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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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信件已经是烫手山芋的存在，沈老爷驱散下人，不停地在门前踱步，焦急地要想出一个主意。

“你就不要一直走来走去，看都看烦了，想不出来别的主意吗？”沈夫人抱怨，信件是吃饭的中途，看门的仆役送来的，没说前来送信的人是谁，沈夫人随意打开翻阅，没想到那群山贼居然卷土重来，绑架自己儿子，还重点提醒她如果报官的话，就鱼死网破。

信里夹带的衣料碎片，确实是沈如辉的贴身衣裳，她又急忙让仆人打听沈如辉的下落，他们说沈三少爷出府了，后面跟着二少爷的书童，沈三少爷说是有事拜托那个书童做，他们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瞧你做的事，不干不净，不是说已经接官府之手杀光了那些个盗贼吗？现在会又漏网之鱼出现。”

沈老爷冷汗下来，他说：“几乎是知情的人我都处理完毕了，现在如果被捅出来，别说辉儿了，我，我们这一家老小都会被砍头的。”

“要不我们还是按照信上说得话，把钱准备好。”沈老爷实在没办法，这笔钱不至于把他们家底都掏空，但是也算是把他们手头上能用的钱都要了过去，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沈老爷有种不好的猜测，那些个知情的人，早早埋伏好他们府里，时刻盯着他们，一待时机成熟便会上前敲诈。

沈夫人扶了扶发疼的额角：“按你说的办，我的嫁妆还有一些，一起给他算了，并且警告他，如果下次再有的话，我们就算身败名裂也再拿不出这么多钱了。”

“好好。我立马去办。”沈老爷拿定主意，步伐焦急地赶往账房处。

多年来的后悔再次涌上心头，沈夫人垂下头，早知当初何必如此，今天就当做破财消灾吧。

当初沈老爷和同僚竞争晋升机会，那是个肥差，要是能上任，不仅仅为祖宗争光又可以暗自操作进账不少，沈老爷为了确保有这次的晋升机会，专门向自己的杨老爷借钱贿赂上头。

成功上任后，哪想到朝廷进行变革，肥差变成了虚名，预想之中的进账分文没有，还被迫搭上府里的钱去挣一个美名。

杨老爷一个商人不懂这些，见他势头正盛却不肯还钱，早早威胁他说不还钱的话，他就报到官府，白纸黑字都写着在上任后需要偿还他的本钱与利息。

沈夫人劝也劝不过来，没有办法，沈老爷联系上当时猖狂的盗贼，企图把杨老爷的收据给盗窃过来，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居然敢直接杀了杨老爷，害得他妹妹难产而死。

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她将杨乐收养到沈府。沈老爷却看到了其中的机会，侵吞杨老爷的府邸与田地，美其名曰会在杨乐长大给他，实则用在自己身上，借住这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们沈府才越走越远。

“我们对不起乐儿啊。”沈夫人默默叹道。

忽然仆从前来禀告，“二少爷要来见夫人，现在已经在外头了。”

“什么！”沈夫人蹙起眉头，“先叫他进来吧，你们都在外头候着，不要进来。”如此的巧合有联系和沈如辉一起出府的人事沈杨乐的书童，本来以为他们一同被盗贼绑了，如今想来疑点颇深。

“是。”

杨乐走了进来，一进门，沈夫人发觉他全身的气息都变了，他单刀直入:“沈夫人，想必信件你拿到了吧，不用多猜，我今天亲自过来就是为了讨要那一封分家文书。”

“真得是你。”沈夫人不敢置信，“我，我……”她甚至找不出一句话为自己开解，既然他跟那些盗贼勾搭，背后的隐情肯定知晓个大半。

“来年你不是要科考了吗，我们不还为你请了夫子。”

杨乐呛了回去:“这都是为了拖住我的权宜之计罢了，若是真心为我好，难道你会故意让我不跟我父亲那边的人接触，如果再说下去，沈如辉我不确保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你！”沈夫人怒目圆睁，“你敢。他可是你弟弟。”

“他在当初排挤我并且你故意视而不见的时候，早已不是我弟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府的印章在你说里，分家文书我也已经写好了，你只需要盖上便是。”

看着面前高大的杨乐，沈夫人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最初接回来的孩童已经长大成她不抬头就看不他的大人了。

如果这次没有捅破的话，他能做出什么事，沈夫人难以想象，“好，我同意就是，但是不许伤害我的孩子。”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会信守承诺。”

文书白字黑字，一枚崭新的红印印在上头，自此了断前尘往事。

“对了，我母亲与你的共持一半的双鱼玉佩，也请你还来吧。”杨乐收起文书。

“你竟然知道。”

杨乐偏过身去，不愿再和沈夫人交谈。

“另一块本该是你的，也没什么值得说得。”沈夫人自嘲道。

双鱼玉佩她自他从儿子那边拿过来后，一直随身保管携带，这是母亲在妹妹出生后，特意请人雕刻。

却没想到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将双鱼玉佩的一半递给杨乐，杨乐冷冷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夫人呆呆望向他，知道这将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看到杨乐。

杨乐一直走出府，底下的仆从没有人敢阻拦杨乐。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一出府门，沈书同扑了过来，他慌乱地摸摸杨乐的手和脚，怕他受伤故意逞强。

他为了保证杨乐的计划顺利实施，没有立马进府，躲在附近时刻观察府里的动静，万一杨乐在傍晚都没有出来，沈书同即使冒着被发现的威胁，也要再次偷入府里。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杨乐他安全的出来了。

“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杨乐笑到，他不知道沈书同怎会知道他的打算，但终究一切在他预想中结束了。

他再一次乃至于未来无数次握住沈书同的手:“我们走吧。”

“嗯。”不需要再猜其后的意思是什么，沈书同反握紧杨乐。“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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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感谢Lanshare的每一章的评论，间接督促我几乎日更，哈哈哈。

感谢点赞的朋友们。

结局还留下伏笔没填，会放到番外的。

沈书同和杨乐，在以后的日子会舒舒坦坦生活，他们两个1+1可是会大于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