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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司琛微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布置雅致的客厅,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自然地延长这次「偶遇」。
他双手插兜,状似随意地开口:「有解酒药吗?」
宁锦书摇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权哥,没有哦。」
权司琛故作姿态地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我昨天也喝多了,现在头疼得厉害。」
他顿了顿:「你不是也头疼吗?那我让跑腿送盒解酒药过来,刚好可以分你一半。」
不等宁锦书拒绝,他径直走到沙发旁,姿态随意而自然地一屁股坐了下来,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打开跑腿软件,开始下单。
「哦,好的。」宁锦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尽地主之谊,招呼道:「权哥,咖啡还是茶?或者,酒柜里红的白的也都有。」
权司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平日里都喜欢喝什么?」
宁锦书答道:「我比较喜欢喝茶。」
权司琛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共同话题,企图拉进关系:「哟,咱俩英雄所见略同,我平日也喜欢喝茶。」
宁锦书随意地问道:「那权哥喜欢喝什么茶?」
权司琛对茶艺实际上一窍不通,对方的问题简直快难倒他,他暗自决定回家一定要好好把各种茶学一学,以免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时露怯。
但他一向有急智,问道:「你有什么茶?」
宁锦书走到茶艺桌旁,打开茶叶盒,向权司琛展示着琳琅满目的茶叶:「我有太平猴魁、六安瓜片、君山银针、庐山云雾······」
权司琛只能假装很懂,硬着头皮选了一个名字听起来高端大气的:「就君山银针吧。」
宁锦书轻声应道:「好。」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熨帖得一丝不苟,更衬得他肌肤胜雪,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黑色的衬衫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更显出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文雅气质。
他走到茶桌旁,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拿起紫砂壶,壶身古朴,透着温润的光泽。
清冽的山泉水撞击壶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温润壶身之后,他将水倒入一旁的水盂之中。
再次注水,待水温合适,他拿起茶则,将君山银针投入壶中。茶叶如银针般细长,在水中缓缓舒展,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仙子,又似春日里初绽的新芽,充满生机与活力。
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香味清雅而悠长,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宁锦书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仿佛一位技艺精湛的茶艺大师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重的仪式。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展现出他对于茶道的热爱与专注。
他将泡好的茶倒入两只精致的茶杯中,茶汤清澈明亮,色泽嫩绿,如同春日里的一抹新绿,让人眼前一亮。茶香袅袅,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尝这杯茶的滋味。
权司琛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赞叹道:「好茶!入口甘醇,回味无穷。没想到小书还有如此雅兴。」
宁锦书听到「小书」两个字,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神情也变得落寞起来,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他说道:「权哥过奖了,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时候,陶冶情操罢了。」
权司琛放下茶杯,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试探性地问道:「我跟砚之十几年的好兄弟,跟着他喊你「小书」,会不会唐突?」
对方提及虞砚之,宁锦书的神情变得复杂,笑得勉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平日里只有家里人这样喊我,这两个字突然从权哥嘴里说出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这分明是委婉的拒绝,可权司琛却假装没听懂。
他神色一正,语气诚恳,厚着脸皮说道:「那看来,我得多称呼你的名字才行,这样你才能尽快习惯。」
权司琛说着,又刻意喊了一声:「小书。」
「小书」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几分亲昵,让宁锦书感到一阵异样,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明白这种怪异感从何而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氛围,宁锦书主动转移了话题,将话题引向了茶艺。
两人边品茶边闲聊,从茶叶的种类、产地到冲泡的技巧,无所不谈。
权司琛对茶艺其实一窍不通,但他装作很懂的样子,频频点头,附和着宁锦书的话。
渐渐地,话题从茶艺延伸到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权司琛分享了自己当兵入伍的经历,讲述了训练的艰苦和执行任务的危险,语气坚定而沉稳。
他回忆起那些在基层与战友们共同训练的日子,眼神中流露出夺目的骄傲和自豪。
宁锦书谈起留学时遇到的趣事,例如在异国他乡品尝到的奇特美食,以及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如何与当地人沟通交流;
他还分享了创办游戏公司的初衷和心路历程,言语间充满了创业者的激情和自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权司琛话锋一转,略带遗憾地说道:「我以前也很喜欢玩游戏,可惜后来放弃了。」
宁锦书闻言,不禁好奇地追问:「为什么放弃?是游戏不好玩吗?」
权司琛自嘲地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游戏不好玩,而是平日里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玩游戏。」
他顿了顿,有自吹自擂得嫌疑补充道:「不过,我的射击游戏一向玩得不错,几乎枪枪爆头,百发百中。」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了个射击的动作,仿佛回到了那个虚拟的战场。
两人越聊越投机,话题也越来越广泛,从儿时的梦想聊到未来的规划,从喜欢的书籍聊到热爱的电影,气氛轻松融洽,仿佛一对相识多年的老友,彼此之间没有隔阂,没有拘束。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宁锦书突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惊呼道:「咦?都这么晚了?跑腿小哥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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