着笑缓沉地吐出两个下流的字眼,“男、妓。”
紧绷的内裤再也兜不住狂放的律动,腥湿的体液彻底打湿那双几根无耻的长指,夏凉腰眼酥麻,后背快感如海潮将他淹没,陆明鸿轻轻笑了笑,低下头,深深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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