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正文-----

拿沈如辉威胁沈夫人，是杨乐想得主意，以沈如辉的性子必定千方百计打听当时他身边的人是谁。

果然不出所料，沈如辉一回府，马不停蹄来到竹藤院，他和沈书同一合计，准备用自己又一次偷跑出沈府来故意诱导沈如辉，如果他不上当，不必过多的在意，静待其他机会，不要打草惊蛇。

倘若沈如辉耐不住性子，真要和沈书同到外去找他，杨乐便跟在沈书同后面，等待书同的指示，一把抓住沈如辉。

杂乱的柴火随意摆放，浮灰悠悠荡荡飘散在空气里，一股让人忍不住呕吐的气味自沈如辉稍稍有意识以来便一个劲往他脑袋里钻，手脚都被比拇指两倍粗的麻绳捆绑住，脖颈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口中又塞进了棉布，那个人用力极深，沈如辉都能感受到棉布已经随他无意识的吞咽，吞到喉咙处，舌头动弹不得。

“呜，呜。”就算是现在受制于人情况，沈如辉面子让他忍不住发红着眼，怒视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杨乐没心思搭理他。

“书同，怎么样，有没有事。”谁也没想到沈如辉色胆包天到这个程度，看到沈书同长得清秀，四旁又无人，居然想就地侮辱。

那一瞬间，杨乐离他们有几十步远，根本来不及制止。而沈书同念在要再保险点，决定要走到底。

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杨乐懊悔自责，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做好计划，导致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没有什么关系，我这不是好好的。”沈书同开解，在沈如辉停下来那刻，他便有所察觉沈如辉忽来对自己的兴趣，“别忘了我可是一直帮李叔有打下手，别看我细手细脚，十几斤的铁锅我都能一手抬起来。”

沈书同眼带笑意，坦坦荡荡拍拍杨乐的脸蛋，“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倘若为一个肮脏的人而踌躇不前，不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该后悔的应该是三少爷，而不是我们。”

“呜，贱……人。”沈如辉听到他们谈论自己，刚燃起的希望转眼灰飞烟灭，这下，他彻底明白沈杨乐和这个书童是冲他来的。

沈书同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了老爷和夫人用膳的时候，他还有点不放心，“少爷要不还是我回到府中，亲自禀告老爷夫人，这样更可行的，山贼毕竟消失许久，怎么会突然出现。”

杨乐怎么会再让他冒这么大的风险:“不用，既拿盗贼这一名头威胁他们，我有把握，沈夫人不会轻易报官，至于送信给他们，我已经告诉李秩哥我们的打算，李秩哥同意下来，他们作镖师的，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好，之后如果我能帮忙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沈书同总觉得事情发展的太顺利，心里不安。

杨乐安慰他说:“我有打算一定跟你说。不会瞒着你的。”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沈如辉尽数看在眼里，更激他的不平，“都……死。”支离破碎的话，沈如辉用尽力气咬出来。

杨乐这次没可忽略他，淡淡一扫沈如辉，“书同，你先出去吧，我看李秩哥不是要找你吗？”

“那我先去了。”沈书同三步一回头，“我没事的。我只是有点话想问沈如辉。”杨乐挥挥手，又附上一句让沈书同安心。

沈书同轻轻点头表示听到了，转回头，神色变得坚毅，他把门给关上，现在要做的是不给杨乐拖后腿。

确定沈书同走后，杨乐揉了揉自己肩膀，他蹲下身，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刀锋锋利，磨的光滑的刀面反照出沈如辉惊恐的模样。“忘记跟书同说了，可能单凭一个简单的信件可能会说服不了沈夫人，你说是切一个手指好或者干脆把那不干净的家伙什切下来，免得他到处发情，我想后者不错，一切一石二鸟。”

“呜呜。”刚才还能有胆子力气怒视杨乐，现在完全化为哀求，“不—”

杨乐用刀面拍了拍沈如辉的脸颊，“要是等下你敢出声，我可不确定我这刀会不会落下来，知道了吗？”

沈如辉猛地点头，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杨乐手里的刀，生怕他下一刻反悔，就落到自己身上，剜去自己的血肉。

口中的棉布被拔去，沈如辉大口大口喘气，脸颊传来的酸胀感，受人屈辱的羞愤，一度让他很不得把杨乐碎尸万段。

咔嚓，是刀插入地面的声响，“我说过，你敢做多余的动作，那下一次这刀落在哪里，我就无法保障了。”

刀几乎擦过他的大腿，割破他的衣裳，只要再偏离几分，会干脆利落地划出一道伤口。

沈如辉颤颤巍巍地说:“明白，我都明白。”

瞧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杨乐却没放松警惕，“我问你，沈夫人给你的双鱼玉佩你放在哪里了。”

“双鱼玉佩？”沈如辉没反应过来，杨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别想拖延，直接说出来。”杨乐严厉道，他知道一旦给沈如辉思考的时间，他会故意说错地方。

“在，我小时候放小匣子里，后来小匣子放到我娘那了。”他见沈杨乐又拔出刀子，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忙说，“真的，我后来嫌弃小时候太幼稚，想扔掉，后来娘给我收好了。我发誓，没有骗你。”

“好，相信你一回，但是。”话音未落，刀尖调转方向直直操沈如辉胸口而来，“啊。”眼见刀往自己胸口插入，沈如辉颤栗尖叫，他的裤裆也被打湿了，竟然吓尿出来。

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小刀削去沈如辉贴身衣物的领子便撤了出来，“啧啧，吓你的，你倒还真相信了。”杨乐嘲弄道。

“你……”棉布再次塞回到沈如辉口里，这下他说不话来。

“好，现在才是正戏。”

手起刀落，左脚脚趾头竟被杨乐切下，小刀削铁如泥，再昂贵的靴子爷阻挡不了分毫。

鲜血沿着断口滴落，灰白的断指滚出鞋子，沾上了地面的灰显得那般污浊，“啊啊啊啊。”沈如辉被塞着布，再大得叫声，也叫不出口。

“这次是你乱动小同付出的代价，如果接下来还被我发现你有小动作，这刀不单单是砍你一个脚趾头就肯罢休的。”

杨乐看都不看他一眼，小刀收回到怀里，已然把他当作垃圾的存在。

沈如辉哪敢再有动作，就连疼痛都一时害怕得忘记，他呆呆看着杨乐出了门，脑海里回荡着被杀死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