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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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达风屏住呼吸，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昏暗的房间里，他一步一步挪到陈焕的床边。

陈焕睡觉不习惯太黑的环境，总是会把窗帘留个小缝，借着那条缝漏进来的月光，李达风看到了那张熟睡的脸。

皎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宁静柔和的睡颜让李达风呼吸都不敢用力，他握紧拳头强装镇定地俯身，眼看着越凑越近，原本熟睡的陈焕却突然睁开眼睛，又黑又亮的眼睛不动声色看着他，呼吸间还有些被吵醒的紊乱。

李达风立刻拉开距离，站直身体，紧张得喉头发干，不知道怎么跟陈焕解释现在的情况。

陈焕倒是不慌不忙地坐起来，也不开灯，看了他一会，率先开口：“你喜欢我？”

让李达风承认他是个同性恋要比让他承认背着陈焕‌‎‌‍‎自‎‌‎‍‌慰‌‎还难，他咬牙不说话，僵直地立在原地。

陈焕很心平气和地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一向大大咧咧的李达风却红了脸：“不，你很好。”

“我从15岁开始跟人接吻，18岁的时候给他‍‌口‎‎‌‍交‌‎‎‌‍，”陈焕顿了顿，在李达风放大的、震颤的瞳孔中，轻轻笑了笑，故意带着些自嘲地问，“你不觉得我很变态吗？我哪里值得被喜欢？”

李达风僵在那里，良久后似乎终于消化了陈焕话里的信息量，便开始急促地呼吸，过于频繁地换气让他的大脑有些缺氧，陈焕等了很久他都没动，耐心告罄，于是重新躺下，背对着他，说：“我累了，要睡了。”

李达风如蒙特赦、落荒而逃。

陈焕终于松了口气，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从什么时候发现李达风喜欢他，陈焕也说不清，但是与其给他毫无可能的希望，不如将话说死，直接了断他的心思。

长痛不如短痛。

但很久以后陈焕回想，他真的一点不了解李达风。

躺回床上后，李达风仍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

一面是陈焕很平静地在说他15岁就开始跟人接吻，一面是从前陈焕或惊讶或欣喜或无奈的单纯无辜的表情。

在这些后面，还有他的父母和父亲的床伴，那一双双审视的眼睛，年少时见过的脏污的画面、母亲披头散发地摔碎房间所有能摔的东西、父亲踩在玻璃渣上扔下的离婚协议书……

一桩桩一件件，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李达风面前走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这些了。

李达风睁眼在黑暗里躺尸不知道多久，突然起身，重新下床，走向了陈焕的房间。

陈焕这次睡得熟了些，李达风的靠近没让他醒过来。李达风看着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突然卑鄙又恶毒地想，15岁就接吻，那这副身体是不是早已经被人完完全全开发过了。明明完美如玉，却被人捷足先登。

那人是谁，还是说，不止一个人？

他们会把他压在床上狠狠欺凌吗，又或者，他会露出一副求欢的姿态取悦他们吗。

这似乎激发了李达风体内的暴虐因子，而这样的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一件美好的事物被撕碎，有的人并不会想把他拼凑好，抑或弃之不理，而是想上去踩一脚，看着他一步一步堕入深渊。

这就是李达风。

原生家庭的不幸，父亲的荒唐，母亲的暴怒，让他崇拜完美的同时憎恨不完美。

对，是恨，是愤怒。

他像个藏在黑暗里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忍不住窥探外表明月高悬，实际脏污点点的‍‎‎‌美‍‎‌‌‍人‍‌‌。

陈焕是被一种很怪异的触碰吵醒的。

他睡得不算安稳，梦里面似乎有人用粘腻的手在摸他的脸，陈焕模糊中醒来，再次对上李达风的眼。

这次李达风没躲，陈焕皱起眉，抬手想要拍掉落在自己脸颊的手：“你在干什么？”

李达风力气大，很轻易瓦解了陈焕的反抗，把他的手固定在头顶，口中喃喃自语：“陈焕，你们做到哪一步了？他进去了吗？”

屋里面很安静，陈焕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来由地躲闪，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说，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经被他操熟了？”李达风用力勒紧他的手腕。

这样粗俗的话让陈焕愣了愣，随即有些陌生地看着他：“李达风，你在说什么？”

“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了？”李达风笑，却不像以前那样笑得肆意，倒多了些癫狂，“你是我的啊，我还没碰，怎么能被人先占了呢？”

“你疯了吧！”陈焕用力挣扎起来。

李达风笑容放大，凑近陈焕，像对待贵重的瓷器一样，颤抖着手摸他的眼尾，恶魔低吟一样说：“我十三岁那年，我妈发现我爸是个同性恋，带我去捉奸，企图让他回头。可是啊，你知道我去了看到了什么，看到我爸被好几个彪形大汉压在身下。”

陈焕震惊，眼睛因为李达风的抚摸逼出了泪。

“别哭，别哭，我还没哭呢。那是我从小崇拜的父亲，所有人都跟我说以后要变成我父亲那样优秀。优秀？哈哈哈。”李达风忍不住手下用力，掐住陈焕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吸了粉，躺在地上被人轮着上，是优秀？”

“我恨同性恋，可是我变成了同性恋。我崇拜我父亲，把他当成榜样，但是他欺骗我妈和我，被千人上万人骑。我像崇拜我父亲那样崇拜你，忍不住靠近你，迷恋你，可是呢，你却是个被男人‎‌‍‌操‎‍烂‌‎‍的腌臜！”李达风狰狞着脸，“我妈每天要死要活，我以为你可以救我，跟你在一起确实很开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破坏这些。”

陈焕脸上被掐得红了，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李达风坐在他腿上，接着陈焕感觉到腿根处碰到了僵硬的东西。

陈焕大惊，激烈地推搡着面前的人：“你要干什么，滚下去，李达风，别把你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这些跟我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装个阳光开朗的好人很难，如果不是你，我会一直装下去，”李达风钳制住陈焕的手，喘着粗气用指腹摩挲他的唇，“我会成为我妈的骄傲，会跟正常人一样活着。因为你的出现，我没办法控制身体内的野兽，因为你！我再也做不了一个好人！”

李达风伏在陈焕身上开始哭：“你看我的眼神明明就是欣赏喜欢。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

陈焕一阵反胃，趁他不备，翻转手腕脱离他的控制，猛地推开他，大幅度的动作让李达风歪了歪身体，陈焕抓紧了空隙把床头的手机握在手里，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置顶聊天框里的语音电话。

电话几乎立刻就被接通，陈煜被吵醒后沙哑的嗓音传来：“焕焕？”

李达风大怒，夺过手机挂断，随意扔在地上，咬牙撕了陈焕的上衣。

“焕焕？”李达风把这两个字在口中翻来覆去地嚼，“叫这么亲密？”

陈焕用尽全力挣扎，可是在李达风这样的体格面前不过杯水车薪。但是他从不轻易服输，几乎是拼了命跟李达风反抗。

他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渴求陈煜的到来，陈焕绝望地想，什么伦理什么世俗，他只要陈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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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李达风这样的疯批写的我好爽